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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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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他,笑得甜蜜蜜的,為時已晚的想起她剛剛好像才說過不愛他、他們之間已經結束的話,可是現在……她怎麼又被他拐到懷中了? 懊惱不已,時雨色厲內荏的正色道:「我說過我不原諒你的。」 濰揚抱緊她,在她耳邊切切呼喚。「時雨,我的時雨,我不該隱瞞你有關於我的真實身份。可是……看在我愛上了你的份上,可不可以讓我將功折罪?」他輕緩的摩挲著她的頸子。 哦……他說的這是什麼話嘛!時雨又好氣又好笑的瞪著他,嗔道:「你又胡說八道了。」 「胡說八道也好、愛鬧彆扭也好。」濰揚抬起頭來,這回可是真的嚴肅的看著她。「我們之間從來沒有誰征服誰的問題,征服了我們的是渴望愛的心。」他低頭吻她,「原諒我。」 歎息一聲,時雨主動環上他的脖子,熱切的回應他。其實……她並沒有真的怪過他,只是一時之間無法承受他隱瞞她的打擊,那讓她有受騙的感覺,好像跟她海誓山盟、定下終生不渝誓約的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你以後……還會騙我嗎?」時雨睜著大大的眼眸,既期待又擔憂的望著他,像只楚楚可憐、害怕再次被拋棄的無辜小鹿。 「不會了,我永遠不會再隱瞞你任何事,從今以後我們之間沒有秘密,我們屬於彼此、永不再分離。」他撫掌著她的臉頰,深情真摯地道。 柔柔歎息的擁緊他,時雨閉上眼睛,覺得一切痛苦都在他的眼裡、他的話裡消失無蹤了。 「時雨,你看!」濰揚的聲音裡有著驚喜。 慵懶的抬起頭,時雨看向濰揚的手心,那上頭躺著的……可不就是她焦急尋找的墜子嗎?她綻開驚喜的笑容,「你怎麼找到的?」她拿了過來,珍惜的捧在手心,失而復得的喜悅讓她的眼瞬間又濕潤起來。 「它就掛在岩石的隙縫間,這裡。」濰揚指指發現它的地方。接過手重新為她戴上,笑道:「我想……這代表著我們之間的聯繫是牢不可破的,連海浪都帶不走它。」 時雨綻放發自內心的真心微笑,「可不是嗎?」 她輕抵著他的額頭,臉對臉、心對心,所有曾有過的懷疑、不安,全在他凝滿愛意的眼眸中煙消雲散。 「爸,我回來了。」時雨在濰揚的陪伴下,再次回到家裡。 「你真是太不懂事了。就這樣消失無蹤,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給我帶來多少麻煩啊?公司你也放著不管、損失了多少,你知不知道!」方懋洋劈頭就罵。就這樣嗎?時雨心裡有絲痛楚,她失蹤了五天、毫無音訊的五天,她的父親見到她居然只有這些話好說?沒有關心、沒有擔憂、沒有一點點表示他擔心她安危的跡象?這是她二十多年來一直叫著的「父親」嗎? 她是不是一直錯了?錯在不該從她「父親」身上希冀得到一點點的父愛、一點點平常家庭裡,理所當然的父愛! 她一直說服著自己,父親並不是不愛她,只是不擅於表現。但今天……時雨發現自己無法再自欺欺人下去。 父親根本不在乎她,他根本不愛她! 對方懋洋明顯忽視時雨的言行,濰揚十分的不屑。他冷冷的說:「方先生,你這樣對時雨根本已經沒有當父親的資格。時雨是這樣一心一意的想要討你歡心,幾乎還失去了自我。你知道其實她很討厭商場嗎?你知道她在工作上力求表現,都只是為了能得到你的一句讚美嗎?」 時雨幾乎要哽咽了。她不知道濰揚竟把她看的那麼透徹,她的心事、她的委屈,在他面前仿佛無所遁形。她垂下眼眸,任心痛一寸寸的將她淹沒。 方懋洋瞪著濰揚,對他竟敢對他出言不遜十分驚訝,然而他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理直氣壯的說:「時雨是我女兒,她為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你太不懂得珍惜了,別等到失去才來後悔。」濰揚相當驚訝時雨竟然會有這樣一個父親。不過既然他都會為了公司而不惜犯法,恐怕這也是不足為奇的了。濰揚緊緊握住時雨的小手,傳遞著無言的支持。 「就算你是我未來的女婿,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嘴。」方懋洋僵硬的說。轉向時雨命令著,「你今天要把公司的事處理好,明天來跟我報告。」 「爸,如果公司跟我之間只能選擇一個……你會選什麼?」深吸一口氣,時雨鬆開濰揚的手,抬起頭望著父親。這是她的過去與將來,她必須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方懋洋不屑的嗤了一聲,「你今天是怎麼了?別淨拿這些無聊事來煩我。」對時雨的話毫不在意。 「爸,就這麼一次,請你聽聽我的話好嗎?」時雨說道,眼裡仍有一絲熱切的盼望。如果……如果是她所期待的答案,那麼不管再苦、再累,她都會甘心承受。 「公司是我一生的心血,這還用問嗎?你已經多大了,還像個愚蠢的小女孩一樣玩這種把戲!」方懋洋不悅的說。「沒事的話你就走吧,明天再來就行了。」 時雨低下頭,雖然已有心理準備,可是當答案揭曉時,還是不免心痛。 她……該看開了。父親眼裡永遠只有公司的存在,任何人……包括她在內,在父親心中,存在價值就只有能不能為懋洋帶來好處而已。父親不會有愛她的一天、他愛的只有公司,以前如此、現在如此、將來亦是如此。 濰揚的出現為她消弭了不少傷痛,讓她心裡的傷口漸漸地結痂、癒合。但惟有這件事他幫不上忙,任何人都幫不上忙。能夠幫她的只有她自己,時雨淒涼的微笑。她是不是……應該為自己勇敢一次、學習成長? 「爸,謝謝你的養育之恩。」深吸一口氣,時雨望著父親,淡淡的說道。說也奇怪,她以前一直不敢直視父親的,現在卻能坦然的面對。 「什麼意思?」方懋洋眯起眼睛,嘴角不耐的向下拉。 濰揚不動聲色的望著時雨,如果她決定這麼做,他不但會尊重她,而且還會贊同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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