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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你們這話是什麼意思?」沈凝兒懷疑地看著他們。

  「你不知道嗎?尚書大人叛變的手諭被少擎哥攔下來,而且已經將它呈交給欽差大人了。」袁絳心笑道:「現在的舒府,可真是雞犬不寧呢!」

  庸少擎是官宦世家出身,官場上的事是難不倒他的。

  「那是他們罪有應得,不值得同情。」駱平曜難掩心中的憤恨。「其實我並不想這樣報復她的,我只希望每個人都好好的。」沈凝兒真心地說。

  自從中毒後,她才發現生命的可貴,只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凝兒。」

  「別為我擔心,也別讓我擔心。如果你真的不顧我的感受過血的話,我就死在你面前。」

  「凝兒!」他知道以沈凝兒剛烈的個性,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好累!累得連一絲力氣都快沒有了。沈凝兒振作起精神不斷地往前走,冷風吹痛了她細緻的肌膚,可是她一點也不覺得寒冷,只是一心一意地往前走,希望走得越遠越好。

  別了,平曜,我心愛的少爺。

  她知道自己再留下來,只是徒讓眾人傷心,與其如此,還不如離他們遠遠的。

  路好遠、好遠,好像怎麼樣都走不完似的,不過她不能回頭,只能繼續往前走。

  只是,不是才剛天亮,怎麼一下子就天黑了?

  天色這麼暗,她怎麼看得清楚?

  沈凝兒努力地睜大眼睛,卻只看到兩個模糊的人影,然後,整個人昏了過去。

  在昏過去之前,她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咦,奇怪了,她怎麼每次見到我都會昏倒?難道我這面具有俊到足以迷昏人嗎?」

  「凝兒、凝兒!」

  駱平曜在發現沈凝兒不見後,整個人都快瘋了,立刻召集駱府上上下下的人去尋人。

  但他幾乎翻遍了整座京城,就是找不到沈凝兒。

  「她就這麼消失了?怎麼可能?」秋無焰不敢置信地道。一個中了毒、連走路都有問題的人,竟然能夠離開駱府,而且還讓人怎麼都找不到,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對啊,怎麼會這樣?會不會是有人進來劫人?」袁絳心懷疑地道。

  「你笨啊!若真是被人劫走,現在人家一定來威脅了,怎麼可能像現在一樣毫無消息?」

  「也對,不然你比較聰明,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她反唇相譏。「我……」他有比較聰明嗎?秋無焰很想點頭,但他也不知道原因。

  「她走了。」駱平曜突然開口。

  「什麼?」

  「凝兒不希望我擔心她,所以走了。他瞭解她,當然知道她這麼做的原因。

  她只是嘴硬,其實她比誰都在乎他,在發現他為她擔心得吃不下、睡不著時,她可能就已經有了離開的計劃。

  他還來不及準備婚禮,她就走了,離開他了……

  「她真傻,這樣離去,只會讓你更擔心。」袁絳心的淚水忍不住落下。雖然她跟沈凝兒相識不久,但是兩人一見如故,早就是好姐妹了。

  「誰說的,說不定……說不定會有奇跡出現,她會沒事回來。」秋無焰為了安慰駱平曜,說出了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

  「沒事?」駱平曜臉上帶著悽楚,「我也這麼希望。」

  秋去冬來。轉眼間過了兩個多月。

  白雪飄落,落在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身上,但他像是沒察覺似的,仍舊筆直地站著,直視遠方。

  自從沈凝兒失蹤,眾人遍尋不著後,駱平曜就每天站在門前,無論颳風下雨,他都不曾改變。

  他似乎在等待什麼。但眾人都知道,那是個奢望。

  沈凝兒中毒已經超過三個月了,照時間算來,她應該已經……

  但沒有人敢說,只能看著他傻傻地站著等待…

  「咯咯咯——」一串如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十分引人注意。「姐姐,你說怎麼有人會笨得站在大雪中動也不動?」說話的少年聲音裡充滿了淘氣。

  駱平曜覺得這兩個聲音熟悉極了,而且那股飄散在空氣中的香甜氣味,只有一個人身上會有。

  他不敢置信地轉過身。

  「假面。」而另一個人是……「舒婉柔」。

  這怎麼可能?聽說舒婉柔在他爹叛變之時,就被處刑了,現在怎麼可能還能站在這裡。

  「你好啊!曜哥哥。」那個「舒婉柔」笑得甜甜的。

  駱平曜愣住了,眼眶也紅了。

  「怎麼啦?你可別哭,就算哭了,也別說是我欺負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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