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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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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將喜鵲扶到門口,才發現自己像個聽話的孩子,朱翊錚說一句,她就回一句,而且還乖乖地服從呢! 喜鵲呼吸到門外冷冽的空氣,稍微清醒了些,拉著嬋媛,哭喪臉道:「小姐,你要保重啊!」 嬋媛也是大大吸了一口冷空氣,按下猛烈的心跳。「你快回房去。」 「我……我不知道房間在哪裡?」喜鵲又要哭了。 嬋媛望向陰暗深遠的院落,這間王爺府,她也是第一次進來,一時之間,叫她哪裡去找丫環休息的房間? 一條娉婷的人影走了過來,看到站在門外的喜鵲,咦了一聲:「喜鵲,你不服侍王爺王妃就寢,站在這裡……啊!王妃!」 來人見到嬋媛,趕緊斂身為禮。 喜鵲如見救星,拉著她道:「琥珀姐,拜託你,我要逃……」 嬋媛幫忙解釋著:「琥珀,你帶喜鵲回房休息,她今天累壞了。」 琥珀是鄭貴妃送來的八位丫環之首,這幾天來,凡屬嬋媛身邊大小事,全由她在打理指揮。她睜大了眼,不解地道:「王妃,喜鵲既然是房內的丫頭,就應該睡在外間地上,半夜王爺、王妃如果有所差遣,她也好立刻辦事啊!」 「晚上大家都睡覺了,沒有人會使喚丫環。」 「王妃,宮中規矩都是這樣的。」琥珀耐心地解釋著,一雙長長的、千嬌百媚的丹鳳眼壓得很低。 「小姐,怎麼辦?我死定了……」喜鵲終於滾出淚珠。 「喜鵲妹妹大概是累了。」琥珀拉著喜鵲的手,狀似十分為難,沉思一會兒,才向兩個等她回應的人道:「這樣吧!如果王妃不嫌棄,今晚就讓我來服侍王爺、王妃……」 「本王不用人服侍。」那低沉的聲音又出現了。 喜鵲嚇得抱住嬋媛,嬋媛察覺她的顫抖,發現自己也跟著發抖了。 「王爺,宮裡的規矩……」 「這裡是本王王府,不管大內皇宮那一套,你們都下去。」 「是,琥珀下去了。」琥珀微一蹲身,拉了喜鵲一起行禮退下。 朱翊錚瞧見了琥珀那雙不安分的眼睛,也看到她刻意擺動的身軀,心底冷笑了一聲。 「好個伶俐的丫頭,不是嗎?」 嬋媛站在門邊,好一會兒才發現身邊沒有其他人,是朱翊錚在和她說話。 「這名字不好。琥珀、虎魄也,太強悍。」他一邊說著,一邊掩起房門,上好門閂,逕自往房裡走去。 眼前的庭院被雕花紙窗擋了起來,嬋媛只能看到自己映在門上的黑影,空氣也一下子變得溫熱而窒悶。 她終究要面對自己的夫君,她剛剛只看到他的眼睛,那冰塊般的冷凝讓她不寒而慄,她根本不敢看清他的長相。 不能害怕啊,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氣。 幸好房間夠大,頭上鳳冠夠重、身上的累贅也夠多,她慢吞吞走著,只聽到衣裙的沙沙聲響,還有他倒酒飲酒的聲音。 朱翊錚坐在桌前,很有耐心地等著她,她望見他那寬闊的背部,氣息又是一窒。呵!他長得比晉哥哥還高大,二十六歲的男子總是比較強壯些吧! 「請坐。」他聲音平板,像是對著陌生人說話。 嬋媛不想坐在他身邊,於是摸著床沿坐了下來。 室內門窗緊閉,但冬夜的冰寒空氣仍在屋內流竄。無聲,卻冷得令人打顫。 不能怕!嬋媛一再地告訴自己,她是將軍的女兒,自幼習得一身武藝,她知道如何自保,她絕對沒有理由害怕這位冷酷王爺。 她知道他在看她,她討厭這種任人宰割的感覺,胸中頓時湧起一股豪氣,不再畏懼王爺的權勢,也不再管那可怕的傳言,她握緊了拳,毅然抬頭與他四目交對。 好個五王爺朱翊錚!原先她以為會看到一張兇惡的臉孔,但是此刻,她只能呆呆望著那張俊逸絕倫的臉孔。 除了晉哥哥以外,她再也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男子。或許,劍眉入鬢、星眸炯炯、不怒而威的五王爺更像是一個馳騁沙湯的武將吧! 同時,朱翊錚也是仔細地審視新婚妻子,他目光流轉,在她臉上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再把她從頭看到腳,最後停駐在她緊握的拳頭上。 「我有那麼可怕嗎?」 「你為什麼要打喜鵲?」她努力地迎向他的眸子。 看來他真的是惡名昭彰了,連扶個跌倒的小丫頭也被說成打人。朱翊錚不欲解釋,他早就學會多說無益,只是冷冷地道:「有些事情,你沒有親眼看見,不要輕信。即使是你親身經歷,也不一定是真的。」 他在打什麼啞謎啊?嬋媛垂下長長的睫毛,立刻放棄和他對峙。 她低了頭,一對靈動的大眼只是瞧著嫁衣的絲繡,她記起了幾位嬤嬤交代的洞房花燭夜事宜,什麼服侍五王爺更衣就寢……這……她做不出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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