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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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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放。」北海烈說道,單手環住她的腰。「別去打擾,他們有事要談。」他的黑眸明亮,靠得她好近好近。 那樣的目光,打從他入城後,總是追逐著她,像獵人般想把她逼到角落。她咬緊了牙,不肯看他,卻沒辦法阻止他看她。 喜姨握起雙拳,偏過頭去。 屋裡又傳來尖叫聲,還伴隨著桌椅被踹翻的聲音。 「過來!」楚狂的吼叫,即使隔著門,聲量還是那麼驚人。 喜姨全身緊繃。「放開我,我不能讓他打舞衣。」她掙扎著。 「他不打女人。」 「謊言!那都是謊言,他一定會打她的。」她不能讓楚狂打舞衣,那會好痛好痛,男人的拳,那麼的重,就算不能致命,也會受重傷—— 北海烈注視她半晌,面無表情,只有雙眸變得陰騭黝暗。 「哪個男人這麼打過你?」他輕聲問道,眼中閃過暴戾的殺氣。一想到有人曾經打過她,憤怒立刻像野火般旺盛燃燒著。即使在戰場上,他都不曾這麼想殺死一個人。 喜姨臉色一白,咬緊紅唇,用力推開北海烈。她沒有回答,匆促地逃開,腳步淩亂,甚至不敢回頭,壓根兒把舞衣的事給忘了。 北海烈沒有遲疑,銳利的視線沒有移開,望著那秀麗的背影,跨步追了上去。 屋內,一片淩亂。 一男一女,隔著一張桌子在繞圈圈。 「過來!」楚狂吼道,伸手要抓她。 舞衣手腳靈活,像頭小鹿兒,見他伸出手,立刻拔腿就閃,繞到圓桌的另一邊。 楚狂怒不可遏,又要抓她。但隔著圓桌,他往左,她就繞到右邊;他往右,她就溜到左邊。 「不許動!你給我站住。」他咆哮道。 「不要。」她小聲地回答。 「為什麼?」 「你在生氣。」 他深吸一口氣,在心中從一默數到十。「我沒有。」 「說謊。」她指控。還說沒生氣,他頭頂都快冒煙了。 楚狂臉色一沉。 「說謊的人不是我。」他意有所指,銳利的視線溜過她一身淩亂的男裝。她的男裝扮相雖然巧妙,卻壓根兒沒瞞過他的眼睛。 女人很難欺騙丈夫,畢竟,他對舞衣的身體太過熟悉,就算她改換男裝,欺瞞所有人,他還是能一眼看穿。 「為什麼要穿男裝出城?」楚狂質問。 「我想去調查絲綢的流向。」她說道,只瞧見他的眉頭愈鎖愈緊。 「為什麼不讓方小七去?」他記得,貨量方面的監控,是由方家的老麼負責。 「唔——他——」小腦袋愈垂愈低,聲音也愈來愈小。 舞衣的心兒七上八下的,手心也直冒汗,話都含在嘴裡,好難說出口。遲早都必須坦白,但她沒想到,坦承欺騙了他,是一件這麼困難的事。 被逮著男裝的模樣,就已註定她必須吐實。否則,以他的精明,也能很快揭穿她那一層又一層的計謀。 要是讓他自個兒猜出來,她的欺「君」之罪就更重了! 「他人呢?」楚狂雙手插腰,瞪著她的頭頂。 她咬咬唇,深吸一口氣。 好,豁出去了! 「呃,其實,我娘還沒生。」 好大聲的抽氣聲。 楚狂全身僵凝,連呼吸都停了。很久很久之後,他才緩慢地開口。 「什麼意思?」他輕柔地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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