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杜可綺 > 最愛秦王政 | 上頁 下頁
四十五


  過去,基於不對付女人的原則,再加上她確實有利用價值,是以嬴政遲遲未對趙丹妮採取行動,只是想跟她把話說清楚,好讓她能夠明理、識相的自己求去。卻沒想到一念之仁,換來的竟是這般可怕的畫面,令他的心不由得涼了半截。

  他的出現,並未讓趙丹妮就此鬆手,反而更加助長了她滿腔怨懟的火焰,她咬牙切齒的猛力揪住曼丘葑的頭髮,無情的利刃疾風般的掃過,曼丘葑柔細的髮絲,當場肝寸斷,如落葉秀,毫無生氣的墜在血色的地毯上。

  「不要!不要……」曼丘葑哭喊著,又是哀怨又是悲傷的緊抓著頭,柔弱的無力反抗趙丹妮的暴行。

  透過覆蓋額前那被剪得參差不齊的髮絲,曼丘葑瞧著嬴政那又是驚、又是擔憂的情急神情,滿足淚花,可憐兮兮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促狹調皮的怪異表情。

  啊!討厭啦!人家玩得正開心愉快,他沒事來攪和什麼,白白壞了她玩遊戲的心情,以後要想再找到像趙丹妮如此單純好玩的人,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嬴政一個箭步向前,隨手奪下了趙丹妮手中的利刃,並將她推至一旁。

  「哎喲!好疼呀!」明明沒事,趙丹妮卻故意作假跌在沙發上,並不時發出嬌滴滴的呻吟聲,期望能吸引嬴政的注意力。

  「你玩夠了吧?好好的頭髮,你玩得像狗啃過似的,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

  嬴政的語氣中,竟充滿了憐惜和疼愛,顯然,他說話的對象不是討人厭的趙丹妮,而是他的至愛曼丘葑。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把披散在額前的頭髮攏至兩旁,頑皮的朝嬴政咋舌。「她一直在向我哭訴她是如何的深愛著你,她不能沒有有你,要我退讓,把你還給她。可是,我拒絕了她,因為我更不能失去你啊!而你也只能愛我一個,不能把心分給她,更不能給她什麼,偏她不肯相信我的話。」

  「哼!」嬴政不悅的悶哼了一聲。

  「後來她更加不開心了,硬說你家的就只是我的頭髮,她要剪了它來證明。我想,她失去了你,已經夠可憐,如果這樣做,可以讓她發洩心中的怨恨,不再對待你的話,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因為她可憐,就任她予取予求,你不覺得對她太好了嗎?」

  「那該怎麼辦呢?」她一臉無辜的笑著扯了扯額前的亂髮。「她既是女人,又不會任何武術,對付她,我勝之不武啊!更何況我這麼做,又沒有什麼損失。」

  「沒有嗎?白白失去了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這還叫沒什麼損失,簡直是虧大了。

  「你生氣了嗎?」她天真的仰著頭問道。

  「沒有!」就算他的怒氣足以火山爆發,在看到她這樣的神情後,那還能存在半分,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憐惜的撫摸著她的粉嫩的粉頰,柔聲道:「回去吧!」

  「慢著,不許走!」尖銳的女高音平地乍現。

  閑在一旁,久無人問津的趙丹妮,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半路殺出來,敗部復活的重展雌風,擺出了自認妖嬌美麗的姿態,擋在他們面前。

  「離開她!安德魯,你是我的。」她以命令的語氣說道。

  「我從來就不是你的,我是屬於她的,過去是,現在是,未來更是,乃至於在死後,我的靈魂也歸她所有。」

  「你別忘了,你跟我訂過婚,這是眾人皆知的事,你否認不掉的。」她高傲的揚了揚手上的鑽戒。

  「你是指這個廉價貨。」嬴政冷漠的笑道:「那是我在地攤上買的,一個價值二十五塊港幣,這種滿街都是的廢物,能代表永恆不渝的愛情?你太看得起它了。至於你發佈的垃圾新聞,我覺得根本是鬧劇一場,連開口解釋的氣力,都直接省了下來,你想,我會當真嗎?」

  趙丹妮老羞成怒的用力拔下那枚戒指,把它扔在地上,並命勁用高跟鞋在上面狠狠的踩了好幾下,以為洩憤。

  「安德魯,你眼睛瞎了嗎?論姿色,她不及我百萬分之一,論家世,她雖是曼丘家的成員,卻沒有半點產業,跟個一級貧戶沒兩樣,論感情,我自然她對你的感情絕沒,有我來的深,為什麼你捨棄我,偏要選擇她,她到底有什麼好?」

  「也許她什麼都不如人,也許她愛我不及你深,那又如何呢?我要的只有她,我愛的也只有她,我的世界除了她,容不下其他的女人,就連我的母親也不能。」

  嬴政深情繾綣的擁住曼丘葑,愛意顯露的輕撫著她的頭髮。

  為什麼會這樣?事情怎麼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她不能理解。

  想她趙丹妮,既有豔若桃李、傾城傾國的天仙容貌,身材又凹凸有致,再加上高貴端莊、大方得體出眾氣質,不知使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被她迷得神魂倒,甘心情願的當她的俘虜,無條件的任她驅使。

  為何她今天偏偏會栽在這個貌不起眼,又無幾斤幾兩重的黃毛丫頭的手中?上天真是太不長眼睛了。

  不!她絕不認輸,她要努力扳回頹勢。

  數萬少女的天王劉仲行,也不是那個溫和斯文、待人親切的安德魯,他是誰?他的冷漠和狠心,可怕的令人不寒而,栗,寒毛悚立。

  「你……你是誰?你為什麼要接近我,和我交往?是為了我家的財勢?你想利用我得到它?」趙丹妮無力的直往後退,跌坐在床沿。

  「我對那些沒興趣,我要的只是你父親從劉家強取豪奪拿走的碎裂劍。」

  「碎裂劍……」她把視線移至床頭櫃上擺著的那把碎裂劍上。

  就為了它?這個毫不起眼,又沒有什麼價值的破銅爛鐵,在他的眼裡,她竟連它都不如,那她算什麼?

  為什麼她活該倒楣要為了它而被利用,為何曼丘葑能不用付出代價,就輕易得到他,真是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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