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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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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純……」他還是緊握她的手,眼裡烈焰灼灼。 「放開我。」她再度用力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要開車門。 怎麼打不開呀?是雷雋將她囚禁起來了嗎?原來這兩年多的日子,她想念的不是宇鴻,而是不知不覺侵佔她心靈的雷雋? 「純純,你做什麼?」雷雋握住她的手臂。 「放開我,打開車門!」她的眼淚掉了下來雷雋一愣,按開中控鎖,隨著啪地一聲,季純純沖出了車外。 漫天苦雨澆灌下來,她快步向前走,她不知道要往哪兒去,只知道要離開雷雋,讓自己徹徹底底清醒。 一切來得太突兀,她不要雷雋破壞她的平常心,她要與他保持距離,當他是上司,而不是一個可能偷偷愛她兩年多的男子,甚至取代了她心中宇鴻的形象……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她不要!「純純,別淋雨,快回來。」雷雋拉住了她。 「別抓我。」 「純純。」他從後環抱住她的腰,摟得好緊。「對不起,我說對不起。」 「雷雋,你吻過我?」她的淚水滔滔流出。 「很久以前……」他將臉頰抵在她的頸邊,沙啞近乎無聲。 「你怎麼可以騙我?害我以為是宇鴻,我喝醉了,你怎麼能欺負我?」 「純純,對不起,你不要淋雨,好嗎?我們回去。」 「不要!」 「純純!你要去哪裡呢?」他又抱住她,下讓她走。 她要去哪裡呀?雨絲狂急,她的意識混亂,甚至不知為何跑到雨中,難道只是為了宣洩她某種難以言明的情緒? 她為何這麼在意雷雋吻過她? 在他的半拖半拉之下,她終於回到車子裡,全身一團濕亂,心情更是剪不斷,理還亂,最後只能化作低聲啜泣。 雷雋亦是全身濕透,他拂去掉在額上的發,不發一語,發動車子。 車子引擎啟動,冷氣從通風口噴出,季純純冷下防打個機伶伶的冷顫。 他察覺她的畏寒,立刻關掉冷氣,向前駛去。 一路上,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大雨傾盆,嘈雜的雨聲繼續搓弄彼此已經亂掉的心。 回到季純純的住處,她拿了背包,沒有道別,逕自打開車門離去。 雷雋走出車外,直到看到五樓客廳亮起燈光,他才回到駕駛座上。 頭髮水珠滴滴落下,他頹然將額頭抵在方向盤上,火熱衝動的激情已經被大雨澆熄,化作一縷輕煙,再被徹底滅掉火源。 他這輩子註定得不到愛情了嗎? 第七章 頭痛欲裂!季純純跌跌撞撞走向客廳,猶不知為何一醒來就往這邊走,耳膜忽然接收到刺耳的鈴聲,原來是電話將她吵了起來。 「喂……」她被自己沙嗄的聲音嚇得清醒。 「純純啊!」呂彩梅在那頭大叫。「你還沒出門?八點三十五了耶!協理看你還沒來上班,叫我打電話找你。」 「這麼晚了?」季純純抬起頭看時鐘,又嚇一跳。「我趕快梳洗……啊!」 「純純,怎麼了?」 「頭好暈、好痛,站不起來。」她撫上額頭,高熱的溫度令她自己也心驚。 「完了,發燒了。」 「哎呀,怎麼感冒了?你別來上班,趕快去看醫生,要不要我去看你?」 「謝謝,不用了,我去附近診所看醫生,再睡一覺……唉!真的沒辦法去上班了,彩梅,抱歉,要你代理,抽屜鑰匙在筆筒裡……」 「客氣什麼?嘻嘻,協理落在我的手裡,我得好好整他一番,替你報仇。」 「彩梅,早上協理要開協調會議,要作紀錄……」 「你去看醫生啦,有事情我會問他,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哦。」 掛掉電話,季純純抱住幾欲爆裂的頭殼,腦筋仍然像昨夜一樣混亂。 一定是昨夜淋了雨,她洗頭髮又沒吹幹就睡覺,活該她傷風感冒。 她不願去想讓她頭痛的事,自小獨立慣了,生病也得一個人努力應付。她站起身,梳洗完畢,穿上薄外套,拿了錢包出門。 診所剛開門,她掛了第一號,醫生當場讓她吃了退燒藥,照樣是囑咐多喝水、多休息、多吃營養食物,她結完賬,拿了藥,去買一份三明治,再慢慢走回住處。 藥力尚未作用,她仍然全身酸痛無力,腳步遲緩,但再怎麼頭昏眼花,也不應該看錯人吧?應該在主持會議的雷雋怎會站在公寓大門口? 她走向前,他也大步向前,在她面前站定,語氣十分焦急:「純純,你生病了?」 「感冒而已,剛剛去看醫生。」 「要不要緊?」 「協理,我沒事,你該回去上班了。」她低著頭打開大門,不去看他自責愧疚的眼神,更刻意忽略他擔憂的口氣。 回頭想關上大門,他卻跟了進來,她攀上樓梯扶手,心想也罷,她都病歪歪的講不出話來了,更沒力氣招呼他,他待會兒就會自動離開吧。 爬上一層樓,她站在二樓樓梯間喘氣,人還真是不能生病,連走幾步樓梯也喘得快斷氣似的,心臟更是不勝負荷地咚咚狂跳。 看著她臉色蒼白地捂住心口喘氣,雷雋心如椎刺,他總是害她哭、害她胃痛、害她忙碌不堪,現在又害她生病!「我抱你上樓。」 季純純還來不及理解雷雋的話意,整個人便有如騰雲駕霧般飛起,眼前景物位置轉換成奇怪的角度,原來她被他打橫抱起了。 「協理……雷雋,不要!」她驚得掙扎。 「我不會做什麼事。」他穩穩抱住她,低頭看她,聲音仍是壓抑著:「純純,放心,我只是抱你上去。」 季純純安靜下來,她以為他會做什麼事嗎?瘋狂吻她?還是直接侵犯她? 不!她完全沒這些想法,因為她知道,他是真心真意來看她。 臥在他的臂彎,她直接感受來自他胸膛的溫熱,她不禁將臉頰貼上他的肩胛,把整個身子偎倚進他的懷抱中,閉上了眼睛。 她很疲倦,很想找個溫暖的地方休息,他像抱小孩似的抱她,讓她覺得格外舒服安心,一面感受他爬階梯的震動,一面細數他的心跳呼吸,彷佛有一首催眠曲輕輕哼唱,柔和地撫平她紊亂的心思。 恍恍入睡中,她感覺他停下腳步。 「累了?」他們還在四樓樓梯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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