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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在中國古代歷史上,皇帝在位時,其子孫為爭奪皇帝地位,進而繼承帝統,兄弟之間往往會發生激烈的爭奪,其間伴隨著無數的陰謀詭計和相互的爭奪。代代的更迭,鬼塚家族也不例外,為了爭奪領導者總裁這權位,同室操戈、自相殘殺的悲劇無可避免的發生。

  而她,魏妙齡,就是鬼塚健一所派來盜取印璽的女殺手。只要擁有印璽,不僅可以號令鬼塚子孫,還可擁有一輩子無論如何揮霍也揮霍不完蘊藏豐富鑽石的「惡魔島」,更可登上統禦鬼塚家族,這大財閥的總裁寶座。

  這代表至高無比權力的印璽,尺寸為高三公分,印面一點五公分乘以一點五公分,色澤晶瑩剔透,材質是極珍貴的羊脂白玉。

  印璽本身由雖刻著無數鬼頭組合而成,而印面僅「鬼塚」兩字。其字體非稚健渾厚,也非圓潤秀雅,更非平實沉穩,亦不是粗放奇特,而是古拙質樸。

  古拙是印璽藝術中一種別有情趣的美的境界。所謂「甯拙毋巧,甯醜毋媚,甯支離毋輕滑、甯直率毋安排」,正是對這種風格的充分肯定,同時也是篆刻藝術家所心馳神往、努力追求的一種藝術境界。

  這種古拙質樸的字體風格,常給人一種醇和、詼諧的美感,其線條多方勁稚拙,佈局自然質樸,實則飽含機敏和情趣,下刀的篆刻師傅,如果沒有雄厚的實力,是無法刻出這足以達至上乘境界的字體。

  至於……更甭說了。別小看它線條看似平淡無奇,正因其不假雕飾,純正質樸而別具一種凝重高古的韻味,所以機器篆刻出來的字體雖然可仿冒得一模一樣,但厲害的行家一看,便可瞧出缺少了韻味。

  也因此,鬼塚健一才會命令她以美色想辦法接近鬼刹,乘機盜取掛在他脖子上如玉墜般垂落在他胸膛的羊脂白玉印璽。

  不擇手段、不計方法也要奪取印璽的計劃不變,然而始料未及的是,她原本毫無漣漪的心湖,在乍見這如罌栗般使人著迷的鬼刹,卻不斷的泛起一波比一波更洶湧的浪濤。

  她知道她犯下殺手的第一條禁令!不准愛上敵人,然而她的心已無法控制的淪陷了!她微啟朱唇以勾引喃喃誘惑著他,小手更是不安分的在他肌肉結實的胸膛遊走著,她打算在激情時才下手,孰料美人在抱,他卻不勾所動。

  既然誘惑不了他,她改變主意的直接搶奪。念頭一形成,魏妙齡小手不著痕跡的慢慢往上移去,而他依然毫無防備之心、警覺意識的愜意喝著酒。

  然而就在她成功的握住印璽,正要扯下來的那一刹那,她的手腕被捉住了。好不容易才碰到印璽,她當然不敢輕言放棄的與他僵持,但她似乎忘了他是人稱惡魔的鬼刹,見她緊閉雙唇不肯透露出任何消息,他加重力道,手勁愈來愈大,直至她承受不住的被迫鬆手。

  「說!是誰派你來的?」得不到答案,他仁慈的放開她,下一刻卻殘暴的抬腳踹向她腹部,將被折斷手腕仍不吭半聲的她踢下臺階去,「不說也無妨,我有得是辦法叫你開口!」

  「鬼刹!鬼刹!」故意挑釁與花豹打架,卻再次落敗的溫歡,輸不起的偷抱走它剛生下沒幾個月大的小花豹以報恥唇之仇,並照往例的又跑來向它的主人鬼刹告狀,數落它的不是。

  一聽到溫歡由遠而近的怒氣聲,絕不讓她見到他冷酷兇殘一面的鬼刹,立即命令下人將魏妙齡帶下去。這一次他破例沒有將她關至地牢,以嚴刑酷法折磨她,反而叫人將她送回給堂兄鬼塚健一,要鬼塚健一知道他已曉得對印璽有覬覦之心,並對總裁這權位有妄想企圖的人是誰。

  既然談和沒用;這場戰爭無可避免的即將開打,那麼鬼刹不再費事的與堂兄周旋,讓這場戰爭提早爆發。

  「鬼刹,你看!」溫歡氣呼呼的跑進大廳,一把拉起長袖,將她白皙光滑的手臂伸到他面前,「花豹很可惡,它抓傷我的手臂了。」

  她又去招惹花豹,這是第幾次了?他真拿她沒辦法。

  「我沒看到任何的抓痕。」鬼刹視若無睹的繼續翻看著手中剛印製好的鑽石郵購目錄樣本,審閱通過後,交給待命的如意大量印製,寄發給全世界的政商富豪。

  鑽石郵購目錄原本是僅供買家欣賞參考,若中意目錄中的鑽石,則在於競標日前來島上議價,但為了方便不利前來的買家,遂採取買家先匯款,待收到付款,再派專人送達。

  「惡魔島」是以等價制量的販賣鑽石,所販賣的鑽石被聯合公會評為優級,顆顆絕對是璀燦耀眼、光彩奪目、毫無瑕疵,車工技術更是完美得讓買家絕對滿意,也挑剔不出任何的缺點。且以鬼塚家族的名譽為擔保,保證買家絕不會付完款有收不到鑽石的情況,也絕不會買到假貨、瑕疵品或是車工技術粗俗的三流劣級鑽石。

  於是「惡魔島」製造的鑽石項鍊、別針、耳環等等,不必政商富豪一傳十、十傳百之下,早已是有口皆碑之事。

  鑽石!鑽石!他眼裡就只有鑽石!溫歡氣得差點沒跳腳,尤其看見他嘴角那不知是縱容她惹事的微笑,還是滿意目錄樣本製造的微笑,她更是氣得火冒三丈!

  「你瞎了啦!這麼細長一道紅印,你居然沒看到?」偏心,她就知道他捨不得罵花豹,她還想指望他會處罰它,真是在作夢。

  「嗯?」鬼刹慍怒的眯起眼盯著她,雖然他姿態慵懶的斜靠在椅把上,但舉手投足間所散發出的威嚴,依然有著神聖不可侵犯的高貴氣質。敢如此對他不尊敬,就只有不將他放在眼裡的她。

  知道自己有點放肆的溫歡立刻採取低姿態不語的低垂著頭,表示知錯的等候他的處罰。追一招很有用的,她屢試不爽,而且每次都成功。

  可是……咦?奇怪了,他怎麼沒動靜?

  久久未聽到他出聲,以背誦法文來做處罰的她,按捺不住好奇,怯怯的微掀半垂的眼瞼,偷看了下他的表情,卻見他嘴角微揚,似生氣非生氣的直瞅著她,害她寒毛直豎的打了個冷顫。

  他這種要笑不笑的表情最恐怖了!尤其是他那一雙莫測高深的炯亮黑眸,瞧得她膽戰心驚,差點沒鼓起勇氣拔腿就跑。當然,她不會那麼笨的,現在還有上訴的機會,若是拔腿就跑,被捉到的話,可就只有唯一死刑了。

  「嘿……我……」溫歡尷尬的笑了幾聲,試圖化解這沉悶欲逼人窒息的氣氛,「鬼……鬼刹,你瞧,小花豹很可愛吧!」

  她獻寶的將懷中沒幾個月大,像只可愛得讓人愛不釋手的小狗般的小花豹,興奮的高舉到他面前,欲博君一笑,只可惜他不領情反倒潑她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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