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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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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都沒有,他們之間只剩下濃濃的生疏感及一股沉重的陌生感受,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我沒事。」她冷淡的別過臉,一臉酷相的指指他身後的車陣,「我只知道你下車察看的這個舉動,是個非常愚蠢的舉動。」 「愚蠢的舉動?」她既沖且不客氣的評語,讓嚴峻不禁擰起了雙眉,「小姐,我只是關心你……」 「留著你無謂的關心吧!」她不領情的催動油門,「誠如你所看見的,我很好,什麼事也沒有。」 八年了!時間已經匆匆過去八年了,他當然不會記得那個只會纏著他、依賴著他的愚笨小女孩…… 而她,卻像個傻蛋,緊緊記住當初的諾言,甚至在午夜夢回間憶起這件早該忘記的往事。 嚴峻確定這不是自己太過敏感,抑或是太疲勞所致,他是真真切切感受到她的火氣,也確實接收了她毫不客氣、不具善意的反擊。 他是哪裡得罪她了?因為剛才的撞車事件嗎?或許是他驚嚇到她了。 「小姐,既然你這麼說……那麼你沒事就好。」挑燈夜戰的疲憊,讓他無心去探究她的不善從何而來,他只知道得趕快擺平這件事,還給臺北市一個通暢的交通。 面對他客氣有禮的答話,季耘發現自己對他根本已經無話可說。 八年,八年讓他成為一個遠在天邊、遙不可及的閃亮星星。 八年,八年的時光改變了他,也改變了她,讓原本熟悉的兩人,成為陌路人。 八年,好長的一個八年啊—— 「我真的很好,好得不得了!」咬牙切齒的,她從齒縫中迸出回應字眼,催動油門,以極快的速度,揚長離去。 「小姐……」感受到她渾身上下流竄的怨氣,嚴峻回頭正要喚她,卻不經意掃過她隱含傷感的眸子。 沒有駭人的寒霜、沒有不善的火氣,有的只是一雙盈滿傷感哀情的眸子,那雙眸子強烈的勾起藏於腦海深處的記憶,而那柔巧的五官側面烙上了他的心,激出了一絲絲他曾經遺忘的熟悉…… 盯看著她消失在車陣中的背影,塵封的記憶逐漸變得鮮明清晰,「耘耘?」 會議室中,籠罩著一股沉悶的氣息,座位中的眾人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有人敢開口,打破這股可怕的沉默。 「砰」的一聲,會議室的大門遭到一股蠻力推開,緊接著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季耘慌張的面容,以及她大口喘氣的狼狽模樣,完全與她身上那襲秀氣柔美的打扮成反比。 她努力平復著呼吸,暗暗怒駡著該死的電梯,要不是遇上了電梯一年一度的保養日,她犯得著直奔樓梯,連跑個八樓嗎? 還有……還有那該死的打卡鐘!要不是為了趕上最後一分鐘,她何必把自己搞成一副逃難相?一記陰狠眸光向她掃過來,季耘無端地打了個寒顫,悖離的心神這才拉回,亦才發現到充斥在會議室中的沉悶氣氛。 喔哦——瞧瞧這氣氛,肯定是有人要倒大黴了! 她低頭瞄了眼地面,瞧見了腳底板發癢、蠢蠢欲動的雙腳,無奈她已一腳踏入了鬼門關,想要舉步逃離鬼地——難呀! 認命的揚起笑,季耘試圖化解總編投射過來的淩厲眼神,「嗨,總編,我應該還沒有遲到吧?」 「嗯哼,你說呢?」總編王大海有力的指關節,重重叩打著桌面,那一聲又一聲的敲打聲,更讓眾人的心情低落到穀底。 「耘姐,你遲到了三十分。」離她最近的新進記者小萱,拉了拉她的手臂,小聲的提醒。 「我遲到了三十分?!」季耘不可置信的大叫,「怎麼可能?我剛剛才打卡……打卡鐘是顯示九點整,是九點整沒錯啊!」 「打卡鐘掛點了。」另一名記者小吳,小聲的化開她的疑惑。 「哇拷!打卡鐘掛點了,也不拿去修,小妹在搞什麼啊?雜誌社每個月給她薪水,可不是讓她來打混的。」沒注意到眾人對她擠眉弄眼的暗示,季耘扯著嗓子,大大削了公司小妹一頓。 「同理可證,雜誌社請一個老是遲到的記者有何用?你說,是不是要趁早把這個記者,給踢出雜誌社?」 陰冷的聲音自季耘身後傳來,讓她頸後的寒毛立即豎起。 「總編……親愛的總編大人——」季耘立即蒙開諂媚的粲笑,「遲到是小事,你該看看我為雜誌社出了多少力呀?每一回的採訪,我都拿出了全力,所以我們雜誌社才能夠每個月都有最精闢、最詳細、第一手的獨家報道啊!」 王大海掀開眼皮,覷她一眼,「要不是看在你賣力跑新聞的情面上,我老早把你給踢出雜誌社了,你以為社裡為什麼要設置一個打卡鐘?那是因為你!希望你能夠把遲到的壞習慣給糾正過來,結果呢?現在連打卡鐘都因為你的遲到,而罹難了……」 「總編,打卡鐘可不是我弄壞的。」她急忙撇清關係。 王大海責難的瞪她一眼,「你還狡辯,就是因為你的關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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