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典心 > 齊家之寶 | 上頁 下頁 |
十二 |
|
多麼神奇啊,他的觸摸比任何言語都有效,一下於就逼退了所有不安。她像只貓兒,瞬間就在他的輕撫下降服,陶醉得幾乎要融化,再也想不起來自個兒在操心什麼。 「回房吧!」暖燙的鼻息,在她耳畔吹拂。 全身發軟的寶寶,只能乖乖點頭,柔若無骨的任由丈夫抱起她,跨步離開書房,穿庭過院,走過長長的回廊,往主樓走去。 一路之上,兩人都沈默不語,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中。寶寶緊緊的攀著齊嚴,倚偎在他的懷裡,傾聽著耳下那強而有力的心跳。 天邊月兒高懸,淡淡的月光,一路照拂著他們。 早膳才剛撤下,門外就傳來紛亂的腳步聲。 娘子軍們又來報到了! 還沒踏進門,豔娘已笑開了懷,比當年奪了江南四省七十二間大小青樓的第一花魁,還要更得意。 「噯,你們瞧,還是我的方法有效吧!」她拿著手絹,看著姊妹們,笑得連眼兒都眯成一條縫。 昨晚,她們這群人雖然都躲得遠遠的,卻個個豎起耳朵、繃緊神經,還各自派了「探子」,埋伏在書房四周,只要瞧見任何動靜,一律速速回報。 司徒莽那群人,來了又走,可讓她們操心了好一會兒,就怕這群人壞了寶寶的事兒。 提心吊膽了好一會兒,當探子們再度回報,說齊嚴已經抱著嬌羞不已的寶寶,回到主樓裡頭時,她們才轉憂為喜,差點要放煙花,大肆慶祝一番。 等了一夜,確定齊嚴出門後,她們又聚了過來。 豔娘走在最前頭,手絹兒一揮,身後的丫鬟,就快快把椅子擺好,伺候著她坐下。她坐在床前,笑眯眯的看著媳婦。 「怎麼樣?昨晚嚴兒抱你回房後,那事兒——」她頓了一頓,笑意更深。「順不順利啊?」 寶寶只能實話實說。 「昨晚,我們回房後就——」她輪流看著眼前二十幾張寫滿了期待的臉,有些為難的住了口。 聽不見下文,大夥兒都急了,豔娘忙催。 「就怎麼樣啊?」 「就睡覺了。」她一臉歉意,仿佛讓她們失望,全是她的錯。 豔娘愣住了,笑容瞬間沒了,表情變得極為古怪,像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睡覺?」她不敢置信的重複,甚至有些結巴。「你們沒有——沒有——那個嗎?」 寶寶紅著臉搖頭。 豔娘快要昏倒了。「他說了什麼?」 「要我把衣服穿上。」 「又叫你把衣服穿上?!」豔娘臉色發白,連連搖頭,想不到啊想不到,這世上竟有男人能抗拒她當年的必殺絕技。 歡慶的氣氛,因為擺在眼前的殘酷事實,瞬間咻咻咻降溫。娘子軍們面色凝重,沈默許久,角落那頭突然冒出了一句。 「會不會是嚴兒不行啊?」 不行?! 寶寶驚慌的抬起頭來,急著想為齊嚴解釋,證實丈夫雄風猶在,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可是他有——他有——」 「有什麼?」水娘問。 「有——有——」糟糕,她說不出口! 心思細膩的秀娘替她接了話。 「有反應是嗎?」 「嗯。」寶寶含羞答答的,紅著臉兒點頭。 昨晚,她半跪在齊嚴面前時,可是親眼瞧見,他的「反應」有多麼明確,縱然隔著衣杉,還是那麼的——那麼的——讓人無法忽視。 鮮明的回憶,教她俏臉更紅,嘴角噙著羞怯的笑,繼續替丈夫說話。 「他說,也不必急於一時,要我再把身於養好些。」只是提起齊嚴,她的心頭就好暖好暖。他的舉動、他的懷抱,輕易就說服了心思單純的她,他遲遲不「開動」,都是為了她的身子著想。 可惜,沒人在聽她說話。 娘子軍們又吵開了。 「啊,那這次換我了!」 「哪輪得到你啊?該是換我啦!」 「我啦我啦!」 「你輪過了啦!」 「我還有更厲害的辦法,我保證,這次——定有效!」 「誰理你啊,輪過的人,到後頭排隊去!」 女人們個個爭先恐後,誰也不讓誰,爭論的聲音愈來愈大,甚至驚動了總管,還特地到主樓前,探頭采腦的瞧著。 他瞧見了,二十四位夫人們,正在王樓裡頭吵成了一團。 他也瞧見了,少夫人就坐在軟榻上,從丫鬟的手上接過一杯熱茶,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 然後,少夫人就彎著唇,仿佛無限滿足似的,在一團紊亂中,自顧自的露出美得如花綻放的笑。 新年的喜慶氣氛,直到過了元宵,才漸漸淡去。 元宵節過後,為了京城的商務,齊嚴帶著司徒莽與君莫笑,冒著寒凍的天氣,親自走了一趟京城。 雙桐城與京城,兩處相距甚遠,就算是日夜兼程,這一去一回,就要耗上六天,加上處理商務,齊嚴這趟出門,起碼就要七天以上。 雖說這是尋常公務,但是從元宵過後,天際就風雪交加,寒風總吹得緊,刮得人連骨子都要發冷,一陣陣的白雪,更是大得蒙眼,伸手不見五指,教寶寶怎能不擔心? 自從齊嚴出門後,她就鎮日坐在窗前,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好幾個日夜,好不容易才把丈夫盼了回來。 齊嚴才剛進門,丫鬟就快快跑回主樓,氣喘吁吁的通報。 「少夫人、少夫人——」丫鬟喘著氣,吐出的氣都成了陣陣白霧。「爺回來了!」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