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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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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心裡是這麼想的啊!」她指控著,把心中的疑慮,一股腦兒全傾吐出來。「你根本是為了那一諾千金,被龍無雙逼迫,才會改變主意──」 「我會改變主意,不是因為她。」他怒吼著,低頭逼近那張淚汪汪的小臉。「是因為你!」 眼淚稍停,一絲希望的火苗,悄悄冒了出來。 「我?」她小聲的問,心裡有很多很多的不安,跟更多更多的期盼。 鐵索深吸一口氣,被逼得再無退路,只能全盤托出。 「把你藏起來當然是可以,但我不想,我要你!是我自己要你!跟龍無雙那個女人無關!」 「喂,說話客氣點,好歹我──」龍無雙忍不住抗議,旁邊一道氣勁襲來,點了她的穴道,讓她頓時不能說話、不能動彈。 她氣惱在心裡,身子無法動彈,眼珠子卻猛轉,瞪著旁邊的公孫明德,非常確定就是這個傢伙動手的。 可惡,他怎麼也會這招?! 沒了龍無雙的打擾,夫妻二人仍在互訴情愫,冰釋一樁又一樁的誤會。 「你……你要我?」滿意不知何時止了哭,羞澀的吐出那個字,用最輕的聲音問他。 「你用酒用藥迷倒我的那晚,我就改變主意了。所以,我才會在回程的船上,用飛鴿傳書,要龍無雙備好喜宴,盡速跟你成了親。」他捧著她的臉,抹去粉頰上的殘淚,也不管四周有人在看,只專心跟她說話。「我承諾的不過是十年,娶妻卻是一輩子的事。」 「那……你不會再娶妾?」 「不會。」 「不會娶那豆腐西施?」 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我只要你。」 久違的暖甜感動,再度湧上心頭。她喉頭一哽,本想撲進他懷裡,卻又想到他前幾日的事情,眼圈兒竟然又紅了。 「那麼,你那天回來,為什麼要生氣?」 可疑的暗紅,驀地湧上黝黑的面容,鐵索竟轉過頭去,臉色是前所未有的不自在。 「我不是在生氣。」 「你、你明明就在生氣──」她指控著,對那日的事情,記得可清楚了。「明明滿臉不高興,進房後連看都不看我一眼,身上還有大豆的味道──」她說著說著,眼淚又冒出來了。 「我……」 眼看妻子淚如雨下,鐵索陷入空前掙扎,一張臉紅了又黑、黑了又紅。 該死,他認了!他全招了! 薄唇一掀,黑臉脹得通紅,終於驚天動地的吼了出來。 「我是在吃醋!」 圍觀的人群裡,發出一陣小小的騷動,難以想像鐵漢如他,竟也會吃醋。 「吃醋?你吃醋?」滿意呆呆看著他,茫然的重複。她作夢都想不到,竟會從他嘴裡,聽見這個答案。 「不行嗎?」鐵索黑臉泛紅,惱羞成怒的低咆。「我就是不喜歡,你跟那個漂亮得像娘兒們的男人貼在一起!」 「我只是……不小心跌倒……」她紅著臉。小小聲的解釋,心裡卻覺得又喜又羞,不禁偷瞧了他一眼,結結巴巴的追問。「所以,你、你真的要我?」他一定是很在乎她,才會吃醋的吧? 大手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臉,眯著眼睛警告。 「沒錯!而且這一輩子,你都休想離開我!」更別說是去嫁那個該死的蠻王了! 她笑中帶淚,用力點點頭,絲毫不在乎他的霸道,多麼情願這一輩子,都跟他相伴在一塊兒,永遠不要分開。 嬌小的身子,投入那寬闊的胸懷。她用力抱著鐵索,抱得牢牢的,倚偎在他的胸口,仿佛那就是她今生的歸宿。 他也抱著她,重重籲了一口氣,黑臉埋進她的發裡。 只一會兒,滿意又抬起頭了。這回她一臉狐疑,捧著他的臉,再度發問:「你喝酒了嗎?」 「沒有。」 「但是──但是──你只有喝了酒,話才會這麼多啊!」 鐵索埋在她的發裡,發出一聲挫敗的呻吟。 他今天話多,還不全是被她的哭哭啼啼給逼出來的?有生以來,他還是頭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說了這麼多的話。 「鐵索?鐵索?你說話啊!你是不是──」話還沒問完,懶得再做解釋的他已經俯身,直接吻住她。 啊啊,他竟學了她那夜的作法,直接堵了她的嘴,讓她再也不能說話,而且還吻得格外火熱,讓她手腳發軟,像是喝了幾甕好酒般,全身暈陶陶的。 她好羞好羞,卻也好喜歡,紅唇逸出嬌甜的輕吟,早忘了四周全是人,全心陶醉在他的吻中。 半晌之後,鐵索才結束這個瀕臨失控的吻。他抵著她的粉唇,啞聲問道:「我嘴裡有酒味嗎?」 她羞得臉兒紅透,垂下視線,不敢看他,輕輕搖了搖頭。 低啞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次是靠在她耳畔說的。那語氣無比慎重、無比認真,像是在說著一個即將奉行一輩子的誓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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