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杜藍朵 > 浪子少俠 | 上頁 下頁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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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天快要亮了,徒兒好困喔!」她很想陪四師父,可眼皮卻不想陪。 「那你先去睡吧!我就不信我鬥不過這臭流星。」江上濤丟記笑靨給古秋羽,她可沒必要跟著犧牲睡眠。 「四師父,你身子還可以吧?我看你鼻水都流出來了。」真擔心四師父,看他坐在屋頂上的背影,有一股說不出的淒涼。 「這是我剛剛吃他們膳房的飯菜給嗆到的,誰教他們蒜頭放那麼多?害我鼻水流個不停。」江上濤邊說邊將鼻水拭去,還擠出笑容扮張鬼臉。 「那……徒兒先去休息了。」 「快去吧,明天要是敢睡懶覺,看我怎麼修理你。」他揮揮手,要她快離開他的視線。 為了不讓四師父操心,古秋羽只好一人先行離去。 這時,祈慕慈的房門外,佇立著一具高大威猛的身影,他無聲無息的推門而入,此等高深功力,竟讓江上濤這等高手,一點警覺也沒有。 日上三竿,熾熱陽光照在屋頂上的江上濤身上。 「四師父,四師父!」古秋羽躍上屋頂,扯著喉嚨在他身邊叫道。 「好熱喔!誰……誰把門窗都關起來了?」江上濤一覺醒來,只覺渾身灼熱,卻不知自己以天為篷睡了一整個晚上。 「還說我會睡懶覺,你看你自己,都快要被烤成燒肉了。」古秋羽今天臉色看來十分愉悅,這現象只有在逢年過節或是她生日時才看得到。 「怎麼了?天空掉下金磚讓你撿到了?」那無事生笑的臉,讓江上濤看了頗為詭異。 「金磚有比你意中人清醒還讓你高興的嗎?」古秋羽笑眯眯的回道,此言一出,讓精氣神全散開的江上濤,又重新凝結在一塊。 「你說意中人醒了?!是哪種醒法?全醒,還是……那種迴光返照的醒?」他得確認,有時醒過來不見得是件好事。 「呸呸呸!你幹嘛詛咒祈姊姊?她當然是健健康康的醒過來。」她在心中喃念著「老」言無忌、「老」言無忌。 「這……怎麼會?」不是要等大師兄趕來嗎? 「怎麼不會?」 渾厚的嗓音帶著嚴肅的口吻傳來,一道壯碩的身影突地出現在江上濤的身邊。 「大師兄?!你怎麼這麼快就趕過來了?不是還得七、八天才趕得到……」見到「狂情棍宗」趙虎威,江上濤開心得像見到親生爹娘。 「要不是我快馬加鞭趕來,你還有多少血可以供應祈姑娘?在皇上跟前拍胸脯保證一定能把祈姑娘找回來,沒想到搞得自己人鬼不分,一臉要死不活的樣子。」趙虎威身為御前四錦衛的頭頭,自是有他一定的威嚴存在,訓得江上濤一句話也不敢亂頂。 「大師父,你別罵四師父嘛!他很可憐的,昨天晚上還一個人在屋頂上等流……」 「乖徒兒,快替大師父倒杯水,沒看到大師父罵人罵到口都幹了嗎?」他截斷古秋羽的發言,昨晚的事要被她那張小嘴說出來,豈不讓眾人笑滾到床下去? 「可是大師父又沒說會渴……」 「等到大師父說就來不及了,做任何事要先知先覺才會得人疼,懂嗎?還不快去!」江上濤拍拍她的頭,差點把她的辮子拉下來。 三人從屋頂上一躍而下,江上濤心急如焚的去看祈慕慈,雖然從趙虎威的神情知悉她已無恙,但凡事要眼見為憑,確認她餘毒已清他才安心。 「意中人,你沒事了吧?」他推開廂房,便見祈慕慈已坐在床緣,氣色明顯的已好大半。 「幸好有趙大哥幫忙,才得以撿回一條小命。」 「大師兄,你真不愧是神醫,我看那姓韋的老頭子該早點退休,把天下第一神醫頭銜讓給你才對。」江上濤一想到那老頭子,便覺得他還是早點退休含飴弄孫的好。 「四師弟,不得胡說,若不是韋神醫將所需的藥材寫在紙條裡,我也無法在宮內的藥庫抓藥,這一切全是韋神醫的功勞,我不過照藥帖抓藥而已,」 「那你是剛剛才把藥煎好讓意中人服用的囉?」他納悶著,藥效應該沒那麼快才對蚜? 「你在屋頂上呼呼大睡時,趙兄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府衙了。想不到趙兄的行蹤真是神鬼莫測,連我們都難以察覺到一絲風吹草動。」杜百笙在一旁說道,語氣中明顯有責怪江上濤未盡責照顧祈慕慈之嫌。 「好個指著和尚罵禿子,聽你的意思,好象是怪我照顧不周囉?」他氣血失調,體虛得很,否則便一掌劈開他那張臭嘴。 「要是今天入侵府衙的是幽冥宮的人,你是不是該負所有的責任?」杜百笙乾脆把話點明,意欲讓祈慕慈聽個仔細。 「我去你家祖宗的!這是你的地盤,你沒辦法防止別人侵入,全怪到我頭上了?」江上濤失了風度。 這杜百笙光靠那張嘴,這幾天他也不過像逛燈會一樣來看看他意中人兩眼就走,還有臉敢責備他? 「江兄莫要氣惱,只是杜某不知,你三更半夜不待在房裡好好看顧祈姑娘,跑去屋頂做什麼?」他好奇得很,蘇州府衙的屋頂有比床上舒服嗎? 「我去……」他怎好說跑去看流星許願?這一切都要怪自己,怎麼一時撐不住睡著了。 「我看是想找機會偷溜出去找附近的姑娘吧?」 這句話一說出口,祈慕慈的臉色一沉,內心如同被沉甸甸的秤錘壓著。 「我不想聽他什麼風花雪月的事,趙大哥,能否扶我到屋外走走?這屋裡太過烏煙瘴氣,我不想待在這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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