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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甘寧心中在呐喊著,見秋月走向大門,那背對他的背影,竟讓他有著不安的感覺,仿佛她這麼一去就再也不會回來一般。他乾脆沖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轉過身來面對自己。

  「你別……」秋月話還沒說完,嘴就被他溫熱的唇給封住。

  仿佛乾裂的大地遇上甘霖,甘寧一襲上秋月的唇後,便再也不願意放開了。他用力將她緊緊摟在懷中,仿佛想將她揉進身體一般,全心全意探求她口中的美妙,盼望她能和他有相同的感受。

  但在感受到她的青澀與僵硬後,他收起方才的激情,緩緩的將舌頭探入她口中,如靈蛇般靈敏地碰觸她,慢慢引導她回應他。

  秋月原先僵直的身子,在甘寧慢慢的引導下,逐漸放鬆。

  她試著回應,在輕碰觸到他時,她能感受到對方傳來同樣的悸動。對她而言,這是一種全新的經驗。這種感覺,不僅僅是生理上的戰慄而已,還是一種從沒與人發生的親密感,正逐漸襲上她純潔的心房。

  良久,甘寧才放開秋月的唇。但他卻又不願放開她,只是額頭抵著她的,看著她的眼眸中印上他的痕跡。

  一抹緋紅出現在秋月的雙頰上,她幾乎不敢直視甘寧毫不掩飾的眼神。但是即使她的眼四處飄移,卻仍能感受到他熾熱的目光不斷在自己臉上遊移。

  「你……」秋月小小聲的說:「又……輕薄我……」

  「因為我……」甘寧傾身在她耳邊,呢喃說道:「喜歡姑娘……」

  「胡說八道!」秋月臉一紅,又想推開甘寧,但他的雙臂仍緊緊圈在她的腰際上。

  「我才沒有胡說八道。」他一臉嚴肅的看著她,「我是真心的!」

  秋月看向甘寧,只覺得他是這麼用力的看向自己,那種眼神她雖然不熟悉,卻能感覺到被這種眼神凝視著的自己,感受到全身的不自在。

  「你大概對不少女子傾心吧……」她訥訥的道。

  「怎麼這麼說?」甘寧皺起眉頭。

  「上次在青樓前,你不就摟著一名清麗的女子?」

  甘寧一楞,「我?」

  「就是我們遇上老虎的稍早之前,不也在青樓前打過一場?」秋月提醒他,「當時,我的刀不小心射偏了,差點刺中一名女子。」

  「喔……」甘寧這才回想起來,「你是說含嫣嗎?」

  「就是她……」秋月低垂眼簾,沒來由的悵然霎時襲上心頭。

  她知道,自從那日甘寧從虎口下救她脫險,她心房的某一處已經印上了他的影子。隨著時日過去,那抹影子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讓她不能忽視他的存在。

  可是一想到那日甘甯摟著柳含嫣的景象,卻讓秋月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或許他和柳含嫣早就彼此心神相屬;而她,不過是個闖入他們兩人世界的第三者罷了!

  何況,她曾經受過失去最心愛的人之痛,如此的痛苦,她又怎能讓另一名無辜的女子再次承受?

  每思及此,她內心的罪惡感更行擴大。

  「我和含嫣姑娘沒什麼!」見秋月神色黯然,甘寧急急忙忙的解釋。

  沒什麼?沒什麼怎能摟得如此自然?

  秋月看了甘寧一眼,雖然目前他似乎急著撇清和柳含嫣之間的關係,但她卻怎麼也不相信他的說詞。

  「你不用急著否認。」秋月淡淡的說道。「過河拆橋是最要不得的行為。」

  「什麼過河拆橋?」甘寧急著道。「我和她真的自始至終沒有什麼!」

  秋月卻投以懷疑的眼光。

  「真的!」甘寧急忙抓住秋月的手,害怕她會突然掉頭離去,「我承認偶爾會和丁奉、潘璋一起去那個地方,可我每次去也不會都指定同一位姑娘……」

  秋月一聽,柳眉登時豎了起來,「不止一個?」

  「哎喲!不是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見秋月又誤會了,甘寧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我的意思是,我沒有特定找哪位姑娘,完全都是丁奉、潘璋兩人幫我找的,我只不過是──」

  「你有沒有節操?」秋月簡直不敢置信,「你還跟一堆女人胡搞?」

  「什麼胡搞?」甘寧一楞,「不是胡搞!我也沒跟她們搞什麼,不過就是喝酒聊天……」

  「在哪聊天?」秋月的眼神越來越犀利。

  「房間內啊!」甘寧還不知大禍臨頭,回答得十分順口,「要不然?大街上嗎?」

  秋月張大嘴巴,好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現在是要告訴她,他和那些女子完全都是「蓋棉被純聊天」嗎?

  去!鬼才相信!

  「怎麼了?」甘寧擔心的看著秋月渾身上下的殺氣越來越盛,卻完全不懂自己究竟做錯什麼。

  本來嘛,男人到青樓尋歡作樂是很正常的行為,況且他們身為武將,平素壓力無處宣洩之時,上上青樓也是無可厚非。他上青樓沒有酒後亂性,也沒有隨便和哪位姑娘有曖昧行為,已經算是很自製了。

  他怎麼也不懂,何以秋月會突然神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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