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杜可綺 > 麻煩俏新娘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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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曼丘家,只有夜色在回應著她,使得她恐懼的心開始往下沉,四肢僵硬得無法靈活運用。 「騙人!說什麼會跟在我身邊,隨時保護我,現在人呢?明知道我害怕黑夜,卻還用這種手段欺負我,大過分了。」 她猛吸了口氣,眼眶裡蓄滿了淚水,不爭氣的僕簌簌直落而下,滑過她細緻卻略顯蒼白的臉頰,滴落在一雙溫熱而結實的手掌心。 「真零,你怎麼了?」 不知何時出現的曼丘理,緊挨在她身邊坐下,臉上盡是心疼和關懷之意。 「沒什麼!」 一看到宛若春風的他,武真零立時破涕為笑,心裡的陰霾和委屈,不費吹灰之力的一掃而空。 曼丘理憐惜的輕輕用手拂過她的粉頰,為她拭去了又是憂、又是喜雙重成份的眼淚。 沒什麼神經的武真零,自然不可能將他的行為往壞處想,狐疑他的手乾不乾淨?此種行為合不合乎衛生要求?會不會導致細菌感染?引發結膜炎或是角膜炎?這些理性的想法,早被她排除在非理性的思路之外。 她單純的想著,他這樣的動作,好浪漫、好詩情畫意喔!如果他能像愛情文藝片或小說中,所描述的那樣,用吻拭去她的眼淚,那就更加完美了。 她開始蠢蠢欲動,順勢靠向曼丘理的懷裡,打算以淚眼攻勢達到她的目的。 一想到那絕美的畫面,她就忍不住面露出淫笑……呃!是好笑……好像也不大對,更正;是竊笑。 可惜,她的行動是出師未捷身先死,曼丘理搶先一步,快速的轉移注意目標物。 他瞧著餐桌上擺著不盡人意的菜色,以及武真零面前那只堆了半天高菜肴,卻沒動多少的飯碗,臉色陰沈了下來,有些責難的說道:「你安排誰跟在真零身邊?」 從他的身後探出了個人頭,不用想也知道是誰,肯定是那個宇宙超級無敵大又討人厭的電燈泡——福平爾。 「是何方濂,他是個相當篤實誠懇、做事盡職的年輕人。」福平爾忽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武真零白了他一眼,什麼時候不好攪和,偏在這個時候插上一腳,還故意站在她和曼丘理之間,簡直是存心跟忑過不去,真是惹人厭惡到了極點。 在往日有仇,近日有怨的情況下,武真零既氣憤又沒好氣的在曼丘理面前,告他禦狀。 「你說謊!何方濂才沒你說的那麼好,他可惡透了!一看到老七回來,不但不幫我勸說老七用餐,反而二話不說.也沒打聲招呼,直接從我面前消失,畏罪潛逃,他這算是哪門子的做事盡職?根本是怠忽工作、有虧職守。」 「請問少夫人,七少爺回來時,是什麼樣的狀況?」 「什麼情況啊?」她歪著頭,想了片刻。雖然不明白何方濂的落跑和曼丘衛有何關聯,但她還是拿出看家本領.照當時的情景,繪聲繪影的描述出來。 曼丘理和福平爾相對望,苦笑著。 「少夫人,在你採取行動前,何方濂是否有向你勸誡過不能惹七少爺的話?」 「有嗎?」她努力回想著,由於沒有任何印象,因而決定採取堅定的否認態度,死不認錯。 「就算有,又怎怎樣?」 「這就不能怪何方濂了。」曼丘理無意識的用手輕撫她那頭髮梢亂翹的髮絲:「他的行為並沒有怠忽職守,完全合乎警備隊員的規定。」 「像這樣亂七八糟的規定,是哪個神經不正常的人定的?」她頗有微言。 「是我。」曼丘理微笑道。 福平爾斜睨武真零,臉上掛著不著痕跡的邪笑,有些壞心的冷眼旁觀,看她如何應對? 「定得好啊!大快人心。」她的臉皮厚得可以,當場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把一旁等著看好戲的福平爾轉得七葷八素,差點沒和地板貼在一起,和它玩親親的老戲碼。 既然是她親愛老公定的,她肯定是」毫無異議絕對盲從支持到底,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麼?」 「老七他不喜歡交際應酬,但身為福臨飯店的主廚兼負責人,他根本無法避免這使他焦燥厭煩的場合。平時倒還好,他可以隨意找人應付了事,但今天不同,有位對他別具意義的人指定要見他,他又無法抗拒敷衍,只好硬著頭皮去應酬,在這種狀況下,他的脾氣難免不穩定。」 他轉望福平爾——有些批評曼丘衛的話他說不出口,福平爾接到他的訊息,立時接下去道:「這時的七少爺,簡直就像是急得待引爆的炸彈,更像是負傷累累、凶性大發的野獸,而最可怕的是,他發作起來是毫無人性、六親不認,誰碰著他,誰就會遍體鱗傷,粉身碎骨……」 「咳!」曼丘理故意清了清喉嚨,趁勢打斷了他那與事實完全不符合,純粹出於假想的廢話。 「你太誇張了。」 福平爾善變的速度和武真零有得拚,他的話當場急轉直下:「為了體恤警備隊員的辛勞,避免傷及無辜,大少爺特地定下這條保護條款,要所有人在七少爺不對勁時,儘量和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有這麼嚴重嗎?」武真零半信半疑道。 「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重好幾百倍。」福平爾誇張的本性,再次表露無遺。 「原來如此。」武真零的心情突然輕鬆起來。 福平爾的話,只讓她想通一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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