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丁蔚 > 孤女問情 | 上頁 下頁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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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楚天寒終於鬆開了她,冷冷的問:「你還想當眉兒的替身嗎?」 杜思思驚駭莫名的抬起頭,為自己身體裡潛藏的陌生知覺感到不知如何是好,好一會兒,她才真正把他的話給聽了進去。 楚天寒的神情嚴厲,一反平日的輕鬆詼諧,教人感到害怕。她卻覺得他是在嚇她,想把她嚇跑。在她看來,跟前的楚天寒就像一隻負傷的野獸,憤怒而且不信任任何人。 她朝那野獸伸出手,語氣堅定的道:「是的。」 杜思思臉上的信賴莫名的激怒了他,他的笑意更冷,「你可別後悔。」他再度俯下頭,佔領她的唇。 依然是粗暴的吻,吸吮摩挲著她的柔嫩,在她來不適應這樣的感覺之前,他轉向了她的頸項,耳邊,烙下炙熱的痕跡,他的手也不閑著, 「唰!」一聲,撕裂了她的衣服。 那布帛撕裂的聲音令杜思思由迷情中清醒過來,並「啊」的一聲叫了起來,驚慌的看著她的外衣被楚天寒扯下,露出粉菊色的兜衣和一截雪白粉嫩的肌膚。 楚天寒抬起頭看向她,目光銳利如鷹隼,更帶著令人膽寒殘酷神情,「這不是你要的嗎!」 「我……」跟前的楚天寒陌生得令人心驚,她茫然的看著他,開始感到害怕了起來,身子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 楚天寒冷笑,怎麼!怕了吧?你不是說任何代價你都願意付的嗎!」 他邊說,邊伸指在她雪白的肌膚上逗弄著,嘴唇也不曾閑著,順著手指過去,烙下屬於他的痕跡。 楚天寒已不再是楚天寒,就在杜思思說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這話的同時,已經將他體內藏有的那頭野獸給釋放出來。 她憑什麼自命是他的救贖者!她又憑什麼去挖他過去的瘡疤!憑她這個小丫頭片子,能夠瞭解他心裡的痛楚?能夠瞭解有情卻無處訴的悲哀嗎! 他不是聖人,絕對不是,可是她偏偏以信賴的眼光看著他,好似他做的任何事都是對的,而他的苦,她完全明白。 不!他要打碎她對他的信任感,他要她不再認為他是完美無缺的聖人,他要她不再認為這天下沒有壞人。 他無情的逗弄著她的身體,在每一處肌膚上面燃上熱焰,毫不溫柔的扯下她的兜衣,更進一步的燃起她的欲火。 他要聽到她驚慌失措的叫他走開,他要她拚命的推開他,他要看到她眼中的信賴變成懷疑。 杜思思沒有尖叫也沒有推拒。害怕只有一瞬間,而後柔情佔領了她的心,她那一雙柔軟的小手軟軟的攀上他的肩, 「不要難過,爺,不要難過。」淚水盈滿了她的眼,她的眼中充斥的全是為了楚天寒而有心酸,她為此刻表現異常的楚天寒不自由主的感到難過。 楚天寒如受雷殛,整個人愣住了,為什麼他這般待她,她還用這樣的眼神看他!他呆呆的迎視著杜思思憐惜的眼神。 杜思思的手攀上的頸,摩挲他的臉,哽咽的抽泣著,「爺,不要難過。」 她的淚水是為了他,她的溫柔也是為了他。 楚天寒突然大吼一聲,推開了杜思思。他不要接受這種溫柔,不要接受這種憐惜,他是江湖中放蕩不羈的浪子千手公子,寡情少恩,惹得紅顏為他腸斷。像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需要別人對他同情!他霍地背過去,全身的肌肉不住顫動著。 「爺……」 杜思思想靠近他,換來了一聲大吼,「不要靠近我。」 她縮住手,不敢再靠近他,怕的是更惹他傷懷。 好一會兒,他終於克制住自己的激動,像下了什麼決定,淡淡的說: 「明兒我會送你去傲日山莊。你就在那裡待下來,會有人好好照顧你的。」 那你呢? 杜思恩來不及問,楚天寒已回過身,走回船艙去,留下衣衫不整的她,在這夜裡抱著自己的身子不住的顫抖。 君到姑蘇見,人家盡枕河。古宮閑地少,水港小橋多。 夜市青菱藕,春捂載綺羅。遙知未眠夜,鄉思在漁歌。 ——唐·杜荀鶴《送人游吳》 杜荀鶴的這首詩,確實點出蘇州水鄉勝景。蘇州地近太湖,當運河與蘇州河會流處,故而城內小橋流水處處,漁船小販穿梭,水鄉情調,溢乎其中。 清晨時分,一艘客船悠悠的由大運河轉向香水溪,經過木瀆鎮,駛向了太湖。船頭,一名身穿水藍長衫的男子負手背後,遙望著波光金燦的太湖。 好一會兒,他才指向不遠處湖畔一棟規模壯闊,典型蘇州園林建築的莊園,道: 「思思,那便是傲日山莊,以後你就要在那兒住下了。」 「我……」站在他身後,幾乎要被他高大的身子遮得不見人影的杜思思咬了咬唇,道:「那……爺您呢!」 「我還有些地方要去,不過你放心,我會交代他們好好照顧你的。 我不要什麼照顧,我只想跟在爺身邊。杜思思想這麼說,卻又不敢開口,怕一開口,又傷了兩人之間的和氣。 那夜過後,楚天寒足有整整一天沒同她說半句話,臉色陰沉得可怕,只是以左手摩挲著右手手掌疤痕,她只能乖乖的跟在楚天寒身後,一句話也不敢吭聲。直到過了兩夜一天,楚天寒才又開口同她說話,然而她卻感覺得出,楚天寒正與她拉開距離,那份表面上的平靜薄弱得一撕便碎,教她不敢易放肆,就怕讓那得來不易的和諧又毀於一旦。 船身一晃,已然靠岸,船老大放下踏板,笑嘻嘻的道:「客倌,傲日山莊到了。」 「勞煩你了,船老六,一共多少!」 「不多不多,一共三兩五十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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