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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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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女人有什麼不好呢?」她嬌笑著,拿起他的手,欲往她的胸部摸去。「琥珀可以讓王爺明白女人……」 話未說完,驀然身子一痛,整個人就被他摔倒在地上。 「王爺!」琥珀抓緊了他的袍子,語氣哀怨,如泣如訴。「琥珀懂得服侍王爺,只要給我一個晚上,王爺,一個晚上!」朱翊錚站起身,臉色鐵青,不去看那張過分雕琢的臉孔,冷冷地道:「本王的夜晚從來不給任何女人,你就別費力氣了。」 「王爺,那不要趕琥珀回家鄉啊!琥珀是真心想要留在王爺身邊。」 朱翊錚扯開袍擺,仍是以那不帶感情的聲音道:「今天念在你是鄭貴妃送來的丫環,本王饒你不敬之罪。時候到了,周管家會送你離開。」 「王爺……」琥珀趴在地上,哀淒的目光轉為怨恨。 朱翊錚可不管心機極重的琥珀在想什麼,他急於要回去他的院子,只有在那裡,他才能徹底禦下所有的虛假面目。 走進院子,莫追魂迎了上來,在他耳畔低低說了幾句話。 「明白。」朱翊錚點點頭。「你該休息了,去叫兄弟換班守夜吧!」 輕聲推開房門,燭臺上凝聚一堆臘淚。夜,真的是很深了。 望看歪在軟榻上睡著的她,他一天以來的疲累立刻消失,繃緊的臉部線條變得和緩,目光更是無比溫柔。 瞧她粉靨還掛著淚珠,唉!這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人家說什麼都信。 伸手抱起她,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鋪上,再幫她拉攏被子,坐在她身邊。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痕。 「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說過,眼見為信,但是親眼見了,也不一定是真的。」他低聲說著,注目她垂蓋的睫毛,那紅腫濕潤的眼皮正輕輕顫動著。 「你明白,我故作放蕩,是為了避人耳目,不管是誰要刺探我,我絕對不會讓他們知道我的想法。他們看到的,並不是真正的五王爺,而你看到的,也不是真正的朱翊錚。」 他握住她的手掌,像平日一樣地揉撫著,笑道:「我如果是孫悟空就好了,隨便拔出一根毫毛,就能變出一個分身,我只要讓那些分身去演戲,何苦天天掛著這張虛偽的面具? 「可在你面前,我不會掛麵具,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最信任的家人。相對而言,你說,你該不該信任你的夫君?」 淚水潺潺滑下,她仍然沒有睜眼。 「小傻瓜,不要胡思亂想,我最近是忙壞了,沒有時間過來看你。」他俯下身子,吮吻起她臉頰上的晶瑩淚珠,笑道:「明天再帶你出去騎馬散心。」 她全身一顫,立即轉過身,把頭臉身子藏在棉被裡頭。 「你這般孩子氣,我可沒辦法疼你。」他今天酒喝多了,伸手去扯被子,可是她卻把自己藏得死緊,不讓他碰。 拉了一下,他立刻放棄,站起身放下紗帳,搖頭笑了。 她愈是像小孩子的行徑,他愈是無法動她。偶爾,好不容易看她流露出一抹成熟的風味,下一刻卻又像小姑娘一樣亂蹦亂跳,每次遇到這種情況,總是讓他的衝動瞬間消失。 他有很多顧慮,卻忘了顧慮她的心情。 也許,她真的長大了,他是不是也該學著做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 城外西郊,暗雲堆卷,草枯山黃,蕭瑟的冬日景象令人心情無法開朗。 「真是選錯時間散心了。」朱翊錚望著身邊的她,笑道:「不過很快就下雪,下了雪,想要再出城騎馬,只好等到明年春天。」 嬋媛哭了一夜,心情還是有些沉悶,她雖然換穿男裝,但舉手投足仍像個姑娘家,她低頭道:「王爺,其實您忙的話,不必陪臣妾。」 「我不忙。」朱翊錚露出難得的俊朗笑容。「有關立太子一事,這幾天皇兄大概會有個決定,屆時可以平靜一陣子了。」 「要立誰呢?」 「分封諸子為王,暫時不立太子。」 「人人有獎,誰也不准吵?就像孫悟空吵鬧不休,玉帝就封個弼馬溫給他?」嬋媛雙眼一亮,她喜歡看他的笑容,她忘記昨夜的煩惱,也跟著笑了。 「如果弼馬溫做不好,就別想再加封晉爵了。」他別有深意地道。 嬋媛點點頭,又問道:「可萬一皇上突然死了,那要找誰繼位?」 「太后和輔政大臣為維護國本,當然會以皇長子常洛為繼位者。」 「會不會考慮到你?」嬋媛左右張望,聲音壓得很低。立國以來,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 「你想當皇后?」 「王爺你說什麼呀?」嬋媛嚇了一跳,一時之間,她以為這些大不敬的說詞要惹他生氣,垂下了頭道:「畢竟太子一天不立,別人還是可能提防你,這樣一來,王爺永遠沒有平靜的日子……」 「你擔心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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