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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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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的邊緣,被鑲上一層細細的淡藍,漫天的星星仍然明亮,唐家醬場後方的宅院卻已經開始有了動靜。 釀醬師傅們忙著梳洗,朗聲打著招呼,家眷們交談的聲音、孩子們滿是困意的呼喊,逐一透過門窗傳來,醬場內的人們睡過一夜好覺,紛紛振作精神,準備應付新一日的工作。 留宿醬場內的宮清颺,卻是一夜無眠。 整個晚上,他都被唐十九「壓制」得動彈不得。這個女人蜷臥在他身上,雙手抱得好緊,小臉偎貼著他胸膛,軟嫩嬌軀的每一寸曲線,都與他貼合,緊密得沒有任何空隙。 只要宮清颺稍有動作,她就喃喃抗議,雙手圈得更緊,即使在睡夢之中,也堅持要抱著他不放。 雖然說,他有一百種以上的方法,可以強迫她鬆手,但是卻沒有一個方法,能保證她不會醒來。再者,她的睡容是那麼甜、那麼美,甚至比她醒時的明麗更讓人難以抗拒。 漫無止盡的長夜,終於到了盡頭,當門外的人們開始走動,趴在他胸口的小女人,也發出一聲貓兒似的低吟,那雙長長的眼睫開始顫動。 纖長的眼睫,像是蝴蝶羽翼般,輕輕的掀動著,而後緩緩睜開,露出那雙惺忪柔亮的眸子。 十九的眼裡倦意仍濃,看來朦朦朧朧,因為睡得太舒服,紅唇還噙著甜甜的笑—— 下一瞬間,她的眼兒警戒的瞪大,機警的眸光閃現,原本因甜睡而軟綿的手,已經凝聚力道,陡然劈了下來! 縱然她動作極快,這一掌卻仍是被宮清颺接住,寬厚有力的掌,牢牢握住她的小手,止住她的攻擊。 「唐姑娘,我是宮清颺。」他看著那張又怒又疑的臉兒,靜靜的解釋。「龍門客棧的掌櫃,宮清颺。」 「你在這裡做什麼?」她厲聲質問,一副想把他剝皮抽骨的模樣,俏臉盈滿怒意,跟先前嬌慵酥軟相比,又是截然不同的豔麗。 宮清颺沈默半晌,沒有鬆開她的手,防止她再度動手。 「昨天——」他只說了兩個字,就閉嘴不再多說,不願意敘述昨日在這裡經歷的辛酸血淚史。 「昨天是怎麼——」明麗的眼睛眨了眨,她也住了口,這才慢半拍的想起,這個銀髮男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床上。「喔,對了,要生女兒。」她沒頭沒腦的說道,緊繃的身子總算放鬆下來,不再殺氣騰騰。 宮清颺苦笑一聲,也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只能放手,鬆開對她的箝制。 她重獲自由,卻沒有離開床鋪,嬌軟的身軀居然又貼回他身上,找尋著最舒服的姿勢,豔麗的小臉也趴回他的胸口,像貓兒般廝磨了幾下,極為滿足的打了個呵欠。 「我都不知道,原來抱著男人睡這麼舒服。」她懶洋洋的說道,回味著昨晚的好眠。虧得他的胸膛,是那麼的堅實溫暖,有著說不出的舒服,讓她一時貪睡,忍不住多睡了一會兒。 瞧宮清颺一副白面書生的模樣,掩蓋在白袍下的身子,卻結實得很,比她那些長年練武的哥哥們更精壯。 而且,夜涼如水,他的體溫卻整夜未變,仍是那麼溫暖熱燙,還能暖著她的身子,不讓她感到半點寒意,可見內力充沛,在武術上的修為絕對不可小覷。 看來她的眼光不錯呢,挑了個絕佳的人選,有了這傢伙的「種」,往後她生出來的女兒絕對是身強體健、頭好壯壯—— 不過,話說回來,到底是什麼東西在「頂」著她啊?她扭動著身子,卻發現那頂在小腹上的、硬如烙鐵的灼熱,愈來愈難以忽略,讓她趴得很不舒服,纖軟的腰左挪右移,在他的身上摩擦個不停。 宮清颺徐徐吐出一口氣,伸出雙手,擱在她的肩上,溫柔卻堅定的把她稍微推開。「請問,唐姑娘睡飽了嗎?」他彬彬有禮的問,口吻疏遠得像是在問她天氣如何。 「怎麼了?」十九不答反問,還在扭來扭去。她扭得愈厲害,就發現,那個「頂」著她的東西,似乎變得更巨大了—— 「如果你睡飽了,可否讓在下起來?」宮清颺語氣平淡,不著痕跡的改變姿勢,把她軟馥的身子,推離他已經被喚起的欲望。 那禮貌的請求,讓她停下扭動,也讓她的眼兒緩緩眯了起來。她抬起頭來,端詳了他一會兒,然後紅唇一張,乾脆的說出答案。 「不行!」她宣佈道,撐起身子,又準備跨坐上去,奉行兵法要訣,一交手就找尋最好的「制高點」。 宮清颺的動作卻更快,快得讓她反應不過來,只是轉眼之間,她的雙手已經被箝住,高高的拉握過頭,緊壓在枕上,精壯的身軀側翻到一旁,只是制住她,卻沒有壓著她。 「唐姑娘,請先聽在下一言。」他偎靠在她的耳畔,柔軟的銀髮垂落到她的臉上、頸間。「生兒育女並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他試圖跟她講道理,但心裡卻悲觀的知道,跟這女人講道理的難度,絕對不下於教會一頭牛彈琴。 十九哼了一聲,不服氣的挺胸。 「所以我跟十三哥借書回來看了啊!他還說要提供我工具呢!」 什麼工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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