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典心 > 甜蜜戰爭 | 上頁 下頁
三十


  「更別說是茶園,偏僻又必須過夜,你知道他用這招,拐過多少女人上山嗎?」他愈說愈氣,事情跟她有關,就理智全失。

  「到時候夜裡太冷、房間不夠都可以當藉口,他說不定摸進你被子裡,還會說這是幫你取材!」

  紅唇往上揚起,笑意隱隱。

  她都不知道,他的想像力這麼豐富,連媲美小說情節的遭遇,都事先為她預想到了。他把她說得好傻,天真又單純,忘了她的心防只為他鬆懈,除了他之外,不願也不想跟別的男人獨處。

  「我沒有答應去茶園。」她耐心的說。

  窗外竊聽組的其中一人,聽著罵聲連連,終於也忍不住,為依依說了句公道話。

  「對啊,她沒答應去茶園。」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對天發誓,才沒有「常用」這招拐女人上山。「我只用過兩次,成功率才一半而已。」這是譭謗嘛!

  不合群的舉止,嚴重影響眾人權益,得到的是眾人一模一樣的姿勢,用食指猛點嘴唇,還有又重又大聲的一聲:「噓!」

  這下子,廚房裡盛怒的楊愛國,也聽見動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嘩啦一聲把窗戶推開,用力之大險些把窗戶拆了,毛玻璃裂痕處處,其中一小塊還崩落下來,滾落到草地上。

  既然敢偷聽,當然要有本事。

  窗戶雖然開得快,但楊家兄妹的動作更快,從小在道場練出的身手,就連出國比賽也能光榮得獎、載譽歸國,偌大的庭院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小意思,沒有半點障礙。

  當窗戶被打開,淩厲的黑眸瞪向戶外時,兄妹們早已散去,閃電般回到各自該在的位置。

  忠國站在烤肉架前,低頭端詳烤焦的食物,嘖嘖有聲的直說浪費;孝國拿著抹布在擦吉普車的擋風玻璃,挑剔得不放過半點灰塵;仁國坐在離窗戶最遠的地方,怡然自得的啜飲好茶,妹妹則是拿著手機站在一旁,問丈夫什麼時候要過來吃烤肉。

  窗戶外頭只剩下兩個人。

  一個是他嚴肅寡言的爸,一個是他溫柔的繼母。

  宋如意蹲在地上,用驚喜的語氣說道:「唉啊,這朵花好漂亮!」她的四周都是草,別說是鮮花,就連棉花也沒有。

  「親愛的,你說對不對?」她深情的看向丈夫,尋求支持。

  剛毅木訥、一諾千金,這輩子沒說過謊的楊奕,僵硬了幾秒鐘,不敵愛妻的柔聲詢問,狠心打破鐵則,做下最艱難的決定,僵硬的點了點頭。

  身為被竊聽的受害人,對哥哥們與妹妹發火,楊愛國絕對不會嘴軟,但是眼前沒有逃走的人,就剩下爸媽,還費心睜眼說瞎話,說了這麼明顯的謊話掩飾,百善孝為先,他就算再生氣,也不可能對爸媽怒駡,只能硬生生吞下咆哮。

  為了確保隱私,不再讓兄妹有機會偷聽,他再度握起依依的手,大步離開廚房,往屋裡深處走去,上了樓梯到二樓,走進一個房間,再把房門鎖上。

  他們終於能獨處了。

  白天房裡沒開燈,窗戶是開著的,方便空氣流通,也能自然採光。

  按照她勤於觀察的天性,還有職業需求,到每個地方都先留意四周,是她這些年來下意識的老習慣,只在她近期為情所傷,才變得遲鈍。

  傷心,是為了他。

  專心,也是為了他。

  房內一切她看都不看,雙眸全心全意,只看著眼前的男人。

  妒火燒得他黑眸灼亮,俊臉上怒意未消,進門就轉身,高大的身軀把她困在門邊。這兒沒有閒雜人等竊聽,但是她被其他男人包圍的畫面,始終縈繞不去,惹得他薄唇半開,又要細說從頭,好好數落她一頓。

  「你怎麼會這麼蠢?你媽沒教你,不可以隨便喝陌生人遞來的飲料嗎?要是飲料被下藥——」

  依依仰望著眼前那氣得火冒三丈、破口大駡的男人,不知哪來的一股衝動,突然踮起腳尖,捧住那張俊容,在薄唇上印吻甜嫩的柔軟紅唇。

  這大膽的行為,徹徹底底消弭指責,高大的身軀瞬間化為石像,也像石像般完全安靜下來。

  她感覺得到,他的僵硬、他的錯愕。

  第一次主動,這個吻很笨拙,但是無比認真。她有些羞怯,起初是用回憶中,他教導的方式,小心翼翼的親吻,不過親著親著,膩甜的情意上湧,陶醉得無法再思考,嫩唇軟舌依從本能青澀試探。

  該死,她在做什麼?

  他難以置信。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她的唇,那麼甜、那麼軟,因為羞澀,微微的輕顫,嚴重影響他的思緒。

  暖燙的呼吸,在吻與吻之間傳遞,他轉被動為主動,低吼一聲把她擁進懷中,以饑渴的熱吻責罰,懲治這清麗的小女人,竟在得到他的心之後,卻殘忍的狠狠折磨,只差沒有丟在地上踐踏。

  老天,她嘗起來的感覺比記憶中更美好!

  他真想將她整個人吞吃入腹,讓她完全成為他的,讓所有男人都知道她只屬於他,誰都別想染指,連看都不許多看一眼。

  太過粗暴的吻,讓她嚶嚀出聲,有些瑟縮。

  察覺到她的顫慄與瑟縮,他這才發現自己太過忘情,不但將她緊壓在門上,大手還探進她的衣裡。

  她滿臉通紅,大眼裡滿是驚與羞,紅唇被蹂躪得微腫。

  該死!

  他從來不曾如此失控。

  這比他經歷過最危險、艱難的任務,還要困難千萬倍。

  懷裡的小女人,聞起來是那麼的香甜、感覺起來那樣的軟嫩。她沒有動,甚至沒有推開他,乖乖待在他懷中,但是她的心跳得很快,仿佛奔跑中的小鹿。

  過了一會兒,當他考慮起身時,她卻抬起了手,靠在他耳畔,輕聲細語的先開了口。

  「對不起。」

  她的道歉,讓他無言以對,開口時聲音沙啞。

  「為了什麼事?」

  「一切。」依依低著頭,嫩白的小手溜進他的手中。「所有讓你生氣的事情,我都很抱歉。」她衷心道歉,半點也不保留。

  可惡!

  她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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