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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舞衣臉上紅潮未褪,用力地推開他的手,纖足落下地去,對他扮了個俏皮的鬼臉。「夫君未必有這能耐。」她拋下這一句,立刻溜進屏風後頭。

  楚狂先是一愣,接著詫異地挑起濃眉。這女人在挑逗他?!

  幾夜前還不解男女之事,如今竟就敢對他說調情話,是他教得太好,還是這小女人學過頭了?

  屏風後的舞衣拿起一件外袍,正準備要穿上,腰間卻陡然一緊,整個人被抱了起來,外袍落到地上。

  她連忙抱住楚狂強壯的頸子,發現他正抱著她,往杉木大床走去。一雙墨般的黑眸裡,閃爍著炙熱的光芒,連呼吸都變得濃濁。

  呃,看來,撩撥楚狂是個錯誤,她必須為先前的話付出代價——

  「夫、夫君,幾位阿姨都在等著我們用晚膳呢!」舞衣的臉兒又紅了。

  「不吃了。」他粗聲回答,把她放在床上,決心享用更美味的佳餚。他用薄唇封住她的小嘴。

  舞衣瞪大眼睛,心兒怦怦亂跳,在他的熱吻間,掙扎著說話。

  「但,晚膳、晚膳——唔、有、有道酥炙野鴿。」她提醒道。上次廚子做這道菜,他愛吃得很,連添了好幾碗飯。

  楚狂抬起頭,皺眉考慮著。

  她看著他,身子已經被壓到喜被上,而那雙熱燙的粗糙大手,也溜進了綢衣裡,情況危急得很。

  「啊——」銷魂的快感,讓舞衣輕吟出聲,身子竄過一陣戰慄。

  她誘人的嬌吟,倒讓他盡速下了決定。

  「讓她們等。」他有比食欲更迫切的需求,需要她立刻填補。

  啊,她還是逃不掉嗎?不行啊,阿姨們等久了,肯定會猜出,他們躲在房裡是在——是在——

  歡愉又連波襲來,她輕吟著,想要抗議,卻又沒有半點力氣。他的吻、他的愛撫,帶來連波的快感,她只能在他身下顫抖,連神智都慢慢飄遠。

  房內兩情績蜷,門上卻陡然響起殺風景的重擊,呼叫聲響徹雲霄。

  「城主、夫人,請開門啊!」不知哪個不識相的傢伙,槌著門猛喊道。

  「滾。」紅紗暖帳間,傳來不耐的暴喝。

  門外的徐香嚇了一跳,卻不死心,鼓起勇氣繼續槌門。「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她沒敢再喊城主,猜想城主此刻肯定恨死她了。

  紅嫩的小嘴,好不容易躲開楚狂的攻擊。她半爬起身子,還氣喘吁吁,柳眉卻蹙了起來。香姨的口氣這么急,會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先順順氣兒,一面推擋楚狂到處亂摸的手,高聲問道:「香姨,怎么了?」

  門外傳來回答。

  「遇狼了。」

  遇狼了。

  這可是浣紗城的大事,舞衣不知哪裡生出來的力量,推開丈夫,扯了衣服就往床下跑,迅速打開門。

  「運送的人沒事吧?」她焦急地問道,渾然不覺綢衣的扣子已被解了大半,粉嫩的頸兒,跟上頭的吻痕,都被人瞧得一清二楚。

  「沒事,只是小傷,都在大廳裡休息,倒是三十車絲綢全被搶了。」徐香仔細地說著,從舞衣的背後,瞧見了楚狂的臭臉。她猜得沒錯,這對新婚夫婦,剛剛正在房裡忙著呢!

  「我去看看。」舞衣回道,嘴裡還在說著,就已經奔出門去,順著臨水回廊往大廳跑去。她衣衫不整,連鞋子也沒穿,一心掛念著那些遇襲的人。

  老天,遇狼了?!今年是豐年,她本以為山狼不會蠢動,哪裡知道剛入秋,送絲綢的隊伍就遇狼了。

  「夫人,衣服啊,先把衣服給穿好啊!」徐香高聲喊著,跟在後頭追,但跑了一會兒,只見舞衣愈跑愈快,根本追不上。

  一道黑影從後方間來,奪去徐香手裡的外袍。

  「我來。」楚狂只拋下這句話,腳步疾快,才幾個跨步,也消失在回廊盡頭。

  大廳裡已經聚了不少人,喜姨拿著藥箱,在傷患間穿梭。這是舞衣成親以來,她第一次踏出房間。

  「織姨!」人還沒到,焦急的呼喊就先傳來了。

  緊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咚咚咚的走下回廊,穿過花圃,奔進大廳。

  「織姨,你沒事吧?」舞衣慌忙地問道,攀在門上氣喘吁吁。跑得太急,出氣多入氣少,她一時還喘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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