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典心 > 我的嬌妻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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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姊,呃,是我——」她小聲的說道,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甚至還瑟縮的倒退一步。 「靜芸啊,你怎麼來了?」鳳婷一邊問著,一邊從門邊的衣帽架上,拿了一件薄軟的羊絨外套穿上。 「大姊,我……我……」她咬著唇,幾度欲言又止,卻又不曉得該怎麼開口。先前在腦子裡頭反復背誦的說詞,一遇上大姊的面,就全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怎麼了?是媽燉了雞湯,要你送過來嗎?」大姊問道,順手把手機放進外套口袋。 「不是。」她抬起臉兒,一接觸到大姊的目光,立刻又像膽小的地鼠,把腦袋縮回去。「那個……大姊,我有事要跟你說……」 「嗯?」 「我……」 「怎麼了?」 「我……我……」靜芸「我」了大半天,仍舊「我」不出個下文。 就在這個時候,一把軟甜得膩人的女性嗓音,從她身後傳來。「請問,這是厲公館嗎?」 姊妹同時看去,這才發現,一個火辣時髦的拉丁美人,不知何時已來到門前,正滿臉笑容的看著她們。 鳳婷卻沉下臉,一改先前的好臉色,直覺的認定,對方是FBI方面派來色誘她老公的「秘密武器」。 「喂,不用白費心機了,我告訴你,耍這種把戲是沒用的,我老公根本不會上當。」她慎重提出警告,宣佈「所有權」。 「噢,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找厲隊長的。」又長又翹的睫毛,慵懶的眨了眨。「我是來找你的。」拉丁美人嫣然一笑。 「找我?」鳳婷的眼裡,閃過一絲困惑。 「沒錯。」拉丁美人笑得更惑人。「原本,我只打算請厲太太去作客,但是既然這位小姐恰巧也在這兒,那麼就只能請兩位一塊兒接受我的招待。」 「還是老話一句,請你不用白費心機了。」鳳婷冷著臉,連連揮手,毫不考慮的拒絕。「公務人員的親屬,不能私下接受招待。」 「噢,請別這麼快拒絕我。」她軟聲軟調的說道。 靜芸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眨著眼,心裡突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她剛想開口,提醒大姊小心些,大姊已經不理會對方,推著她往外走。 一邊推著,大姊嘴上還不忘重申拒絕。 「我都說了,我不可能——」下一秒鐘,大姊擱在她背上的雙手,也跟著僵住了。「搞什麼鬼?!」 這句怒聲責問,讓靜芸好奇的回頭,卻赫然瞧見,拉丁美人正用槍指著她們。而大門之外,也閃出兩個黑衣男人,眉宇間都斂著殺氣,讓人不寒而慄。 大姊火速把她拉到身後,就像往昔每一次般,只要遇到了危險,就會挺身擋在她前頭。 「你們是誰?」 拉丁美人又笑了,靜芸看在眼裡,卻不由自主的顫抖,覺得那笑容比蛇蠍更可怕。 「我很堅持,請兩位務必跟我走一趟。」拉丁美人晃晃槍口,示意門外那兩個黑衣男人上前。「先把她們的眼睛蒙上。」 靜芸嚇得臉兒發白,她好想逃走,卻又不願意丟下大姊,更怕自個兒跑得不夠快,到時候說不定會跌倒,或是引發這些人的殺意。她可以不顧自己,卻不能不顧肚子裡的小生命。 別無選擇之下,她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一塊黑布蒙住了她的眼,她的世界就此陷入黑暗中。 第六章 她在二十四小時內,就被救了回來。 夜深人靜,月光迤邐進屋內,灑落在床上的人兒臉上,將她巴掌大的瓜子臉映得更加蒼白。 江震坐在床畔,臉色陰鬱,黑眸緊鎖著熟睡的靜芸,視線整夜不曾離開。 即使她已經安然無恙;即使她已經回到家中;即使她在歷經恐懼與驚慌後,終於在他的陪伴下入睡,他心中的憤怒,依然無法止息。 得知靜芸被綁架的消息後,某種情緒就縈繞在他胸口,始終盤桓不去。他焦躁、他煩悶,他牽掛著她的安全! 這樣的情緒,對江震來說,是那麼陌生。 他是個孤兒。 他總是一個人吃、一個人睡、一個人獨來獨往。直到他遇見厲大功,遇見了厲大功的家人,在那剛毅木訥的男人,跟厲家雙親的關懷鼓勵下,他才逐漸放下心防,收斂了年少時的逞兇鬥狠,走上執法的路子。 在遇見靜芸之前,他根本用不著為任何人擔心。 雖然,靜芸遭到血腥瑪莉的綁架囚禁,只有一天不到的時間。但是,只要一想到那段時間裡,她被關在又黑又暗的地下室,嚇得直掉淚,他就覺得無法忍受。 難以想像,她是怎麼撐過去的。比起她那強悍勇敢的大姊,她是這麼的嬌弱,像朵荏弱的小花。 他堅持抱著她回家,抱著她進屋,抱著她進浴室。 靜芸不斷保證,自己沒有受傷。但那雙大手,仍舊以無比的堅持,逐一褪去她身上的衣衫。 眼看抗議不成,她只能嬌羞的坐在浴缸裡,乖乖的接受他的照料,任由他替她洗淨每一吋肌膚,查驗她是否真的沒有受傷。 幽暗的黑眸,在掃見她手臂上,以及右肩後的紅腫瘀青時,眸光裡驀地閃過怒火。 她還是受傷了! 紅腫跟瘀青,在她白晰嬌嫩的肌膚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她坐在浴缸裡,扯著棉質毛巾,忙著遮掩胸前與腿間的春光。黝黑的長指,卻輕輕撫過她的右肩,在傷處流連不去。 「痛不痛?」他問。 靜芸垂下眼兒,小腦袋左右搖了搖,眼裡湧現薄薄的淚光。雖然她這會兒已經平安了,但是想到先前被綁架的事,她還是嚇壞了。 瞧見她的反應,以及她眼裡的淚光,江震抿緊薄唇,不再開口。 他用柔軟的毛巾,在暖暖的浴缸中,為她洗去身上的灰塵,再替她擦乾身體,吹幹頭髮,然後抱她上了床。 累壞嚇壞的靜芸,在江震的陪伴下,幾乎是一沾枕,就立刻睡著了。 而他,卻因為體內殘留的腎上腺素,依舊全身緊繃,至今難以入睡,只能坐在床畔,看著她、守著她…… 他的妻子。 她是他的妻子,他必須照顧她、保護她。但是,他卻沒有盡到這些責任,讓那些恐怖分子有機可乘。 那麼多年來,憤怒的情緒裡,第一次摻雜了擔憂,他不得不承認,為了這個小意。 躺在床上的她,是那麼的柔弱嬌小。 窗外寒風又起,吹動了蕾絲窗簾。熟睡中的她,因為夜涼如水,不自覺微微瑟縮著。 江震在黑夜中起身,關妥窗戶。 然後,他走回床邊,脫下上衣,在她身邊躺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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