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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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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她完全不能適應老人說話的模式。 老人古怪的睨她一眼,「你『聽嘸』是不是?」 三條黑線立刻從右臉頰滑落,青黛尷尬的笑了笑。 「沒關係。」老人放慢講話速度,「以後聽久了自然就會聽懂。」 以後?聽久了?什麼意思?青黛愣了愣。 「你過關了。」老人莫名其妙的說道。 青黛的表情更困惑。 「我同意。」老人突然又說道,神秘一笑後,推著垃圾車走了。 如墜五里霧中的青黛,丈二金鋼摸不著頭緒。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第六章 「該死的大花癡!我詛咒你走路扭到腳,跌倒時四腳朝天再來個狗吃屎!」瞪視打扮妖嬈的溫蝶衣走出辦公室,青黛難忍憤慨的咒駡出聲。 「青黛,你會不會覺得這張臉有點難看?」徐蓁茵將迷你化妝鏡擺到她面前,要她看清楚自己目前眼神有多兇惡、面孔有多扭曲。 「豈止難看,簡直醜得比母夜叉還恐怖。」收拾好桌上的東西,林姍妮打開抽屜取出皮包,準備下班了。 「是啊!是醜得比母夜叉還恐怖,改天這張面具就換你戴。」青黛皮笑肉不笑的回應她的奚落。 沒關係,現在就讓她落井下石,改天再落井下石回來。 林姍妮愉悅的心情立刻被陰霾取代。 溫蝶衣搶下屬功勞的本領,可不輸給資料部的謝經理,這是眾所皆知的事,除了頂樓那幾位大人物外。 今天溫蝶衣能以上司職權搶走青黛的功勞,難保改天不會搶走她的功勞。 這種不做事只會搶下屬功勞,整天拍上級馬屁的主管,根本是公司的害蟲、企劃部的毒瘤! 但是又能拿她如何?向她抗議嗎?哈,那就等著到庶務課報到吧!還是上呈告發她、檢舉她?呵,白癡,又不是頭殼壞掉了,讓她借機以莫須有罪名炒魷魚。 所以不能咬她、揍她、踹她,莫可奈何的下場只能跟青黛一樣,忍氣吞聲的對著溫蝶衣背影咬牙咒駡。 「放心,我才不會像你那樣大意,讓溫蝶衣有機可趁。」話雖這麼說,事實上,林姍妮一點把握也沒有。 「是嗎?」青黛諷刺冷哼一聲。 任何企劃都必須經過經理這一關才能往上呈,她很懷疑林姍妮有鬥垮溫蝶衣的本領。 吃了無數次悶虧的徐蓁茵,也不認為林姍妮是溫蝶衣的對手。 「咱們走著瞧。」林姍妮不相信自己對付不了溫蝶衣。 「我就拭目以待。」青黛挑釁的朝她一笑。 林姍妮悻悻然的離去,在門口與馮羿樺擦身而過,這一次,她沒笑容可掬的向他打招呼,繃著晚娘面孔就沖進電梯。 「怎麼了?」馮羿樺被青黛瞪得莫名所以,不知自己犯了何錯。 「某人吃炸藥了,勸你閃邊點比較安全。」徐蓁茵以眼神瞟了瞟仍很火大的青黛。 「嗯?」馮羿樺挑眉詢問。 「功勞被搶,正在氣頭上。」怕引爆青黛的怒氣,徐蓁茵無聲說道。 「嗯哼。」馮羿樺瞭解的點點頭,他能感同身受。 花了無數心血所完成的結晶,被人竊占不打緊,真正教人抓狂的是,得向被高層主管褒獎的無恥者恭賀道喜,這種難受的感覺就好像心頭被插了一把刀,氣憤得想宰了對方。 「喏。」馮羿樺大方的貢獻出自己保溫瓶所剩的青草茶。 青黛一飲而盡,仍澆熄不了滿腔的怒火。 她瞪著他,「你來做什麼?」 攻擊目標轉移,她口氣很沖的對著上門討罵的倒黴鬼開炮。 掃到颱風尾,馮羿樺一臉無辜。 「我來找你回家。」這樣他也錯了嗎?青黛壓根忘記今早是搭他的車來上班的,因為她的腳踏車後輪在半路中突然爆胎,不想遲到,情非得已才勉強坐上剛好路過的他的車到公司。 「我自己走路回去!」反正只有二十分鐘的路程,就當作是散步運動。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馮羿樺撇撇嘴,「幾天前你不是說過了。」 他才打算搬出她的生存理論,從頭到尾說一遍給她聽時,卻被她狠狠的踢了一腳。「閉嘴!」她很清楚自己說過的話,不必他來提醒。 「你——」馮羿樺痛呼一聲,齜牙咧嘴的抱腳直跳。 這女人,真狠! 「活該!」青黛瞪他一眼,提起小皮包走人。 是啊!他活該,誰叫他沒事跑來當她的出氣筒,真的是自找罪受。 「早警告你了。」冷眼旁觀的徐蓁茵,雙手環胸,臀倚桌緣,語氣有些幸災樂禍。 不聽前輩言,吃虧在眼前。 他得記取教訓。 三個月前,他在資訊部因功高震主,被謝經理以提拔下屬為名,調遣到別的部門學習技能。 三個月後,他在生產部因鋒芒畢露,被陳經理以提拔人才為名,推薦到別的部門發揮專長。 再三個月後,他在研發部因功勳顯赫,被黃經理以照顧後輩為名,遊說到別的部門擔任主管。 明升暗降,是當權者最擅長的明褒實貶手段。 美其名是升遷到業務部當主任,實際上是阻止他有大放光彩的機會,因為他的能力實在太強了,強到讓他們害怕,害怕他的光芒會引起頂樓高層的注意,更擔心他會威脅到他們的地位。 所以,如芒刺在背的各部門經理,無所不用其極的想逼走他,而欲讓他自動離開公司的最佳辦法,就是將他調來調過去,每三個月一調,在他逐漸適應環境、熟識同事時,立刻調走他,再換一個新環境、一批新同事。任憑適應力強、韌性力夠,耐操、耐磨的人也會受不了這麼調來調去,不必主管開口,必定會主動遞出辭呈。 這樣不得罪人,又可以趕走人的一石二鳥之計,可是排除異己的高招。 「腦袋空固力的傢伙,叫他不要出風頭,還偏那麼愛現。」仿佛不讓天下的人知道他的能力很厲害,他就是草包似的。「這下可好了,成了各部門經理的眼中釘、肉中刺,四面楚歌,八方圍敵,看他怎麼過日子。」 架好腳踏車再上鎖,提著消夜,青黛嘀咕的走上臺階。 咦?她沒眼花看錯人吧?坐在石椅上的男人怎麼好像是馮羿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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