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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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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樓!」眾人不約而同的大叫,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不約而同的拔腿狂奔。 從前面找到後方,再從東邊找到西側,連地下酒窖都找過了,偏偏漏掉頂樓沒找,居然也沒有人想到要到頂樓去找找看。 虧張家出產智商一個比一個高的天才,沒想到遇到事情,跟個普通凡人沒啥兩樣,個個像只無頭蒼蠅只會乾著急、窮緊張。 雷聲轟隆響,雨水滴答落,一口氣街上頂樓的眾人,又沒一個記得要拿傘,全部煞住腳步停在屋簷下。 「啪、啪、啪。」二房家的傭人,手腳俐落的將頂樓的大小燈全數打開。 燈光一下子照亮整層頂樓,角落一隅平躺著兩隻落湯雞,不知是睡著、昏倒,或是……死掉。 眾人全往壞處想,紛紛倒抽一口氣,隨即驚呼聲和吱喳聲此起彼落的響起。 「我的天啊!這兩人該不會鬧自殺吧?那個那個那個……那個誰呀,快快快!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呸呸呸!你這女人少烏鴉嘴了,她們只不過是睡著罷了,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一點!」 「在雨中睡覺?!」另一拔尖的聲音響起,「她們動也不動,該不會……該不會已經……」 「媽,你閉嘴!我們都快嚇死了,你還在那邊唯恐天下不亂的說著會讓人人心惶惶的話,你存心想害我們魂飛魄散是不是?」 「不會的,瑪雅不會做傻事的!」推開擋住路的人,不在乎淋濕,張承恩驚慌的沖進雨中。 「邦妮也絕對不會做出傻事!」等不及傭人下去拿雨傘,張承安臉色慘白的也倉皇的跟著沖進雨中。 其他承字輩也沒耐性等傘,著急的一一沖進雨中,各自奔向自家兄弟,各自關心自家小傭人。 「瑪雅——」她不能有事,她千萬不能有事!張承恩沖向她。 突然,他止步,在看見她奄奄一息的樣子,他胸口仿佛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痛得幾乎無法喘息。 他血色盡失的僵立在她面前,面如死灰的呆住。 「瑪雅……」以為她做傻事吞藥自殺,他恐慌不已的蹲下身,雙手顫抖的抱起她。 沒來由的,他一顆心開始往下沉。 她的體溫是冰冷的,臉色是蒼白的,身子如折斷的蘆葦般軟癱在他懷中,他怔忡得腦中一片空白,無法反應的盯著她了無生氣的小臉,一股遏抑不住的恐懼突然席捲全身,令他覺得天在旋、地在轉,世界在崩裂。 「瑪雅!」他痛徹心扉的閉上眼,聲音嘶啞幾近哽咽的搖晃她,企圖喚醒她。 再睜開眼,他黯然黑眸滿是哀傷。 來到兩人身邊,張承德蹲在另一側,伸手探了下她鼻息。 「還有呼吸。」他冷靜的再捉起她的手腕,按住脈搏再次確定。 「地上只找到酒瓶,沒找到藥瓶。」張承浩不敢掉以輕心的又環顧四周一逼。 「瑪雅又喝醉了?」沒死就好。看了眼酒瓶,張承瀚大大松了一口氣,差點被嚇破膽。 她沒事?她還活著?天啊! 從未這麼害怕過,張承恩額頭抵住她的額頭,緊緊的抱住她,想說話,喉嚨卻像被人掐住般,艱澀痛苦得發不出聲音。 「唔……」倪瑪雅眼睫掀了掀,她不是被吼醒,也不是被吵醒,而是被抱醒,有人快將她給勒斃了。 她不能呼吸,快窒息了。 「我……」她受不了出聲想抗議,可乾澀的喉嚨卻吐不出話來。 聽見她無力的呻吟,張承恩心狂跳,血液奔竄,眼眶發熱,喘息急促。 「瑪雅!」感覺她動了下,他不能自己的更是緊緊摟住她,直到他情緒乎複下來,兩人無法呼吸為止。 「噢……」頭痛、喉嚨痛、身體痛,她呻吟一聲,緩緩睜開眼,無法適應四周強烈的光線,她又閉上眼。 「瑪雅!」以為她回光反照,四道驚恐叫聲同時響起。 「好吵……」她皺了下眉頭,微掀起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底的是一張模糊不清的面孔,「張承恩?」 熟悉的氣息鑽入鼻中,她有些茫然的眨了下眼,不明白他怎麼會出現在她頭頂上,他不是在生她的氣嗎?不和她說話也不想看見她嗎? 「嗯……」張承恩聲音痦瘂的摟著她,至今驚魂未定,雙臂還在發抖。 他沒被她嚇死,也會被她嚇得只剩半條命。 「你不生氣了?」焦距對準了,她還是看不清楚他的臉,卻感覺得出他很緊張且害怕。 「不氣了。」心膽俱裂的經驗,一次已足夠,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膽裂魂飛的椎心之痛,他發誓今生絕不再經歷。 「那我們和好。」她努力睜著眼想看仔細他的臉,不知為什麼他的臉愈來愈模糊,甚至出現重疊影像。 「好……你說什麼都好。」只要別離開他,他通通答應她。 「你在哭?」他的眼淚落到她的臉頰上。 她抬手想碰他,卻發現自己抬不起來,一方面沒有力氣,一方面被他摟住。 「那是雨水。」想到自己差點失去她,張承恩忍不住又抱緊她。 雨水?站在滂沱大雨中,渾然不知在淋雨的承字輩們,霎時全清醒過來。 「大哥,瑪雅全身濕透了,快將她抱進去!」頭一個回神的張承瀚,著急的大吼。 「好冷……」眼皮下滑,倪瑪雅哆嗦顫抖了下。 張承恩不遲疑的立刻將她抱進屋內,拿過二伯家下人遞上的大毛巾,覆蓋住她濕冷的身體後,再搶過李嬸手中的雨傘,馬上奔下樓沖回家。 「頭昏……」混沌的腦袋已夠暈眩,雪上加霜又增添搖晃,她難過得小臉皺成一團,反胃得險些嘔吐出來。 「什麼?」浙瀝嘩啦的雨聲蓋過她的嘀咕,張承恩沒聽清楚她說的話,擔心她淋雨淋出病來,一心只想趕緊抱她回去泡熱水澡祛祛寒。 「好困……」逐漸失去意識,她撐不住的任由眼皮闔上。 抱著她一口氣沖回家,又一鼓作氣沖回房,打開水龍頭放出熱水,恐懼她會一睡不醒,張承恩把她放在浴缸內,人也跟著坐進去,一手撐住她柔軟的身子,一手輕拍她冰冷的臉頰。 「瑪雅!」他不讓她睡,不停的拍打她的雙頰或搖晃她,直到看見她睜開眼。 「嗯……」她勉強撐開眼皮,呆看面前憂心仲仲的俊容。 「別睡!」他恐懼的哀求她,再也禁不起第二遍生離死別的驚嚇。 「我好困……」沒力氣揮開擾人的大掌,倪瑪雅乾脆轉動小腦袋,將臉蛋偏向一邊。 固執的大掌扳回她的小臉蛋,頑強的要她睜開眼睛。 「我陪你講話就不困。」她嚇著他了,內心的恐懼雖抑制了,卻無法消弭。 「還是困……」半眯的眼睛,縫線愈來愈細,有即將要閉上的趨勢。 「這樣就不困了。」他稍加用力,故意拍疼她的臉,硬是將她弄醒,「好久沒聽你念清靜經了,我現在要聽,你念給我聽。」 咦?他要聽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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