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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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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膽兒掏出一張銀票,恭恭敬敬捧到駱宏忠面前。 「駱大爺、駱二爺,我代墊一百兩,你們想辦法和莊大爺解除婚約。」 這傢伙簡直把他當透明人了!莊迢龍氣得七竅生煙,指著楚鏡平道:「姓楚的!請你弄清楚,是我先聘了挽翠娘子,她是我的人!」 「今天人證俱在,告到官裡,我就有辦法把你告成非禮之罪!」 莊迢龍冷笑道:「你也睡過她,大家彼此彼此……」 話未說完,楚鏡平臉色轉為鐵青,語氣更是冰冷。「好!這就是民風淳厚的惠文城!哥哥不照顧妹妹、藥鋪不幫幼兒看病、惡霸在光天化日下欺負孤兒寡母,這 種地方不值得我留下來,待我到官府告狀後,就帶挽翠母子離開!」 「楚公子,您……您要去哪兒?」駱宏義緊張地問道。 「走了,再也不回來。」楚鏡平向來笑臉迎人,此刻說話再也不留情分,「不買地、不釀酒,反正都是口頭談談而已,我還來得及收手。」 此言一出,莊迢龍立刻後悔!雖說他家有恆產,但穀倉裡堆了幾萬斤麥子,萬一爛掉了、發黴了,全都是他的銀子啊!更何況開設酒坊之後,他日後收成穀物有了出路,這些收益可不是一百兩的挽翠所能比擬的呀! 駱家兄弟更是驚慌,眼見到嘴的肥肉即將飛走,忙好言勸道:「楚公子,別生氣,我們跟您賠不是了,楚家買地釀酒的事,上頭的巡撫大人都看好,說是有利地 方發展,為了惠文城老百姓的生計,我們兄弟在這裡求您了。」 還不是為了他們的荷包!楚鏡平心中縱有不屑,臉上仍然沒有表現出來。 莊迢龍換了一張笑臉道:「楚公子,我只是路過進來看看挽翠妹妹,我怎敢非禮你要的女人?一百兩的退聘我收下就是了,咱們有話好談。」 「你把大寶打傷,沒有商量的餘地。」楚鏡平的態度仍很強硬。 「是我不小心碰到小娃娃,不是打傷的。」莊迢龍趕忙解釋,又掏出幾錠銀子,陪笑道:「我也不敢要楚公子的一百兩,這裡有些錢,就給小娃娃看大夫、買果子吧。」 「不必了,我自然會照顧大寶。」 駱宏忠又道:「既然是大寶自己摔傷,楚公子也別生氣了,今晚我們兄弟擺桌酒席,喝喝酒,就氣消了。」 「是了!是了!」駱宏義也忙打圍場:「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沒事了。」 大家都是生意人,也是地方上有頭臉的人物,一點就明白,楚鏡平冷眼相看,見好即收。 「今後誰也不准再打擾挽翠母子。」 「不會了!不會了!」三人異口同聲。 挽翠披頭散髮,抱著大寶坐在床邊,被這群男人弄得心煩意亂。 這是她的家,這些人擠在這邊做什麼?又鬧烘烘地吵什麼? 「出去,出……去……」無力地喊了出來。 眼前都是人影,嘰嘰喳喳,她覺得好氣悶,又大喊一聲:「出去!」 那些人影好像動了起來,她無心再去管他們,一心一意只有受傷的大寶。 可憐的兒啊!才剛大病初愈,又讓壞人撞傷了頭,挽翠又痛又憐,她方才已經撕了裙布幫大寶包紮,此刻見他昏睡不醒,小臉蒼白,一顆心又裂成無數碎片,淚 水一滴滴掉了下來。 「大寶!大寶!你看看娘一眼呀!別睡呀!」 在他身上揉了又揉,大寶終於蠕動一下,茫然睜開大眼,驀地放聲大哭。 「大寶啊,」挽翠心疼地摟緊兒子,淚如泉湧,「大寶不哭,大寶把壞蛋打走了,大寶好勇敢,娘好高興!」 「哇哇!」大寶瑟縮在娘親懷抱中,怕壞人還要來摔他。 「別怕,大寶保護娘,娘也會保護大寶,沒有壞人了,別哭呵!」挽翠一邊勸哄著,淚水卻不可抑遏地掉落,沾濕了大寶的軟發。 她是一個弱女子,保護自己都成了問題,又怎麼保護至愛的兒子? 門破了,她的天地也毀了,原來她用來隔絕外界的大門是如此脆弱! 有誰能幫她遮風擋雨?還她一個安詳的生活? 洞開的門口走進一個人,柔聲地喚她:「挽翠。」 這人怎麼可以隨便走進她的屋子?挽翠低下頭,嚷道:「你出去!」 楚鏡平坐到她身邊,心痛如絞地望著她的梨花淚雨。 是他疏忽了,原以為讓她回來過幾天平靜的日子,她才會心甘情願過去別莊當管家,誰知道竟冒出莊迢龍這只大色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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