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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第四章

  「這作何解釋?」將一堆早報及為了撈一筆錢而破天荒臨時出刊的雜誌,往透明無塵埃的桌幾一丟,史彬臉色凝重地目視著面無表情走進來的水若男問道。

  「黑人?」隨手拿起桌上的一份報紙,羅伯夫態度輕佻地吹了聲口哨,不敢苟同兄弟偏好地挑眉望著他。

  「這不會是真的吧?」驚呼——聲,表情錯愕不敢置信的王世傑,訝異無比地死盯著照片中那像脫衣舞娘打扮的黑女人。打死他都不相信俊俏英挺的水若男會挑上這種貨色!她實在是……令人食不下飯還反胃嘔吐的那——類型既醜又俗的女人。「你不會跟我說,這是時下最流行的『主菜』吧?」

  「應該是曹賢坤所設下的圈套:」十分震驚的黑澤剛,亦無法相信身負重任的水若男,竟會犯下這麼大的錯——親近女色,而且還是……黑人。

  「你怎麼解釋?」史彬臉色冷峻陰森地注視著水若男,想聽他的解釋。

  「我無話可說。」不想多作解釋的水若男,以沉默承認當晚的行為全如報章雜誌所言一般。

  捫心自問,為何不澄清、不辯解、不說明當晚突發況?他不知道,只想讓她置身幹度外不要與這件事情牽扯上任何關係,否則以佐藤櫻子冷酷無情的個性,她定難逃斷掌的命運。只因她妨礙他執行一項攸關佐藤夫人名譽、和東瀛集團存亡的重大任務。

  「難道如同上次,你被下了春藥?」平淡冷漠的浯氣掩去內心憤怒的羅伯夫,一副他若回答是,他便立刻去閹了那個狗雜碎的模樣。

  「錯我只犯一次。」水若男狠狠地瞪了眼魯莽的羅伯夫。兄弟相處數十年,羅伯夫竟會不知道他的為人?還懷疑他應變的能力?真是該此!

  「既不是被下藥,難道被催了眠?」沉默寡言的黑澤剛,犀利的瞳孔似乎瞧出什麼端倪,但義不確定地將此疑問隱藏在冰冷的語氣下,

  走在時代尖端,創立「YSL」女裝名牌享譽全球的水若男,除了具有敏銳洞悉觀察能力之外,他還有一股不輕易屈撓的意志力,否則「YEL」至今不可能揚名於國際服裝界,

  縱使目光是迎向兄弟史彬等候答案的視線,但憑著直覺,水若男知道黑澤剛起疑心子,覺得事有蹊蹺。

  為了挽救她的小命,他不得不點頭撒謊,「沒錯,這一切我全無意識。」

  信任屬下,不疑其話中真實性的史彬,簡單明瞭地下了道命令,「既然你身份已被識破,這件事就由『菊』接手。看來曹賢坤刁;會再那麼容易受騙上當,『菊』!你派出去的人馬最好小心一點,先佈局,別打草驚蛇,一切聽候櫻子的指示行動。」

  「是。」王世傑一接到新任務立刻領命而去,往五十四樓的機密檔案室去找佐藤櫻子報到。

  史彬,頭抬也沒抬地便喚住正欲走出去的羅伯夫和黑澤剛。

  聞言,霎時止步的黑澤剛,和驀然回首看了他一眼的水若男彼此各懷心事的以眼神傳遞子辦公室另外兩人不知情的訊息。

  感激地朝黑澤剛頷首致意後,水若男大跨步離去,一轉眼,眸中燃起狂怒不可饒恕的烈焰,表情陰沉冰寒至極點的令凡是經過他身旁的人莫不倒抽口氣。這個如地獄來的勾魂使者,根本就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溫文爾稚、親切有禮的水若男!

  他的樣子像個復仇心切的惡魔!

  沒錯!渾身散發著強烈怒意的他,此刻再也不必偽裝成佐藤櫻子為他塑造的那個文質彬彬的同性戀者水若男。如撒旦般邪惡無情、惡魔般駭人冷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一——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蘭』。

  此刻他欲前往的目的地是一流雜誌社。他會教那陔死的女人付出代價來的!

  「朱……朱姐。有一名……自稱……自稱……」顯然受到無比驚嚇的呂淑寬,嘴巴張張合合地仍無法將話說完。

  「什麼?」埋首翻找著數十本雜誌,欲找有關中國傳統旗袍資料的朱聖妤,忙得焦頭爛額地沒空搭理呂淑寬。

  「她說……她說是你的……」震驚到臉色刷白的呂淑寬,凸著眼珠子死瞪著朱聖妤掛在一副咖啡色粗框眼鏡下的姣美容貌,

  「一口氣將話說完。」至今仍找不到具體有關傳

  統旗袍資料的朱聖奸,有點煩地掃廠呂淑寬一眼,才赫然發現她神情不對頭,一副像嚇得快昏過去的樣子。「怎麼了?阿寬。」

  「她……她……」抖動著手指向門外那等得不耐煩的美豔女子,呂淑寬再度吃驚地瞠目咋舌。

  太像了!簡直是同一個樣子印出來的兩個人!

  「不用你通報了!我自個兒進來了。」一手打掉呂淑寬顫抖得快斷掉的手後,打扮豔麗高貴的朱瑾,——副目中無人地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朱瑾!」一陣錯愕閃過朱聖妤的表情,她不敢置信地眨著自呂淑寬後頭走出來,打扮得既時髦又花稍的雙胞胎妹妹。

  「怎麼?才幾年不見,就不認得找這個雙胞胎妹妹了呀?」講話揶揄、眼神充滿鄙視的朱瑾,頗不屑地環顧了下這不到——匕坪大的工作室。「我親愛的姐姐啊! 以你的工作能力,竟然只混到這種地步?你也未免太遜、太無能了吧?」

  「你講話就非得這麼尖酸刻薄嗎?」習慣朱瑾那張刀般銳利嘴巴的朱聖奸,沒被激怒地平靜看著裝扮與她有著天壤之別的妹妹。

  「有嗎?」故作訝異的朱瑾,微揚著修齊過的雙眉回首睨了她一眼。

  「你來省做什麼?」沒閒工夫與她打太極拳的朱聖妤,浯氣不堪耐煩地單刀直人間明她的來意,

  「洽公、旅遊、會情人,隨你挑個答案 」露出一個精神病人慷懶的微笑,朱瑾自半透明玻璃杯中抽出一枝玫瑰花來,不理會朱聖妤慍怒的臉色,忘情地沉浸在散發馥鬱芬芳香味的玫瑰花內。

  「你究竟想做什麼?」耐性正一點一滴逐漸快被磨光的朱聖妤,猛地合上一本雜誌站了起來,表情已明顯出現了怒氣。

  「沒什麼。」渾身一僵的朱瑾,緩緩睜開雙眸,她轉過身去,看著呂淑寬擺了擺手,「這沒你的事,你下去!」

  「現在有什麼話你可以說了吧?」雙手按在辦公桌上,朱聖妤語氣十分冷硬,已不復見容忍的眼神,「我沒閒工夫陪你耗,有話就快說,沒話就請回去。」

  「你還是這麼沒耐性啊!姐姐。」點燃一根香煙,朱瑾無視于朱聖妤的怒瞪,輕吐出一口煙霧後,沒什麼心情抽煙的她,又將之撚熄。「我只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只要在合理的範圍內,不管傷害過她的朱瑾提出什麼要求,她都會答應,只因——她愧疚。

  「在省這段時間,你我不能在同——時間、地點出現!也就是說,有你的地方就沒有我,有我的地方就沒有仿:。」一反方才不在乎的態度,朱瑾浯氣嚴肅,臉色正經地以眼神詢問著朱聖妤的答覆。

  「行。」朱瑾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因此朱聖妤不加考慮地便一口答應她。

  「那好,記住你的承諾。」得到想要的諾言,朱瑾不為難她的從容離開,留下滿臉錯愕的朱聖妤。

  這根本不是朱瑾的作風,沒有犀利的言辭攻擊、沒有傷人的贓話辱駡,更沒有抓狂的咆哮怒吼,只是淡淡地要求自己別與地出現在同——一個場合!

  她究竟有何居心?為何充滿怨恨的人,會有這麼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呢?

  難道她真的放下仇恨的心,願與自己和平共處?朱聖奸不知道,她完全被朱瑾反常的舉動給搞糊塗鈴——鈴……一陣電話聲響起,將陷入困惑中的朱聖奸喚醒,急忙拿起桌上的電話筒接聽,才發現聲音是自她的手提包傳來,而會在這個時候打移動電話找她的,不外乎是陳耕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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