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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七月份是多愁的雨季,此刻黃心蝶的心情就像外頭的小雨,她好想哭,因為壓在她身上的石熙尊重死了,而她卻又不能將他推開,雖然在這天氣微冷的下雨夜裹,身子被他摟抱住,沒有蓋薄被也覺得溫暖,但他實在太重了!

  她嬌小柔弱的身軀,根本沒有辦法承受他的重量!且頸窩間一直傳來他溫熱鼻息吹拂所造成的騷癢,更是令不敢亂動的她,難過到想踹他下床去。

  終於,她再也無法容忍這比嚴刑酷法還要來得難受的折磨,不擔心驚醒他的下場會如何,也不顧任何的後果,她氣憤的踢掉他壓住自己雙腿的腳,再扳開他擺放在她腰上的手,接著用力想將他推開,未料,她非但推不開他,反倒還讓他緊緊摟抱住。

  「你……」她意識到他的不對勁,但一切為時已晚,「可惡!你居然裝睡戲弄我,你這個無賴,你給我起來。」

  半趴在柔軟的嬌軀上,嗅著她的發香,石熙尊以臉摩挲著她的臉頰,故意不起身。

  「卑鄙小人!你重死了,你——起——來——」受不了他的攻勢,她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推他、踢他、踹他,想盡辦法的欲將他弄離自己身上,不過一點效果也沒有。

  「是你引誘我的。」抬起上半身,他手指來回輕柔的撫摸她的面頰,滿腔柔情溢於言表。

  呃?猶如半夜撞見鬼,黃心蝶被嚇呆了!令她驚愕得完全說不出任何話來,不是他可笑的指控,而是他溫柔的眼神。

  怔忡的望著他,她覺得他冰冷的酷臉已不復以往陰森恐怖,卸下冷漠無情的假面具,所呈現出的真實臉孔是溫和有感情的。

  「你……你……」像發現什麼秘密般,她十分詫異的直盯著他變幻莫測的黑眸瞧,卻瞧不出什麼東西來。

  「不承認?」他笑得很詭異,不安分的手緩緩下移,徘徊在她柳腰附近,意圖已十分的明顯。

  「承認什麼?」她裝傻,防備的瞅著他。

  「要我示範?」他作勢威脅要拉掉她腰束上的結,嚇得她連忙捉住他不規矩的手。

  「不,我說……我說……」石熙尊炯亮的黑眸看得她心慌意亂,不曉得為什麼她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以前她從未有過這種怦然的感覺,說不出困擾心頭的莫名情緒是什麼,總覺得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異樣氣氛,詭譎的在他們之間醞釀。

  「說。」手指玩弄著她如黑緞般的髮絲,他眸中閃著熾烈的危險光芒恫喝她。

  「呃……這個……」找不到理由搪塞他,她頭疼的皺著眉頭。

  「我的內衣為何敞開?」他俯下身靠近她,故意將灼熱的氣息拂向她的頸間,擾得她騷癢難耐又驚慌不安。

  「那是……那是因為……」她做賊心虛,說話吞吞吐吐的,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因為什麼?你想誘惑我?」以他們目前親昵的舉止看來,任何人瞧見了都會認定他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曖昧關係。

  「我?我怎麼可能?」她受到侮辱的怒視著他。

  這種話虧他說得出口?也不想想現在是誰壓在誰的身上,又是誰可惡的將不安份的手擱在她腰上,且故意的在她頸項間吹熱氣,讓她又羞又氣的只能瞪著他。

  以他們這樣親昵的姿勢來看,分明是他想誘惑她才是真的。

  「你以行動證明一切了,還想耍賴?」他松掉的腰東,敞開的內衣,就是最好的證據。

  「那個……那個……你誤會了……」她百口莫辯,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解我腰帶,脫我內衣是事實,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他奸詐的扯嘴一笑,要她負起責任「養」他一輩子,換言之,她的契約期限已從十年改為一輩子。

  「咳……」她驚訝萬分的瞪著他,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其實呢……我……」

  「怎樣?」他決定的事,任誰也無法再令他改變主意。

  「你……」瞧見他狐狸般的笑容,她氣得破口大駡,「你這個卑鄙小人!你無恥、可惡……」

  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再一次栽在他手上,而這一次卻是慘敗到必須賠上自己的一生。

  她真是輸得心不服、口也不服!真正吃虧、被佔便宜的人,可是她黃心蝶,而不是他石熙尊!他是憑哪一點要她負責任?

  若真要談論誰該負起責任,那個人也絕對是他!

  懶得浪費口水罵他,也不要他的賠償銀兩,更不要他負任何責任,使勁的掙扎推開他後,她當他是瘟疫,逃命般的跳下床,直往外沖去。

  一輩子做白工與五萬兩哪個比較重要?答案當然是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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