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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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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君又迎向荀彧,這次他不讓她偷襲成功,速度很快的將自己的唇貼向她,採取主動攻勢。 不管是不是身陷險境,不管現在這個舉動合不合宜,總而言之,他終於等到她開竅,而他等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 「大哥欺負人……」雲中君雙頰緋紅,雙掌貼在荀彧胸膛,將他稍微推遠一些,又是羞赧又是責備的說道。 「是你先來的。」荀彧淡淡一笑。 「才不呢!」推開荀彧,雲中君轉頭便往前方快步走去。 看著雲中君踩著輕快步伐的背影,荀彧露出了笑容。他快步上前,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 雲中君想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荀彧握得很緊。她不禁抬起頭看向他,發現他眼角眉邊都是笑意。 掌心貼著掌心,彼此間的熱度,隨著這麼簡單的動作流轉到對方的身體,溫暖了彼此的心房。 走沒多久,兩人便停在一道三叉路的前方。 「要往哪裡走?」雲中君左看看、右看看,看不出有何狀況,最後決定將希望放在荀彧身上。 「不知道。」荀彧仔細的看了看四周,手上的火花陰暗,讓他即使使盡了眼力,也無法將每一個細節端倪清楚。「死馬當活馬醫吧!」 「啊?」 「看來沒有陰陽五行,也沒有四象八卦。」荀彧擺手,一臉無奈,「就是很單純的地道,你要我怎麼猜?」 「好吧!」反正她自己也看不出來,既然他這麼說,她也只好這麼做。她隨意取了一枚銅幣,朝空一丟,看銅幣究竟滾到哪一個地道。 只見銅幣往西邊的通道滾了過去,兩人便朝向右邊走去。 但兩人才走沒多久,卻聽到背後傳來一陣石頭與石頭之間摩擦的聲音,雲中君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卻見荀彧的臉色凝重。 「怎麼了?」話一出口,她發現自己的聲音異常的大。 「我們可能被困住了。」荀彧壓低聲音說。覺得自己的聲音似乎是困在一間密室一樣,回音相當大。 雲中君也注意到了。她趕忙往前摸黑走去,果不其然摸到了冰冷的牆壁。 「我們被困住了……」四處摸來都是堅硬的牆壁,她趕忙以輕功往回跑,發現原先走來的通道已經被一道石門所堵住。 事情擺明瞭。方才他們選錯方向,誤觸陷阱,現在就被困在這個地道裡! 「別慌張。」看雲中君慌張地跑來跑去,荀彧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心平氣和,我們才有脫困的機會。」 「心平氣和?」可能將被活埋的恐懼占滿雲中君的心房,讓她根本無法冷靜,「我們可能會被活埋,大哥!」 隨著「大哥」、「大哥」的回音逐漸小聲,荀彧才緩緩開口,「急也沒有用啊,不如靜下心好好想想,或許有脫困的方法。」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對雲中君說道:「過來,坐在我身邊。別亂跑亂跳,徒然消耗體力。」 荀彧緩慢的語調、輕柔的聲音,如山上的涓涓細流,平撫雲中君煩躁的心情。她由原先的呼吸急促,轉而逐漸平緩,於是緩步走到他身邊,依言坐了下來。 「你有什麼方法可以脫困?」她探問。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感受到雲中君語調又高昂起來,荀彧一手握住她的,輕聲說道:「別這麼大聲,萬一這是密室,我們很快就會沒有氣了。」 「但是……」雲中君心情煩躁,怎麼也無法平心靜氣。 荀彧看著手上的火摺子,那火散發柔和的光芒,在這黑暗的密室中,帶給他們些許的光線。 「你害怕嗎,中君?」他凝視著火光,問向身旁的雲中君。 「怕!」她坦然以答。「我寧可力戰而死,也不要在這裡悶死。」 荀彧一笑,握住雲中君的手,就著明滅的火光凝視著她,「告訴我,你還想著鬥慶嗎?」 雲中君一楞,沒想到荀彧會突然提到這個人名。 「想就說想,我不會在意的。」荀彧又道。「畢竟自從你奶娘死後,鬥慶是唯一讓你和雲家有聯繫的人了。」 雲家? 這個名詞就像是遙遠而模糊的名詞,自從奶娘在她十一歲時過世後,已經許久沒有出現在她的腦海。 「……或許吧……」雲中君看向黑暗,幽幽的道:「在荀家,無論天黑天亮,鬥慶一直陪在我身邊。那份相依為命的情感,真不是說抹殺就能抹殺。只是……」說到這裡,她想起了鬥慶離去的那個下雨天,神色不禁黯然起來。 她喜歡鬥慶,但那是一種把鬥慶當哥哥、當家人的心情。可是她不知道,曾幾何時,鬥慶卻對她抱著不同的情感,而那份情感卻是她還不起的…… 荀彧將雲中君摟在懷中,對於她的「只是」,他也能猜到一二。 問世間,情為何物啊! 受不了這樣無聲的沉寂,一向好動的雲中君站了起來,朝四周牆壁又是一陣毫無方向的摸索。荀彧則看著眼前的火花凝思。即使他自己身遇險境,多麼沮喪,但為了讓她脫險,他也得打起精神想方設法。 照理說,即使是個陷阱,但裡頭應該還是有機關,能夠打開石門的。否則萬一自己人誤觸機關,豈不是活生生要被埋在這裡? 荀彧歎了口氣,凝視火花的他,實在絲毫沒有頭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雲中君幾乎將她能摸遍的地方都摸遍了,卻沒摸到端倪。她幾乎放棄地看向荀彧,卻發現他的臉上露出喜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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