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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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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悟到自己的一顆芳心迅速墜入在他的男性魅力中,桑羽文除了勒令自己臨崖勒馬外,只希望他方才的那一吻純粹只是——逢場作戲。 她無意傷人,也希望他人別為情所傷。 結果,桑羽文並沒在下課後等袁暮青護送她返回公寓,正確的說法是她逃了。 先別說袁暮青是否對她真有好感,光是她自己漸生濃濃的異樣情愫就足以令她對他退避三舍了。 她永遠不會忘記她高二的那年冬天,她的一位學長因為畢業在即,於是鼓足勇氣對她示意,甜甜密密的展開一段溫馨接送情。 而住在她家同條巷道轉角處的無賴漢何欽打她懂事以來便不斷的在言語、肢體上占她的便宜。無奈的是何家是她家的債主,經年累月不斷掛病號的父親積欠了何家一筆不算少的債務。可是何家不要她們還錢,何家大少爺要的就是她。御筆欽點風光嗎?一點也不!何欽風流情債說它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最令她無法接受的是傳聞何欽還是個安公子。這樣的男人和她的務實個性,根本沒有交集可言。正因為她覺得學長的那份純純戀曲頗能撼動她的心房,所以她當面以自己有要好男友拒絕何欽的示愛。 怎知在何欽眼裡這個社會是沒有法律的,他差人到校門口堵她的學長,拳打腳踢的讓那位學長在病床上足足躺了一星期,來自學長雙親的壓力使得這份剛萌芽的感情頓成泡影。 至此,桑羽文看透了何欽的暴戾與兇殘,她不想有人為她再遭不測,卻又怕他死皮賴臉的硬咬著她不放。有何欽存在的一天,她的世界永遠改變不了顏色——就是那抹揮之不去的灰。 為了逃避何欽的糾纏,她特意選讀這所離自家最近的學府,故意在外租屋,寧可累得自己多攢點錢付學費、房租費,也不願讓何欽覓得她的行蹤,更不想看見何欽盯在她身上的淫穢眸光。 何欽八成以為她已經遠走他鄉,但儘管他要找到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也不能讓袁暮青去冒這個險。 俗話說猛虎不敵群猴,就算袁暮青的「武」技真如傳聞中的勇猛精湛,讓他硬碰硬的和何欽那幫人對陣,對她來說不啻是精神上的折磨,更是揪心的不舍心疼。 就是這份心疼的陌生情愫令她急著逃開彼此之間顯得曖昧撲溯的感情,她不能任它這樣下去,雖然她不清楚他有幾分的認真?但她明白的聽見自己內心的呐喊——她喜歡他,對他的好感與欣賞已經遠遠超過友情的範疇了。 對自己的發現頗為震撼的她,在惶然驚愕之餘也只有選擇——逃。 一拐一拐的傷腳吃力的走在逐漸亮起閃耀霓虹的街道上,她一遍又一遍反覆預演著明日該如何面對袁暮青的質問。 只是——到時候會不會經他鷹眼一瞪,完好的一篇說詞與藉口便七零八落的漏洞百出。 著實擔心在校園裡找不到她的袁暮青會守在公寓門口堵她,桑羽文儘管雙腿發軟也只能暫時流落街道,「虛度光陰」。 方正閑著也是閑著,桑羽文開始盯尋著張貼在牆角,電杆上的小紙條,期盼能找到什麼打工的機會。 就這麼一個慢慢的閒逛,桑羽文回到公寓時已近十一點了。 她躲在遠處觀望了好久,確定公寓門口並無任何人後才快步搶進電梯。釋然和失落兩種不同的情緒也在她進入電梯後矛盾的侵襲上她的心頭。 甫出電梯,來自屋內的電話鈴聲早穿透厚重的鐵板大門直竄進她的耳膜。 持續不斷的催促鈴聲說明了屋內沒人。 劉喬葦呢?桑羽文狐疑著,下意識的認定這通電話找的是劉喬葦。 她拐這腳,掏鑰匙開了鎖,摸黑尋到嵌在牆壁上的電燈開關,盡其所能的以最快的速度握上電話。 「喂?」她微喘著氣。 對方並沒開口。桑羽文納悶的將話筒拉離耳畔蹙著眉瞧了瞧,「喂?請問找誰?」她將話筒再遞向耳畔。 「為什麼沒等我自己先走了?」對方開口便投了個冷炸彈過來。 是他!低沉富磁性的嗓音如此的獨特!「我……」全沒料到袁暮青會打電話進來,桑羽文一時之間啞了口。 「跑哪裡去了?」 聽得出他心頭不悅。桑羽文咬著下唇被他近乎蠻橫的口吻擾得再度亂了心緒。 「我問你,你一整晚跑哪裡去了?」他加重了語氣。 「我找工作去了。」她為什麼得乖乖的回他的問話?桑羽文氣惱自己為什麼不乾脆對他來個相應不理,或者直接掛了他的電話。 「找工作?的確是個光明正大的好理由,但是你不覺得至少得捎個口信給我嗎?」 「需要嗎?」他不佳的語氣教她也跟著被傳染了。 「需要嗎!天!你問得可真輕鬆,我卻像個傻瓜足足等了你近一小時,又撥了一整個晚上的電話尋人,結果你卻不把它當一回事。」 「我……我以為你只是隨便說說,唬唬我那些同學罷了。」她辯稱道,為他所做的一切感到一陣心悸不安。 「隨便說說?」袁暮青怪聲怪調的吼道。 「好吧,是我折了你的好意,我向你致歉總行了吧。」 「……」袁暮青無話可說,他聽得出她的敷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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