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丁苓 > 迷上小鬼頭 >


  而這麼一忙,他居然忘了時間的存在,從晚間七點打掃、整理到淩晨十二點半,雖這期間,她曾過意不去的插手想幫忙,但她只有愈弄愈糟糕的份,逼不得已,他只好命令她安分的待在廚房裡,別再插手了。

  忙了快六個鐘頭,沖洗了下澡,頭一沾到枕頭便疲憊得深沉睡著的他,不曉得天朦朧亮時,被什麼聲音給驚醒了過來,只知道這個聲音不間斷的持續著,很煩、很吵!

  憑著自幼訓練有素的警覺性,他雖清醒了過來,但他仍躺在床上繼續聆聽這身微弱向幾乎人耳聽不出來的聲音。他無法判斷這是什麼聲音,只知道聲音是不間斷的自客廳中傳來。

  猛然睜開泛著淩厲光芒的雙眸,他自床上一躍而起,全身充滿戒備似的攻擊狀態,不發出任何聲響的扭動把手打開房門,謹慎的留意四周動靜,小心翼翼的朝客廳走去。

  闡暗的客廳中,完全沒有任何動靜,和不尋常的詭異氣氛,但那聲音仍隱約的持續著,他不敢掉以輕心的戒備著環境周遭的每一事物。

  當他愈走近客廳,這不間斷如蚊蚋般微弱不可聞的聲音就愈清晰大聲。循著似哭泣聲來源處,他提高警覺,不鬆懈半分戒備的走向沙發。

  居高,臨下岑寂的站在沙發椅旁,他俯視著睡得安穩的她,雖然暗一片他看不她的臉孔,但不知為何的,他知道那不間斷如貓嗚的聲音是她發出的,從急促淺短的鼻息聲來判斷,顯然她在哭泣。

  被這個認知嚇一大跳的他,困惑的蹙起眉頭。自尊心極強的她,是那種縱使受盡羞辱委屈也不會輕易掉眼淚的小鬼。那麼她為何哭泣?且無聲無息的在睡夢中流著眼淚?

  若非他耳力極好,恐怕平常人都不可能會曉得,看似安穩睡著的她,身子竟然不瑟縮、不顫抖的也能哭泣著?!

  「如果是因為我昨晚大聲的咆哮責備……」頓了下,聲音輕柔至幾乎聽不見的王世傑,表情有點彆扭的喃喃向她賠不是,「那麼我道歉。」

  即使上方籠罩著一道陰影,及耳畔傳來他不可思議的道歉聲,便梁又南似乎置若罔聞般,依然側躺著身一動也不動的流著淚,面對著他繼續安穩的睡著覺。

  雖然相處不到一天的時間,但仿佛將她當成自己親妹妹般看待的王世傑,誤以為她仍在生氣中,遂拉下臉來安撫著她,並好官的懇求她的原諒。

  「別哭了,我保證以後絕不再對你咆哮怒吼了,無論你做錯什麼事,我都不會生氣、責備你,這樣行了吧?」

  不曉得該如何應付傷心的小鬼,不想再讓她繼續哭泣的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僵在那低聲下氣的誘哄著她。

  依舊流著淚、睡得深沉的梁又南,對於他這般輕柔的像呵出氣來的安撫話,照樣沒聽見的無動於衷。

  他簡直快氣炸了!想不到這個小鬼居然這麼難伺候、難搞定!他已經不可思議的低聲下氣向她賠不是了,那她還想怎麼樣?要他切腹自殺謝罪嗎?忍住滿腔沸騰的怒火,雙手緊握成拳的他,深吸了口氣,他蹲下去與她平視之,卻發現她不像作假的睡得安穩又酣甜。

  怎麼會這樣?他納悶困惑的蹙起雙眉,凝視著她淚水不斷泉湧而出的臉蛋,他有點震驚的呆愣住屯。

  她的哭泣,是在無意識之下產生的,也就是說,她並不知道自己會在睡夢中傷心流淚?!是什麼原因造成她這樣子?她內心究竟在壓抑著什麼痛苦的悲傷?為何睡著的她會脆弱得像個受傷害的小孩般,可憐兮兮又無助的綣縮在陰暗處獨自哭泣著呢?

  一連串的疑雲,籠罩著他愁眉不展的俊容,他有點氣憤、有點火大、更有股衝動想宰了那個傷害她的人。

  坐上沙發椅,將似小孩般脆弱得不堪——擊地她輕柔的擁入懷中,並以不驚擾弄醒她為原則,小心冀冀的摟抱著她嬌小的身軀,就這樣攬著她安靜的坐在沙發中。

  不知過了多久,他雖困愕在他的碰角之下,她仍若無其事,沒有半點驚覺的繼續沉睡著,但更令他驚訝的是,她已停止如蚊鈉般的哭泣聲,並不再流淚不止的安靜躺在他懷中,仿佛他寬闊結實的胸膛是她的避風港似的,能讓她感受得到被保護,及是個令她安心不再驚怕的地方。

  歎了口氣,見未蓋被子,蜷縮在沙發一隅睡覺的她,體溫有點冰冷,不是個冷血動物的他,尤其再看見到她那副無助的淚容時,他更是狠不下心讓她繼續睡在有點寒意的客廳中。

  抱起睡得酣甜,依稀不知有他存在的梁又南,他略皺了下眉頭,繼而才將她抱進房間去,大方的讓出一半的床給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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