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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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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區裡都住滿了,根本沒有空房子。」阿政偏著頭,佯裝思索。「啊,對了,你哥的房子正空著嘛!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闕立冬,說你要讓一個男人去住他的屋子,而這個男人先前還跟你『同居』了一個多月。」他一邊說著,一邊就拿起電話,作勢準備撥號。 突然,一個嬌小的身影撲過來,奮力奪下電話。 小夕瞪著他,雪白的貝齒被她咬得喀喀作響。 「你好卑鄙!」可惡的阿政,竟然拿老哥來威脅她! 「我一向如此。」阿政聳肩。 闕立冬的脾氣暴躁,可是人盡皆知的事。這件事要是傳進他耳裡,就算是能成功的把戰不屈轟出去,她也難逃粗心大意的罪名,小屁屁免不了一頓皮肉痛。 一想起老哥發火時的樣子,小夕就全身發冷,一時之間實在難以抉擇,被老哥痛扁,或是被戰不屈逼瘋,哪種情況比較悲慘。 「怎麼樣?你考慮得如何?希望我通知闕立冬嗎?」阿政嘻皮笑臉。 老哥的怒容在她腦子裡慢慢的、慢慢的放大,她深吸一口氣,哀怨而無奈的看了戰不屈一眼,纖細的肩膀終於垮了下來—— 可惡,她根本是騎虎難下。 小夕沒得選擇了! 第五章 要她乖乖聽話? 嘿嘿,門兒都沒有! 奈何不了戰不屈,小夕索性包袱款款,覷了個空檔就腳底抹油,溜出「長平」社區。 所有人都以為,情勢到此,她只有乖乖聽話的分,卻沒想到闕家兄妹不但同樣不擅家事,在脾氣上更有一點非常雷同——他們同樣都吃軟不吃硬! 那些人要是肯慢慢哄勸,哄得她闕大小姐高興了,或許還願意勉為其難,跟戰不屈相處上一陣子。偏偏他們硬把她塞給戰不屈,甚至還威脅,要將她粗心大意、引「男」入室的事告訴闕立冬。 這麼「大費周章」的安排,反倒讓她更火大! 哼,他們只在乎自個兒的口腹之欲,就沒一個人肯替她著想,跟戰不屈共處一室,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那個男人表面看來毫無威脅性,對每個人都禮貌得很,他慵懶隨興的笑容,以及妙語如珠的幽默,讓他輕而易舉就能融入任何團體。就連咖啡館內,那一掛身分特殊的男女,竟也迅速接納他。 只有小夕知道,那全都只是假像! 想當初,她就是被戰不屈高明的偽裝技巧騙得團團轉,把這麼一個危險的男人,誤認為友善的溫柔大姐。 直到那張面具,在她眼前被陡然撕下,她才窺見了那個「真正的」戰不屈—— 友善與禮貌,都是外在的假像,任何情緒都未能到達那雙深幽的眼睛,這個男人其實精銳卻又內斂,就連沉默都是充滿力量的,只要有他存在,她就緊張得喘不過氣來—— 呃,當然,她會緊張,也跟他瞧過自個兒的裸體脫不了干係。一想到那雙銳利的眼睛,曾注視過她的身子,她就羞得手足無措。 所以啦!最好的辦法,就是她開溜,躲到拍一賣結束,不但可以避開戰不屈,也能嚇嚇阿政他們,簡直兩全其美呢! 只是,踏出「長平」後,小夕就開始發愁了。 她人生地不熟,在臺灣沒親戚、沒朋友,根本無處可去。 雖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可她偏偏沒帶多少現金,只帶了一疊金卡,而這些金卡,一經使用就會暴露她的形跡,藤田的手下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出現,選擇把她就地解決,或是拎回日本。 「累!累!」鸚鵡停在她肩膀上,對著她抱怨。 「我也累啊!」小夕喃喃說道,被惡毒的太陽烤得頭昏眼花。 她急著開溜,忘了該要從長計議,這會兒幾乎要被烤熟,卻還找不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正在煩惱的時候,一個大得刺眼的招牌映入眼簾,小夕在午後驕陽下仰起小腦袋,瞪著那個綴滿玫瑰花的粉紅色招牌看了三十秒,原本愁眉不展的小臉,慢慢轉為欣喜的笑容。 還好還好,天無絕人之路! 她抓著鸚鵡,拖著黑色帆布包,順著俗麗的招牌,沖進一間愛情賓館,以雷霆萬鈞之勢直奔櫃檯。 「還有房間嗎?」小夕大喊,嬌小的身子半趴在櫃檯上,一雙大眼兒還閃閃發亮,興奮的左顧右盼,好奇的觀察四周。 櫃檯後方一個年輕男人正蹺著二郎腿,無聊的翻看雜誌,聽見她的問話,連頭也沒抬,只是懶洋洋的開口。 「有啊,你想要什麼樣的房間?」 「唔,有什麼差別嗎?」她第一次踏進愛情賓館,什麼都不懂。 「那就要看你有啥特別需求了。」男人漫不經心的說道,正對著雜誌裡的美女流口水。「我們這裡有一般房間跟情趣特別房,裡頭都有電動按摩床——」 「電動按摩床?」她愈來愈迷惘了。 男人沒瞧見她茫然的表情,繼續解說:「還有,我們前不久重新裝潢,從日本引進最新的鏡房,房裡裝滿了鏡子。」 鏡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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