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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不,我不會相信的。」每想到那一幕,他渾身就會掠過一陣強烈的抽搐,像是把尖銳的利刃刺痛著他的心,那種絞人心碎的痛。

  谷清兒哀痛、絕望的蒼白著臉望著他,無法抑住的淚水更是撲簌簌停也停不住的直滾了下來。

  看著她的眼淚,她蒼白沒血色的臉孔,曹政生的心揪成一團,有股想過去摟著安慰她的衝動,但他做不到,憤怒與嫉妒啃齧著他的心,如火焚燒般地痛苦難耐,明顯得令他無法忽視。

  他背過身去,緊緊握著雙拳,沉默了幾秒,他以平穩地語氣說道:「你跟那小子怎麼樣,我已不在乎了,因為……」他深吸了口氣,再說道:「因為三天后,我即將迎娶羽倩。」

  一顆顆鬥大的淚珠滑落了下來,模糊了她的雙眼,心頭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針,痛得她幾乎無法開口,她真的親耳聽到他親口說了,那麼魏夫人所說的話都是真的了。

  她精神渙散,兩眼無神,笑得很淒涼,「騙我!這一切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是真的。」他回過身面對她說道,臉上的表情比她黯淡的神情好不到哪去。

  「哈……」谷清兒悽楚地哭笑了起來,「為什麼我那麼愛你,你卻不相信我的話,為什麼……為什麼……」她淚濕雙眸地望著他,按著自己的腹部輕說道:「我懷孕了。」

  曹政生——聽,神情陰鬱,聲音如把利刃般地說:「想不到你也是那種虛偽的婊子……」

  「啪」一聲,谷清兒忍不住地給了他一巴掌,只見曹政生偏著頭,臉上迅速地浮出五個紅手指印。

  「我不是——」谷清兒氣得全身顫抖地說著。他難道不知道用這麼殘忍的話語,侮辱的神情,就如片片薄刀,一寸一寸割蝕著她的心嗎?

  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是無法看到她的痛?

  曹政生撫著自己的左頰,再面對她,嚴酷地說道:「你不是嗎?為了得到王妃寶座,你不惜謊編你懷孕了,可是,誰知這個種是不是我的!」

  「不!」谷清兒就像是挨了一記悶棍,臉色倏地慘白,不敢相信地掩嘴大叫,幽幽的凝眸望著他,眼眶裡淚光閃動,粉嫩的雙唇顫抖著問道:「你真的…這麼認為?」「沒錯!」看著她眼裡閃著受傷的光芒,那光刺痛了他的心,但他仍沉痛殘酷地說道。

  谷清兒如遭電擊般的打了個寒顫,她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撕碎了,臉蒼白得如白蠟,她忍住即將潰決的淚水,聲音哽咽痛楚地朝他點點頭說:「我明白了……」

  然後她蹣跚不穩地後退了幾步,望了他最後一眼,才步履沉重的慢慢走出書房,看著夕陽西下而結束了。

  看著她痛苦、哀傷的離去,曹政生突然無力的往椅子上坐了下去,他無奈地把頭埋進雙手中,雙肩微微的顫抖著,不知是後悔,還是哭泣……

  第十章

  自從谷清兒淚流滿面恍惚的走出書房後,楊蜚滅便擔心的跟著她們後頭到紫藤苑來。

  在小雲雀一出房門後,楊蜚滅便著急地拉著她問:「小不點她怎麼了?要不要緊?」

  小雲雀沉著一張臉,搖搖頭道:「小姐只是一徑的哭著,什麼話也不說。」

  楊蜚滅不語一會兒,然後他才開口說:「你好好照顧小不點,我先去辦幾件事。」

  小雲雀點點頭,目送他離去後,又進屋去,端了碗蓮子粥,走到床邊勸著谷清兒,「小姐吃碗蓮子粥D巴! 」

  谷清兒搖搖頭,仍一味的哭著。

  「小姐你別哭了,你若再這樣下去會哭壞身子的。」小雲雀端著蓮子粥,勸道說,「喝點蓮子粥吧,就算你不在乎自個兒的身子,但好歹你也要為肚子裡的孩子著想呀!」

  聞言,谷清兒停止哭泣,抬起頭來望著小雲雀,她拭去雙頰上的淚水,問道:「若這個孩子生下來,他會不會被王室接納?」

  小雲雀搖搖頭,「不會,因為他是私生子,所以沒權人王室。」她知道她這麼說很殘忍,但它卻是事實,「沒地位的私生子,通常只會被貴族之子嘲笑、欺負與侮辱。」

  谷清兒突然沉默不語的沉思著,她不能讓她的孩子遭受到這個待遇,她不能讓他自存在這裡,她不能,絕不能!

  她決定了,她要到太原去。

  她下床,「小雲雀,快幫我收拾一些東西。」

  「收拾東西?」小雲雀有點納悶,「小姐你要去哪裡?」

  「我不想待在這裡了,我想到太原去。」

  「太原?」小雲雀突然吃驚地大叫起來,她們在這裡至少還可以過著衣食無缺的生活,可到了太原,那她們怎麼過活呢?

  谷清兒似乎看出小雲雀眼中的疑惑,她說:「我要去找我爹,投靠我表姐,我表姐夫一定會幫我解決這個難題的。」她反映的是,不讓她的孩子變成私生子這個問題。

  「啊?」

  「你會跟我一塊走吧?小雲雀。」谷清兒問。

  小雲雀點點頭,並開始收拾著細軟,可還是好奇地問:「小姐,你確定我們過去投靠你表姐,沒問題嗎?」

  「嗯。」谷清兒點點頭,說:「我表姐是鎮南王妃

  「鎮南王江康成。」

  谷清兒走後的第三天,曹政生他並沒有迎娶淩羽倩,因為迎娶當天卻發現紫玉釵被谷清兒帶走了,所以沒有王妃信物紫玉釵就成不了親。

  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姻緣吧,只有擁有紫玉釵之人才是他曹政生的妻子,平原王王妃,

  自從谷清兒不告而別離去後,算算至今也有兩個多月了,而平原王政生因忍受不了終日受到思念及羞憤地啃齧,於是便把自己沉浸在酒精中,不是灌得醉醺醺不省人事,就是喝得爛醉如泥。

  楊蜚滅終於看不下去的一掌打掉他手中的酒甕,並揪起他的領子,搖晃著說:「你究竟打算醉到何時!讓酒精暫時麻木你的神經有用嗎?為什麼你不乾脆去找她回來算了。」

  「不……」曹政生掙脫他的箝制,搖搖晃晃地跌進椅子中,聲音痛苦粗嘎地說:「不,你不懂……」

  要不是礙于曹政生是王爺的話,楊蜚滅真的已氣得想一拳揍醒他。

  「是,我不懂,我不懂為什麼兩個相愛的人不能長相廝守在一起,而情願分隔兩地痛苦地思念著。」

  「你懂什麼,她背叛我!」曹政生克抑不住內心那羞憤地咆哮著,「她告訴我她懷孕了,而我能相信呢?尤其在她與那小於……」

  楊蜚滅不敢相信的睜大雙眼望著他,現在他終於明瞭為什麼谷清兒會哭著跑出書房,為什麼她的神情會恍惚著,原來——他不承認那孩子是他的,所以谷清兒才會傷心欲絕的選擇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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