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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一下子放下心來,書蔚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光了。她無法迎視他若有所思的目光,慌亂的想離開。

  「如果你沒事的話,那我走了。」她轉過身。

  「你為什麼要來?」禮亦攔住她的去路,將她低垂的頭抬高,拂去臉上的髮絲,「告訴我。」他溫柔的堅持。

  他溫柔的語氣讓她想哭。書蔚對他說了實話,「我擔心你出事。」

  「為什麼?」禮亦再次問。

  她怎能對他說過去的可怕回憶?書蔚不想談,她扭過頭,「讓我走。」 「一定要受傷才能讓你來找我嗎?」禮亦問,輕鬆的將她困在懷裡,「如果下次你見不到我了呢?或許我不會每次都這麼幸運。」

  書蔚憤然搖頭,狂亂的捶打他的胸膛,「你怎麼能說這種話?你太過分、太過分了!」她噴火的眼眸痛楚的控訴著他的殘忍。一想到或許有天她跟禮亦將天人永隔,她偽裝的冷靜就崩潰了。

  制住她狂野的掙扎捶打,禮亦採取了最直接的方法阻上她。他捧住她的臉,低下頭深深吻了她。

  「你愛我。」禮亦肯定的說,再次吻她,這次直把她吻到雙頰嫣紅才放開她,「否則你不會這麼擔心我,甚至受不了聽到我可能出事。」 「你少自大了!」書蔚既氣又惱,在他懷中掙扎,「放開我!」

  禮亦親吻她的鬢邊,深深吸進她身上的芬芳。「我自大嗎?那你否認啊!如果你可以說不是的話,我就放你走。」

  這麼荒謬的自信他是打哪來的?他居然敢這麼篤定她不會否認、不能否認?

  書蔚望著他的臉,輕撫他棱角分明的剛硬臉龐,輕喃:「禮亦,我……不愛你!」她奮力推開他。

  禮亦笑著化解她的動作,親昵的在她耳邊說:「你這個小騙子,我不會相信你的。」他的唇滑過她的,帶來一股歡愉震顫的感覺。

  氣憤自己的小把戲被他看穿,書蔚哼了一聲,「我說的話你不相信,那你幹嘛還問我?自大狂!」 「因為……總有一天我會聽到真話。」禮亦微笑的說。

  注視他性格的臉,以前從來不覺得他好看,現在書蔚卻覺得他的微笑讓其它男人相形失色。這就是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吧?歎息一聲,書蔚不再掙扎,偎在他熟悉的懷抱中,傾聽他有力的心跳。

  「書蔚,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別再尋找金龜婿了。」他撫摸她的發,對她說出從未對任何女人說過的承諾。他是重諾的男人,既然說了,這輩了就已經決定與她禍福與共、不離不棄。

  書蔚倚在他懷中,腦子裡想的是另一件事。禮亦這次逃過一劫,只是受輕傷,那下次呢?他會永遠這麼幸運嗎?她不想失去他啊! 書蔚越想越不安,她抬起頭,「禮亦,你能不能為我放棄廚師這個工作?」她不自覺的以嬌媚誘惑的態度對他說話,因為這種態度對付其它男人從來沒有失敗過,而她這次更是絕對要成功!

  可是禮亦並不是那些膚淺的男人,他嚴肅的望著她,「為什麼?」

  「因為我討厭廚師。」書蔚不加思索的說。

  「因為你討厭所以要我放棄?」禮亦放開擁住她的雙臂,眼裡染上複雜的神色。

  「不能嗎?反正你是董事,又不需要靠廚師的薪水維持生活。」書蔚理所當然的說。

  「那我十多年來為這份工作所投注的心力呢?就這樣放棄了?」禮亦不相信她是這樣的女人。 書蔚一時語塞,「反正我不喜歡廚師。」她任性的說,她不喜歡這種會讓她天天提心吊膽的工作。

  禮亦咬牙說:「好,很好,姚書蔚,每當我認為你不可能更差勁時,你總是讓我驚喜。你看不起廚師是嗎?你看人難道全是以職業來評斷?如果我不辭職呢?你是不是就會因此而跟我斷絕來往?」

  書蔚氣憤的瞪著他,冷冷的說:「沒錯,我就是看不起廚師,我就是這麼勢利的女人,你現在才知道嗎?」他怎麼可以挑這樣的話傷她?書蔚被他氣得同樣口不擇言。

  禮亦的理智像繃得太緊的弦一樣斷了,他粗魯的將她摟進懷裡,肆虐著她的唇。 書蔚狂亂的掙扎,在他的吻間嚷道:「你瘋了?放開我!」

  對她的感情與憤怒交錯,禮亦一把將她抱起,走入辦公室附屬的休息室,將她放在沙發上。

  低頭瞪著她驚慌的眼,粗聲說:「你這個可惡至極的女人,你可以看不起我的職業,但至少這一刻,我要讓你忘了我的身分!」他俯身以雷霆萬鈞的憤怒及與之相匹敵的熱情重重的吻上她,在她身上烙印下自己的味道及痕跡。

  書蔚被他狂暴的熱情迷亂了,她在他這樣的憤怒及激情下根本無法思考,或許她也一直在等待著他的擁抱,書蔚閉上眼睛,接受這必然的宿命。

  她畢竟是愛他的。

  狂亂粗暴中禮亦察覺她的柔順,眼裡是她頸間被他粗魯弄出的吻痕,在雪白的肌膚上特別刺眼。最後還是情不自禁的溫柔起來,再次吻上書蔚的頸間,帶著贖罪的小心翼翼與溫存。 誤解與憤怒像一張網,將兩人捲進欲望與熱情的風暴中……久久不歇。

  禮亦很少抽煙,但這陣子他卻常常煙不離手。他煩躁的撚熄煙頭,注視著大門,等待尚未出來的書蔚。

  那一天他們親熱之後她就逃了,逃得無影無蹤。他來公司找她,她也冷漠以待,甚至連話都不跟他說,這讓禮亦氣惱不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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