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杜藍朵 > 浪子少俠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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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肥死你呀!」 燒鵝腿乖乖的從古秋羽的手中離開,慢慢飄到祈慕慈的豌裡。 「意中人,看你吃得那麼少,還是多吃一點吧!」 「我已經吃飽了,如果小公主真的很餓的話,就給她吃好了。」就算他好心要讓她多吃些,但內心擱著事,胃口也奇差無比。 「聽到沒?拿過來!」古秋羽用手指勾著勾著,要燒鵝腿自動回巢。 「將來要是輕功學不起來,別怪為師的沒告誡過你。」江上濤只好物歸原主。 沒辦法,誰教她找了個他最招架不住的靠山? 三人吃著吃著,突然隔桌幾個拖運貨物的腳夫,大聲談論起昨夜發生的一場大火。 「真不知是哪個缺德的傢伙?竟然一把火將咱們蘇州城最頂尖的夜宵閣給燒個精光,害得那些貌美如花的姑娘死傷一大半,唉!叫咱們要到哪去找發洩啊?」一位滿臉胡碴、鼻大頭禿的男子,伴著哀怨聲調將酒一仰飲盡。 「是啊!聽說是因為裡頭那位遠近馳名的江南神妓得罪幽冥宮的人,害得一些無辜的姑娘跟著受害。這說也奇怪,那位國色天香的神妓,能通天達地、知星觀月,怎麼就算不出有此劫難啊?」另一位戴著斗笠,邊剝花生米的老頭,納悶的問道。 「這是天機,要是她什麼都料事如神的話,那就是活菩薩了。」最後一位較為年輕的男子,故作神秘的低聲說道。 「很難說,也許她就是江湖上最大組織謫仙殿裡的雙座菩薩之一,假扮成神妓,只是為了引誘仇家出現。」斗笠老頭故作沉思,說得活靈活現,煞有介事。 三人放聲暢聊,只見祈慕慈二話不說,從座位上站起,拿起隨身佩帶的彎刀疾奔而去。 「意……」江上濤拍拍古秋羽,「別吃了,你祈姊姊的心情又被搞砸了。」 好不容易才跟意中人吃頓飯,卻被這三個魯男子給破壞,她那臉色如同不過雨的泥地,難看得不忍卒睹。 想不到昨夜才陪丁長歡一晚,整個夜宵閣竟然就毀於一旦。 而她竟渾然不察,還優閑的陪著江上濤和古秋羽去打牙祭,那種深深自責的心情,駐紮在祈慕慈心中,久久不去。 「燒得真是徹底,連塊像樣的木頭都不留……」江上濤踏在餘煙未盡的殘瓦破礫上,不敢相信這曾是間風光一時的江南妓館。 「一定是陰羅剎所為,我就說那種人放他走是縱虎歸山,你偏偏不信我的話。」祈慕慈厲眸朝他一瞪,責怪他斬草不知除根。 「耶?全推到我頭上,你是不是氣昏了?凡事總要講個道理,不能隨便一栽,就往我身上栽來,我家世三代清白、為官清廉……」 「你有完沒完?當時要是你不攔著我,今天夜宵閣就不會有這樣的下場,我不怪你還要怪誰呢?」人在氣頭上,自是要找個倒黴鬼出氣,誰教江上濤長得一副欠罵樣? 「我攔著你是為了你好,要是他又放出另外一隻奇毒無比的黃泉血蝶,你哪還能站在這跟我比賽大聲公?我說意中人,你不能無理取鬧啊!」秀才不但遇到兵說不清,連遇到不講理的女人也一樣說不明白。 「照你這麼說,你對我的恩重如山,我該對你涕泗縱橫,三跪九叩的拜你囉?」 「不用那麼麻煩,只要陪我逛逛黃山、走走西湖,我就心滿意足……」 「作你的春秋大夢去!」末等他話說完,她充滿力道的腳便重踩在他腳背上,疼得他哇哇大叫。 「徒……徒兒,該你說話,你……你怎麼半句話都不說……」江上濤看著一旁摘野花自賞的古秋羽,忍著痛麻的傷腳喊道。 「清官難斷家務事,我還是當個貪官好。」 「什麼意思?」 「能不管就不管,沒看到祈姊姊臉色那麼難看?現在說天不是天,說地不是地,不如什麼都不說的好,說你笨你還不信,也不會看女人的臉色行事。」古秋羽老實不客氣的給師父上了一課。 「你講那什麼不負責任的話?難不成看她一個人懊惱煩憂,而我和你兩個可以撲蝴蝶,抓野兔去?」這小自私鬼,遇到事情是第一個開溜。 他的話讓古秋羽手中的小野花全掉落在地。 「你……你好認真喔!一點都不像你。」 「你講那什麼渾話?這不過是四師父展現了本性而已。」他挺起胸、昂起首,怎能在意中人有難時腳底抹油?這絕非他多情遊俠江上濤該有的行為。 「如果你那麼在乎祈姊姊的話,那她現在正在跟一個陌生男子說話,你怎麼一點緊張的神情也沒有?」 陌生男子? 聽古秋羽這麼一說,江上濤全身肌肉登時緊繃起來。 「什麼陌生男子,在哪?」 他一回頭,只見祈慕慈身旁多了位青衣男子,這名散發著英氣的偉岸男子,穿著捕快的公家服,一手支著下巴,表現出若有所思的冷靜內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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