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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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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兒在水上輕晃,窗外飄起了細雪。 一時半刻後,運河兩岸的景物,都抹上淡淡銀妝,連畫舫上也蓋了一層薄雪。 嚴燿玉側臥在榻上,瞧著懷裡女子的睡顏,抬指輕撥烏潤纖細的秀髮,撥出了一絲撩人的軟滑青光。 只有在沉睡時,她才會乖乖的倚偎在他身邊。 他的指背,輕輕滑過那粉臉、玉頸、鎖骨,然後是她雪白的裸肩,再至滑嫩的豐盈,和其上的傷痕,手指憐惜的撫過那道痕。 酥癢如蝴蝶翼輕刷過肌膚的感覺,讓她從迷蒙夢境中醒來。恍惚之間,可以看見,身旁正躺著那個她厭惡了整整十年的男人。 那張俊朗的面容上,有著難得一見的溫柔,深邃的眼,注視著她的傷,瞳眸中透著一絲不舍。 她是眼花了,還是仍在作夢? 這個人真的是嚴燿玉嗎?他怎麼可能真的對她好、對她溫柔? 黝黑的大手,將那一絡發送到薄唇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 一陣輕微的酥麻,由發端傳來,那感覺太過奇妙,簡直像是被火花刷過身子似的,金金再也無法裝睡,紅唇間逸出一聲輕喘。 嚴燿玉抬眼,和她對上了視線,這時才察覺她醒了。 他不慌不亂,薄唇一勾,竟張嘴咬住她的發,緩緩的、徐徐的、輕輕的,一口一口的啃著,那眸光深幽黝亮得像深夜裡的星。 金金的心口一熱,粉臉燙紅,無法轉開視線,即使知道他這舉止放肆得該要被千刀萬削,卻也罵不出半個字。 她像是遇著天敵的小動物,被那幽暗的視線催眠,無法反抗,此時此刻,只能束手就擒。 氣氛很曖昧,她可以聽得嚴燿玉的呼吸,愈靠愈近。那灼熱的氣息,逐漸的逼近她的唇瓣—— 突然,一聲巨響傳來,敲碎船艙內奇異的氛圍。 畫舫劇烈震動一下,而後完全靜止下來。門外的甲板上,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包子四姊妹喧鬧的奔來跑去,嬌笑歡呼著。 嚴燿玉挑眉。 「看來,我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他微笑開口,卻還是動也不動,維持著相同的姿勢,手指仍把玩著她的發。「金兒,你要不要起來把衣服穿上?」 衣服? 那兩個字像是一道驚雷,重重敲進她的腦海。直到這會兒,她才赫然發現,自個兒仍裸著身子,大好春光早讓他的雙眼享用盡了! 「啊!」金金尖叫一聲,手忙腳亂的抓起絲被,遮掩嬌美的身子。 老天,雖說這幾年來,被他輕薄過不知多少次,但是可從未像這次,「坦白」得這麼徹底的! 一想到自個兒的身子,全由得那雙黝暗的瞳眸一覽無遺,她就羞得無地自容,不知道是該殺了他滅口,還是去跳運河自盡。 她本想要趁他熟睡,再摸黑溜走,哪裡知道,自己竟會貪戀他的體溫與懷抱,枕在他的胸膛上睡得好沉好沉—— 她揪緊絲被,翻過身子,發出懊惱的呻吟,不敢面對他。 「金兒。」嚴燿玉輕輕喚道。 然後,背脊處倏地一陣酥麻,男人粗糙的指,緩緩滑過那優美光潔的線條。 她倒抽一口氣,連忙轉身,因為那煽情的輕觸而顫抖不已。 「你做什麼?」 他嘴角笑意更濃。 「只是稍微提醒你,顧了前頭,也別忘了後頭。」 金金縮在床角,抓起絲被亂裹,包成個小粽子,不讓他再瞧見什麼美景。 可惡,這一切還不都是他的錯!要不是他昨天以敷藥的名義,硬剝了她的衣裳,她哪會如此狼狽? 「我的衣服呢?」她問道,眸子滴溜溜的在艙房內轉了一圈,觀察艙內擺設。 「在桌上。」 剛問出衣裳的下落,她就過河拆橋,裹著絲被乘機偷襲,抬起小腳猛踹。 嚴燿玉反應極快,矯健的翻身下了床,在地上站定時,金金已經胡亂抓起桌上的衣物,飛身躲進屏風之後了。 光潔的地板上,遺落了一小塊桃紅色的絲綢。 他挑起眉頭,撈起那塊菲薄的布料。 「金兒。」 「離我遠一點,你敢再過來,我就殺了你!」她正在屏風後頭,手忙腳亂的想穿上衣裳,偏偏翻遍了這堆衣裳小山,還是找不到肚兜。 「我想你需要這個。」嚴燿玉語帶笑意,把手探入屏風。 她火速回頭,愕然看見那只黝黑的大手上,正拎著她最貼身的衣物。她萬分尷尬的搶下肚兜,卻聽見屏風外頭,傳來他毫不掩飾的低笑。 可惡! 金金羞惱的喃喃低咒著,用顫抖的小手,勉強將肚兜穿上。 一想到他粗糙的指,曾經觸摸過這塊絲綢,她就俏臉發燙,全身都不對勁,腦海裡滿是半夢半醒間,他把玩著她秀髮的景象—— 「需要幫忙嗎?」他在屏風外頭問道,非常樂意提供協助。 「不用。」她迅速回絕,忙亂的穿上貼身綢衣,再綁好衣帶,就怕他真的闖進來。但是,姑娘家的衣裳繁複得很,她愈忙愈穿不好,而這些事情,從來都是由小紅替她打點的—— 啊,小紅! 金金抽口氣,顧不得衣衫不整,連忙從屏風旁探頭。 「對了,小紅人呢?她在混亂中被救走了,你的人有沒有看見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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