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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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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他親口許諾過,不論任何事情,都願意為她辦到。 但是,要他來到祈國,主動釋出善意,換取三國協談,對他來說,是對尊嚴的最大摧殘,比一刀抹了他的脖子,更教他無法忍受。 自從接到消息,知道祈國獸王,即將冊封甜甜的好友為後,她就興奮得又蹦又跳,堅持這是最好的時機,利用她的口才以及「身材」,半哄半誘的要求厲刃,要去參加雪葵的封後大典。 他們前一晚就乘夜搭著船,渡過了冰冷幽暗的滄浪江,來到祈國的宮殿中。 厲刃輕功了得,抱著她躲進紅紗裡,從大典開始至今,仍沒有人家覺他們就在上頭觀禮。噢,能來參加雪葵的封後儀式,果然是正確的!精緻的嫁裳、盛大的排場、歡欣又隆重的氣氛,這全都是甜甜在自個兒的婚禮上所未曾擁有的。她心裡替雪葵高興,但也忍不住比較起來。 「為什麼她有中宮玉璽,我就沒有?」她追問。 厲刃瞄了她一眼。 「因為我沒有後宮。」 「喔。」這個回答,讓她心花朵朵開。 只是,她只沉默了一會兒,又挪靠到他耳邊,很慎重的問他。 「你想要有個後宮嗎?」俏麗的小臉上,充滿嚴肅。這件事情對她來說太重要了,她可不願意跟別的女人分享厲刃的心一跟身體! 他低下頭來,注視著懷裡的小女人,回答得萬分肯定。 「不想。」他的心,已經完全給了她。 甜甜松了一口氣,綻放笑容,像貓兒似的,貪戀的在他懷中摩擦。 「太好了。」她愉快的說。 他低下頭,親吻她的發,嗅進她清新美好的香氣。「好什麼?」她笑得更開心。「這樣我就不用準備剪刀了。」這個小女人,又想到什麼鬼主意了? 「你要剪刀做什麼?」厲刃問。 「『喀嚓』你啊!」她笑吟吟的。 厲刃的身軀,驀地僵硬了。他緩慢的抬起頭來,慎重的問:「喀嚓什麼?」 「你腿間的壞傢伙。」她伸出小手,做成剪刀狀,還充滿惡意的剪啊剪。「你要是敢跟別的女人親熱,我就要趁你睡覺時,一刀剪下去……」 高大威猛、勇敢無敵的厲刃,在妻子的威脅下,竟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保護那個正深受威脅,而他又非常喜歡、根本不願意被剪去的器官。 「我不會有別的女人。」他保證,知道她可不是說著玩的。 「我也不會有別的男人。」她眨著圓圓的眼兒。 忠誠與嫉妒都是相對的。厲刃一想到,她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就嫉妒得幾乎瘋狂,他記住了這種情緒,知道他倘若有了別的女人,她也會這麼痛苦。 原來,忠誠的真正意義,是為了保護心愛的伴侶。在他們的婚禮時,他們未曾交換誓言。然而,在他人的婚禮上,他們卻得到了對方最誠心的保證。厲刃注視著甜甜,在心中暗暗的發誓,今生都將信守這個承諾,絕不會讓她燦爛的笑容變得黯然失色。 紅紗之中,兩人依偎相擁,而宮殿裡頭,大典已經到了尾聲。 「嘿,我們下去吧!」雖然,她好喜歡這樣跟他依偎著,但她得以大局為重,眼前正事要緊。 厲刃擰著眉頭,顯然很不高興,此時的美好氣氛被迫打斷。 他一手揪住紅紗,一手抱緊了甜甜,就在祈國宮殿歡欣慶賀的鼓噪,以及宮女們揮撒滿殿的花辦中,翩然飛旋,落到宮殿正中央的紅毯上。 喧鬧的宮殿,瞬間一靜,人人都被兩個不速之客,嚇得一時僵住。 訓練有素的侍衛們,最先反應過來。 「有刺客!」 「快!」 「包圍他們!」轟隆隆的腳步聲,急急圍靠過來,鋒利的刀尖全指著他們。甜甜緊抱住厲刃,盡力不讓他動彈,她不是怕被傷害,反倒是怕他一時忍不住,傷了祈國的侍衛們,壞了和談的大事。 「雪葵!」她匆忙大叫,轉頭求救。「雪葵,是我啦!我是甜甜啦,你快叫這些人退下去。」站在獸王身旁,雙頰酷紅,分外嬌豔的雪葵,聽見那聲音也傻了。 「甜甜?!」 「對啦,是我!」雪葵連忙轉身,向獸王求情。 「她是我的好友,請大王不要為難她。」她懇求著。 心愛美人的要求,獸王自然無法拒絕。況且來人只有一男一女,而且還被侍衛們重重包圍,不至於會有所危害。 「侍衛,停住。」獸王下令。 身穿鏡甲的侍衛,同時站定,但是亮晃晃的刀尖,卻還是指著他們。 「雪葵。」就算被刀尖指著,甜甜還是興高采烈的猛揮手。 「你好漂亮喔,這場大典真是盛大極了。」她想朝好友跑近,但是才剛踏出一步,腰上就陡然一緊。被厲刃又逮了回來。「謝謝你。」雪葵也想跑下高臺,同樣被獸王抓住。 兩個男人,各自抓住自己的女人,逼得她們只能隔空喊話。 「你怎麼來了?」 「我來恭喜你啊!」 「但是……」雪葵有點遲疑的,看著好友身旁的男人。 「別擔心啦!」甜甜拍著胸脯保證。「我已經說服他了,今晚我們來祈國,純粹就為了祝賀你們。我們沒帶一兵一卒,也沒帶任何武器。」這個決定雖然驚險,卻是厲刃主動提出的。 「不靠武器,我也能搖倒這些人。」厲刃在她身後,淡淡的說,還好聲音不大,除了她之外,也沒人聽見。 甜甜先瞪了他一眼,然後深吸一口氣,露出最美麗的笑容,對著雪葵身旁的獸王說道:「滄浪之王,與滄浪之後,特來祝賀獸王封後。」她清脆的聲音,清楚的傳進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裡。 人們發出愕然驚叫。滄浪國的王與後,競來會來到祈國的宮殿之內,主動釋出善意,親自送來祝賀,這可是百年來都未曾有過的事。 甜甜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但是站在一旁的厲刃,卻還是繃著臉,面無表情,1畺硬得如同石像。 她側著頭,偷偷提醒。 「厲刃。」 「做什麼?」他沒好氣的應著。 「咱們是來道賀的。」 「那又怎麼樣?」 「你要說話啊!」他不肯合作。 甜甜忍無可忍,只能偷偷的,有點用力的踢他的腳。「快說啊,我在家裡頭不是都教過你了。」她教得可辛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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