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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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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的承諾。」縱使她背信過,但他敢保證她絕不會再有這個膽量了。因為她惶恐、呆愣的表情,正顯示她被自己抓狂的恐怖表情嚇傻了。她怕他!這個認知,像一盆冷水,瞬間澆熄了他滿腔滾燙沸騰的熾旺怒火。「回答我。」他執意要她的承諾,才肯善罷甘休。 高藝倫看到他迫切想得到答案的眼神,震懾於他臉上兇猛駭人的怒氣,雖害怕得囁嚅不出話來,卻不敢再惹火他,不遲疑的立刻點了點頭,「我……保證。」 「記住你的保證,再膽敢食言,我一定不饒你。」他一臉兇神惡煞的恐嚇她,語氣森冷陰寒得令人背脊發涼。 高藝倫手臂被捉疼得輕蹙蛾眉,屏氣不敢痛呼半聲,直至他發現她臉色不對勁時,才鬆手放開她。 「笨女人!你手痛不會說一聲嗎?」當黑青隼發覺自己失控的力氣大到令她痛疼難耐的皺著一張臉時,他火大的咆哮斥責她。 「我……不敢。」 「不敢?」他微愣,眯起散發危險的眼眸看著她,因為她的答案實在出乎他意料之外。「為什麼?」他想知道原因。 「我怕你。」這是事實,雖然只短暫的幾分鐘,但她真的被嚇到了,不敢再隨便對他挑釁,惹他發火。 「你會怕我?」她突然膽怯的模樣,令他不得不懷疑,她遽然丕變成溫順的背後動機為何。 「當然。」剛才他那恐怖駭人的表情,別說是她,換作是任何人,都會嚇得忍不住哆嗦,為自己的小命擔憂。 「是嗎?」黑青隼語氣半信半疑,不動聲色的起了戒心,「你最好別再有想逃跑的歪念頭,否則我說話一定算話,絕不饒你。」 「知道啦!」畏懼於他駭人的怒氣,高藝倫不敢再有任何逃跑的念頭,垂頭喪氣的垮著雙肩,她由著他將她逮回山莊,並不再反抗的任憑他處置。 第六章 這就是對她的處罰?!高藝倫傻眼的愣住在房門入口處,不敢相信黑青隼對她的處罰,就是命令她無時無刻得形影不離的跟在他身邊。 這……算是哪門子的爛處罰,說看守或困禁都不為過。她氣得咬牙切齒的低咒了聲,而正好死不死的讓步出浴室的黑青隼,一字不漏的聽個正著。 他不悅的蹙起眉頭,半眯著眼瞪著一臉悔眼又倒黴的樣子,氣得想咬掉自己舌頭的高藝倫,「我說過了,我不想再聽見任何一句有關辱駡、詛咒我的話。」黑青隼冷冽的眼神警告的睨了她一眼,便將手中擦拭著濕頭髮的毛巾,隨意的往身旁的矮櫃一擱。 「我知道。」高藝倫自認倒黴的輕咬著下唇,怨歎她運氣怎麼這麼背,衰到連喃喃低語的詛咒都讓他給聽見了。她是不是在走黴運啊?她很懷疑。 「你明知故犯。」既然明知道,還將他的話當耳邊風,她存心挑釁他? 「這是……惡習。」為了平熄他陡然升起的欲火,她被迫認錯,及心不甘情不願的擔保往後絕不再發生此事,「我……一時之間改不過來,不過……我保證!沒有第二次了。」 「最好記住,拿去。」他打開衣櫃,挑選一件點綴著複雜銀花的墨綠色旗袍丟給她。 手拎著換洗貼身衣物的高藝倫,接過黑青隼丟過來的旗袍,在明白他的意思後,明亮的俏臉為之一垮,她已經穿得極厭煩又反感。 「我能不能……不要再穿旗袍了?」她忍不住呻吟出聲,平時穿著礙手礙腳、行動不便的旗袍,她已經抓狂到想撕裂衣櫃中五顏六色、花樣百出的旗袍,而今,連睡個覺,他都命令她得穿著旗袍上床。天啊!他可不乾脆一掌劈昏她算了。 「行。」他給得妥協,嘴角泛著一抹莫測高深的壞壞笑容,他又自衣櫃中取出一件日式和服的睡袍,換過她手上的旗袍,順便連她手裡的女性貼身衣物也一併拿走。 中國傳統古典的旗袍,換看似簡單清爽實則曖昧的日本和服睡袍?高藝倫怔忡的望著手中那件深藍色和服睡袍,一瞧見手中的貼身衣物不知何時被他抽走,她驚惶得瞠目,猛然的抬起頭來。「等一下。」她慌急的叫住他,一臉尷尬萬分的直盯著轉過身來,他手中旗袍上的東西,「你……那個……」 「什麼?」黑青隼表情有著不耐煩,個性急躁的他,不喜歡說話吞吞吐吐又彆扭的人。 「把那……你手中……旗袍上的……」高藝倫急著想拿回自己的貼身衣物,卻又礙於尷尬的場面開不了口,只能頻頻以眼神示意他,豈料他像根本似的不懂她的暗示,逼得她非硬著頭皮向他討還不可,「把……貼身衣物……還給我。」 「不需要。」黑青隼回答得乾脆,英俊的酷臉上見不著任何表情,只有嘴角還隱約能見到詭異的微笑。 「呃?」高藝倫錯愕得瞠目看著他,無法理解她既開口要回東西,為何他不歸還。 「毋需如此錯愕,穿日式和服睡袍,用不著再穿戴胸罩和內褲。」黑青隼露骨的坦白說道,捉弄戲謔的黑眸,將她訝異得發愣,再轉換為難為情的通紅臉色全盡收眼底。 她驚愕的雙眼睜得更大,難怪他剛才的笑容那麼邪惡和詭譎,原來其來有自,該死的混賬傢伙,他擺明瞭存心看她出醜,哦,不,是欲讓她無地自容。她不會如他所願!氣憤的仰高下巴瞪著他,她沒被他那令人想發火的犀利言辭所激怒,負氣的抬頭挺胸,無視於他嘴角那抹成功羞辱她得逞的笑容,為了不讓自己快控制不住的怒氣爆出來,她加快腳步走進浴室去梳洗。 而至於站于房中的黑青隼,則險些譏笑她的負氣而笑咧嘴。在這作風前衛、觀念開放的年代中,她有什麼好難為情的?居然為了不能穿戴胸罩和內褲而羞慚得酡紅整張臉,這謂之奇觀的景象,可真是八百年難得一見啊! 三分鐘後,像洗戰鬥澡的高藝倫,沒有鴕鳥心態,靦腆且尷尬的關在浴室羞得不敢出來見人,相反的,她還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穿著那件她覺得難堪的日式深藍色寬大的睡袍走出浴室。 背對著她坐在床邊的黑青隼,面無表情的轉頭瞟了她一眼命令道:「過來。」 高藝倫穿著一件過於寬大的睡袍,不敢質疑他的命令,也不敢再挑戰他的權威,她邊擰著一頭濕長髮,邊緩步朝他走了過去。 自從清晨被捉回來後,高藝倫豁然貫通的有了份認識,那就是只要她順從他的命令,不要反抗他的權威,通常他是不會為難她的。如更衣伺候他沐浴這項工作,他就不再強迫她,然不知為何,唯獨穿旗袍這件事,他卻堅持得很。 將一大束如瀑布般的長髮甩到背後去,她走到他面前,等候他的命令差遣,但他沒有開口,只遞了一把銀柄精緻高貴的梳子給她。 不用他出聲指示,她知道他遞給她梳子用意為何,他要她為他梳解糾結成一團的濕長髮。 爬上床,高藝倫跪坐在他背後,從未替人梳過頭髮的她,不知該如何著手的愣了半晌,深吸口氣後,她當為自己梳發般,怕弄疼他頭皮,小心翼翼地梳理他同她一樣長的黑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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