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杜淩 > 愛上你的壞 > |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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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的眼眶漸漸紅了,孫拓忙道:「你別以為哭有用喔,我寧可你哭死,也不要你不顧身體。」嘴上雖這麼說,他的心卻在看到她的眼中彌漫著水氣後開始有點動搖。 「我要回去……」這個小鎮對她而言充滿了太多可怕的回憶,剛開始她只想著要逃生,現在事情已經落幕,強大的恐懼感卻突然席捲而來,讓她幾乎無法招架。 「你……」本想要她別任性,他突然發現她的身體微微發抖,意識到她內心的不安,他忙安撫她道:「別怕,我在你身邊,你不會再被抓走了。」 她抬起淚眼看著孫拓,雖然這個男人平常總是讓她怒火沖天,可是在她脆弱的時刻,他總是盡他所能的保護她。 「我想回家……」 「回臺灣?」他問道。雖然有點不舍,可是如果她要回臺灣,他也沒有理由不讓她回去,何況,臺灣有她的親人照顧她。 只是,或許他們之間就這樣結束了。 臺灣?範逸紅一愣。 沒錯,她家在臺灣,可是她已經逃離了那個家,逃離了那場婚姻,她回去後將會引起多大的風暴? 而且,回臺灣以後,她是不是就再也無法和孫拓見面了?見範逸紅不語,孫拓歎了口氣,他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可是他不想點破。「今天晚上醫生來複診的時候,我們再問問醫生,好嗎?如果可以,我就先帶你回布達佩斯。」 「嗯!」範逸紅感激的點點頭。 孫拓笑了笑,坐在病床前,握住她的雙手。 接受了這份感情,就代表他必須擔負起「家」的責任,也象徵著他必須結束這四年來的流浪生活,但是他心裡明白,現在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迎接這種定居的生活。 孫拓很掙扎,在範逸紅和生活方式的天平上,他找不到平衡點。 範逸紅再次踏上布達佩斯的土地。 她在艾斯特拱的醫院裡待了數天才離開。因為醫生擔心她有輕微的腦震盪,堅持她必須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才能決定是否可以出院。出院後,她到警局做筆錄,然後起程回布達佩斯。 總而言之,她福大命大,經歷了恐怖的綁架案,她終於又安然的回到布達佩斯,除了頭上纏了幾圈白紗布,身邊多了一個男人之外。 孫拓一直陪伴著她,替她辦出院手續、到警局作筆錄、送她回布達佩斯,將她的一切安排得妥妥當當。 但是,他卻一反以前的聒噪,常常可以一整天不說話,即使她問他話或是故意逗他,他也是「嗯、啊、喔、耶」幾聲帶過,或者乾脆給她一個微笑,然後保持沉默。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再這樣下去,她都要忍不住懷疑,到底納克當時敲傷的是她的腦子,還是孫拓的腦子了。 車子在飯店前停下,兩人下了車,走進飯店裡。 將范逸紅平安的送到房間,孫拓便要告辭。 「你要走了?」她連忙喊住他。 「是。」孫拓笑笑回答。 範逸紅拉住他,一臉不解,「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不坐坐嗎?」 孫拓又是笑笑,然後看看四周,不回答她的問題。 這間房雖然不是飯店的總統套房,但十分寬敞,有兩個隔開的空間,一邊是起居室,一邊則是臥房,裡頭的擺設從床單、腳踏墊、窗簾,到衣櫃、桌椅、茶具等等,沒有一樣不精緻有品味。 他當然有能力供她過這種生活,可是他卻沒有辦法住在這種金絲雀的籠子裡。從以前他就知道,他熱愛旅行,喜歡到各個國家體會不同的民俗風情,如果要教他長時間的被綁在一個地方,無疑是扼殺他的生命。 但是,她能接受一個居無定所的男人嗎?抑或是他可以為她改變自己? 他兩者都不敢肯定,所以他不能越雷池一步。 看到孫拓不將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範逸紅一陣難過。這一路上,他雖然體貼入微,可是卻再也不肯開口多跟她說一句話。 她有預感,一旦今天她讓他離去,以後她就再也看不見他了。 「一路上,我們都還沒吃飯,你不餓嗎?」她得想個方法將他留下來。 「不。」孫拓依舊惜言如金。 「可是我餓了。」範逸紅好委屈的說。 他臉上仍然沒有什麼表情,「你可以叫客房服務。」 她連忙說道:「我正有此意,所以你就留下來一起吃吧。」孫拓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她,他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想法,可是如果留下來,他擔心管不住自己的心。「我不算很窮。以前是瞞著你,實際上我雖然不算富有,但還能自理三餐。」 「我知道。」範逸紅連忙接口,「所以以前都是我請客,這一頓就讓你買單,你認為如何呢?」 孫拓有些無奈,「你是無論如何也要我留下來吃這頓飯?」 「知道就好!」範逸紅笑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總不能讓你餓著肚子走出我的房間,這說不過去。」 他歎了一口氣,腦中出現天使與惡魔的鬥爭。理智天使叫他要趕緊揮劍斬情絲,情感惡魔叫他不妨留下來吃頓飯,雙方在他的腦子裡叫囂,讓他無法靜下心思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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