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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衣間!」她氣得大吼,「我要把這些濕衣服拿到洗衣間去!聽見了沒?洗衣間!」

  「你沒騙我?」男人疑信參半,發燒使他失去判斷力。

  「我騙你有錢拿嗎?」青黛疼得直甩手,「你到底放不放手?放手啦!你不放手我怎麼到藥局買藥。」

  「你、要、到、藥、局?」男人倏地眯起眼,聲音從齒縫中進出,「那你還騙我說要去洗衣間!」

  逮到她的小辮子,男人氣炸了。

  「白癡!」青黛忍不住罵出聲,「你頭殼燒壞了是不是?我是說,我要先把這些濕衣服拿到洗衣間去,再到二十四小時的藥局去幫你買退燒藥。」

  要不是十點半了,小醫院全關門了,只剩大醫院的急診室,鬧脾氣的他不肯隨她去掛急診,她早送他去醫院了。

  「真的?」男人不確定的問,高漲的火焰頓時遽降。

  「比九九九·九千足純金的黃金還真!「撇了撇嘴,青黛沒好氣的翻翻眼。

  「那……」誤會她了,男人大大松了一口氣,並放輕些力道,「你要快點回來。「

  不安仍使他捉著她的手不放。

  「我答應你。」感覺到他的不安,青黛的態度也跟著軟化了,「我保證買完藥就立刻回來照顧你。」

  話一說完,她愣了愣,不曉得自己怎麼會莫名其妙的給他保證,又皺了皺眉頭,想不透自己為何會主動提議留下來照顧他,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十分鐘。」光是保證不夠,男人要她的承諾。

  「十分鐘?你以為藥局就開在大廈樓下嗎?」他乾脆叫她用飛的比較快,「二十分鐘。」

  她知道附近有問二十四小時的藥局,來回至少也要二十分鐘左右。

  「好,二十分鐘。」得到保證和承諾,男人猶豫不決的慢慢鬆開大掌,放得不幹不脆,仿佛怕她會消失在空氣般的瞅著她。

  果然燒糊塗了!青黛翻了個超級大白眼。

  「我不會跑掉的,放心!你忘記我就住在隔壁嗎?我不回來我能去哪?」安撫的將他推回床躺著,她重新拉起被子蓋好他的身體。

  「給我。」怎麼想都不放心,男人手鑽出薄被伸向她。

  「什麼?」困惑的眨眨眼,她呆怔的望著他,不懂他要什麼東西。

  「鑰匙。「目眩的眼神閃著精明光芒,男人秀逗當機的腦袋,短時間內又恢復正常運作。

  「喔。「一時反應不過來,她直覺的從右側褲袋裡掏出一支鑰匙,「喏,還給你。「

  「不是這支。」男人一點接過鑰匙的意念也沒有。

  「不是這支?」怪了,她掏錯了嗎?拿近一瞧,沒錯啊!是這支呀!

  「喂,你不會燒昏頭了,連自家的大門鑰匙也不認得了吧?」

  男人懶得和她廢話,粗魯的一把將她拉近,大掌不客氣的探進她褲袋裡東摸摸、西找找,終於在她左側褲袋找到他要的鑰匙。

  被他大膽的舉動驚嚇到,青黛愣愣的發呆數秒,等到她回過神來時,像粽子一大串的鑰匙已被拿走。

  「喂!我有說過要給你鑰匙嗎?你土匪啊!用搶的!」她氣得哇哇大叫,撲過去和他搶成一團,「你這個野蠻人!你怎麼能夠這樣!把鑰匙還給我!」

  男人精准無誤、手腳利落的迅速解下一支形狀和自家大門一樣,齒度卻有異的深銅色鑰匙。

  「等你回來我就還你。」緊握住解下來的鑰匙,男人將剩下大大小小鑰匙丟還給她。

  「你——」氣急敗壞的撿起沒接住掉到地上的鑰匙串,青黛忍不住的破口大駡,「你這個行為差勁的小人!你太過分!太可惡了!你實在有夠卑鄙!你無恥到了極點了!你——」

  良好的教養讓她咒駡不出更難聽、更惡毒的話,只能恨恨的怒視著他。

  男人充耳未聞的閉上眼,像只狡猾的狐狸,善用本身優勢的條件,露出更虛弱的病容,成功的打斷她氣憤的謾駡。

  足足瞪了他兩分鐘,有股衝動想跳上床去,用力踹他幾腳的青黛,再一次拿他沒轍的咬牙切齒,握起粉拳杵在那獨自生著悶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挫敗的垮著小臉跑出臥室,氣呼呼的沖下樓買藥去。

  十九分鐘後,從藥房回來的她拎著一包藥劑師調配的感冒藥,還順便帶回冰枕、溫度計,以及特地繞路去買的蕃薯粥。

  「喂,醒一醒。」她搖了搖他手臂。

  「嗯……」囈語一聲,睡著的男人很勉強的睜開困眼。

  「起來先把這碗粥喝了。」她扶著他坐起身,「等一下再吃感冒藥。」

  接過溫熱的蕃薯粥,男人沒有胃口的皺眉看著她。

  「多少吃一點墊墊胃,感冒藥可是很傷胃的。」見他睡得滿頭大汗,她無意識的進盥洗室擰了條濕毛巾出來替他擦拭。

  男人若有所思的瞟子她一眼,沒有說什麼的撐著快垂下的眼皮,強迫自己吃光那碗粥。

  「馮羿樺。」他突然沒頭沒腦的說道。

  「啥?」她不明所以的望著他。

  「我的名字。」他把空碗遞給她。

  「喔。」接過碗,她點點頭,「我叫青黛。」

  青黛?姓青?男人眼微眯,眸中有道一閃而逝的詭異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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