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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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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她罪不至死,但是拐人錢財、偷人菜譜這些惡行,可是罪證確鑿,根本抵賴不掉。廚子們聯名告官,指控她多項罪名,威脅要關她十幾二十年,以解他們心頭之恨。 十幾二十年?!不要啊,才在這兒待了五天,她就快崩潰了,要是當真被關上十幾二十年,她豈不是要發瘋了? 大牢裡的環境差勁透頂,她所處的牢房,室廣僅有八尺,髒汙而幽暗,地上還鋪滿濕答答的稻草。那些跳蚤、蝨子還是什麼怪蟲子,就在上頭爬啊爬,咬得她全身發癢,她根本不敢去翻動那些稻草,更別說是躺在上頭。 幾天下來,茵茵只能攀著欄杆,像是貓頭鷹似的,偶爾站著打盹。這種糟糕日子,再多過一天,她都受不了! 「嘻嘻,標緻的姑娘,過來這兒,讓我摸摸。」一隻髒兮兮的手,撈過界的探過來,隔壁牢房的犯人,露出猥褻的笑,急切的想「敦親睦鄰」。「瞧瞧,這身細皮嫩肉,胸是胸、腰是腰──」 茵茵倒彈三尺,瞪著那只不知多久沒洗的髒手,只覺得全身雞皮疙瘩亂爬,噁心得胃裡酸水直冒。 「把手縮回去,不然我就砍了它!」她大叫著,還虛張聲勢的猛揮手,想要嚇退熱情的「鄰居」。 牢房外傳來幾聲輕笑。 「看來,你還挺有精神的嘛!」 聽見這聲音,她驚喜的回頭,果然就看見諸葛長空站在欄杆外,習慣性的擺出最俊帥的姿勢。 「大哥!」眼看救星降臨,茵茵差點喜極而泣。「你終於來了。」 「是啊,我是來探監的。」他撥撥額前的頭髮,慢條斯理的歎了一口氣。「我不是告訴你,要儘快出城跟我會合嗎?你就是不聽話,非要在西市里晃蕩,才會被那群人逮著。」 她嘟起紅唇,縱然心裡不爽,卻想不出反駁的話。 可惡啊,大哥就不能先救人,讓她飽飽的吃上一頓、暖暖的睡上一覺,再來數落她嗎? 「好啦好啦,廢話少說,快點救我出去。」她指著牢房上的大鎖,急著要跳出這可怕的地方。 「小妹,抱歉了。」長空搖搖頭,眼中滿是同情。「這兒可是京城大牢,外頭有重兵把守,我雖然有能耐開鎖,卻沒能耐救你出去。」 外頭的守衛,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要是膽敢劫獄,下場肯定是被抓回來,扔進另一間牢房裡。 再說,兄妹二人,有一個坐牢就夠了,犯不著讓他作陪吧? 她倒抽一口氣。 「你準備棄我不顧?」 「當然不是。」他無辜的說道。「我當然想救你,只是,我這會兒也是自身難保。你不知道,我為了進來看你,就冒了多大的風險。」事實上,守衛以為他也是苦主之一,攔也不攔的就放他進來,根本沒想到,這個樣貌斯文俊雅的男人,跟關在牢裡的小女人是共犯。 被蒙在鼓裡的茵茵,眼看逃獄無望,只能退而求其次。 「好吧,那你先拿些錢,去跟獄卒疏通一下,起碼讓我換間好點的牢房。」跳蚤大軍在這兒到處肆虐,她都快被咬死了。 「不行。」 「為什麼不行?」 「我沒錢了。」 「沒錢?」她不敢置信的重複。「我們這幾年來,賺的錢不都放在你那裡?」他們幾年之內,起碼騙得了幾萬兩銀子。 長空憂傷的看著她。 「聽見你被抓,為兄的我實在太傷心,只好隨便找個地方借酒澆愁。」 「你去了哪裡?」她顫抖的問。 「綺春園。」他用歎息的語氣,吐出這三個字。「我在恬兒姑娘的房裡待了幾晚,所幸得了她的溫柔『照料』,才能恢復精神,重新振作起來。」回憶起昨晚的軟玉溫香,他就全身飄飄然,連骨頭都快酥了。 綺春園可是京城裡最大的青樓酒館,館內美女如雲、酒醇菜香,不但銷魂,而且還銷金,吃喝一頓就要幾百兩銀子。要是留宿館內,成了姑娘們的入幕之賓,所耗的銀兩更是高得嚇人。 那種地方,就連荷包滿滿的富商豪族,都不敢輕易涉足,而她最最親愛的大哥,居然趁著她在牢裡受苦的時候,在那兒一待就是數日,還花光了他們多年行騙賺來的錢! 茵茵臉色慘白、萬念俱灰,整個人搖搖欲墜,軟綿綿的往後倒。 噢,不行,這個打擊太大,她要昏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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