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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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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她加大音量並望著近在咫尺的俊臉,這才發現她飛揚的髮絲一直甩在他的臉龐上。 哦,難怪他要板著一張臉,她伸出一手將自己迎風亂舞的髮絲抓在手裡。 袁暮青發現了她的貼心動作,唇邊不自覺的彎起弧線。不知不覺的他竟放慢了車速…… 回到公寓,他依舊抱她上樓,不過這次他只送到門口。 「後天我再來帶你回去換藥。」他扶她站好時說道。 「會不會太麻煩你?」 「樂意之至。」他笑道,微揚的薄唇有令人癡迷的致命吸引力。 他的笑容教她一陣心悸,她不自在的飄移眸光,趕緊扯個話題掩去自己的失態。「剛才我在樓下瞧見了學姐的車子,你要不要進來,我介紹你們認識。」 他也瞧見了,所以他不想進門。「不了,你也該休息了。小心你的腳,這幾天先別支地使力。」 「我知道。」他對她是不是太過細心了?還是他待人一向如此?桑羽文覺得自己的心緒好亂。 「那……後天見。」他伸手幫她按電鈴,然後走向電梯側方的樓梯口。 「啊,等等——」她喚住隱了半邊身形的他。 袁暮青狐疑的探出頭。 「今天晚上謝謝你。」她笑容可掬的晃動手指頭。今晚袁暮青為她做的已經遠超出一個陌生人的範圍了。 「早點休息吧。」他也朝她揮手,趕在鐵門開敞之前消逝蹤影。 「是你啊,沒帶鑰匙嗎?」前來應門的劉喬葦似乎剛從舞會會場回來,她的殘妝抹去,手裡還抓著一瓶乳液。「咦?你的腳怎麼了?」她後知後覺的待桑羽文一拐一拐的跨著步才看見那陀「面龜」。 劉喬葦七手八腳的扶著桑羽文坐進沙發,一雙明眸直盯著俏臉微紅的桑羽文打量。 然後她丟出一句讓桑羽文足足失眠一整個晚上的驚人之語——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都怪劉喬葦的憑空臆測,捕風捉影,害她一整天都處在失神茫茫的困窘狀態下。一個上午兩堂課,她從頭到尾沒聽進半個詞兒,心浮氣躁的只覺今天的驕陽特別炙人。 系裡的同學聚在一起談論著昨夜的迎新舞會,一個個神神秘秘的吐露著令自己整晚心蕩神馳的心儀對象,傷了腳的她連湊個熱鬧的份也沒有。她只能支額望向廊外,眼光捕捉著幾隻偶爾躍上枝頭的小麻雀兒。 嘰嘰喳喳的,屋裡吵,屋外也吵。 唉——桑羽文重重的歎了口氣。 速食店的工作就別提了,她連那一星期的工資也懶得拿,碰上那種色狼老闆真的教人氣苦,幸好有袁暮青及時出手相救…… 袁暮青…… 天呀!一個早上她的腦海不知已浮現N次他的臉孔了。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夜揮不去他的形影就已經夠教她錯愕了,想不到今晨直到近午時分她還浸在相思海裡! 相思海?哦!老天!她九成九得了花癡病了。 甩甩頭,她試圖把袁暮青那張英氣逼人的俊臉拋出腦海,她實在不該對個只知道姓名、長相的「陌生人」如此牽牽念念。可是老天爺好像存心不讓她好過,她努力想將袁暮青摒除腦外,耳畔卻不時飄進他的名字,自然而然的,她拉長了耳朵仔細聆聽。 「耶!我也聽學姐提過他的名字耶。學姐說他低沉的嗓音比張學友唱歌還動聽,會放電的眼睛比黎明更勾魂,身材棒得連劉德華都自歎不如,『舞』技好得能教郭富城汗顏……」戴著金邊眼鏡的同學滔滔不絕。 「他好像還是學生會會長嘛。」 「那可奇了,他舞技嘎嘎叫,又身兼學生會會長,昨晚的迎新舞會怎不見『芳』蹤?」兩眼直冒崇拜光芒的女生提出疑問。 「笨唷,此武非彼舞也!」說話的人可狂了。「人家暮青會長可是體育系的耶。」 「唔!暮青會長!你別叫得那麼親熱行不行?」 不……不會吧?昨晚陪她去上藥的袁暮青竟然是……難怪他的魅力無法擋,連她這種平日定力還算不錯的非導體都有點觸電的感覺。原來是他的磁力比她強,難怪她會被牽引得團團轉,害她懷疑自己發了什麼神經,得了什麼花癡病。 桑羽文釋然的籲了口氣,正打算將桌面上的私人物品收拾妥當,再拐到公佈欄瞧瞧有沒有什麼可供打工的資訊,一瞥眼,才剛穩下的心緒又翻攪亂竄了起來。 那……那個朝她的方向筆直走來的人不正是同學們巴望見上一面的白馬王子嗎? 啊!萬一讓系上的女孩們知道她和他相識,她若不是被她們嫉妒的亂箭射死,也免不了被強拉做紅娘的央求口水給淹死。 現下想溜好像已來不及了,更何況她腳裸上的這蛇面龜也委實礙事。無計可施,她只好暫做鴕鳥,索性將小臉密密實實的包覆在她的雙臂與桌面間,期望他別發現她的存在才好。 她聽聲辨位,沉穩的步伐聲經過前門廊下,接著往後門而去。幾乎是在她放下忐忑的心的同時,叩、叩、叩的敲門聲攫住了她的呼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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