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典心 > 護花使者 | 上頁 下頁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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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高潮過後,水龍頭也被關上,兩人坐臥在浴室地板上,她趴在他懷裡傾聽逐漸規律的心跳時,重新找回語言能力的她,才抬起頭來,羞羞的看著一臉滿足的他。 「你知不知道,這種行為,在以前是犯法的,必須罰款或是坐牢。」她伸出食指戳戳結實胸膛。 「喔?這麼說來,做一次賺一次羅?」他雙眼再度亮起。「犯罪行為總是讓我覺得剌激。」他俯下身來,這次是明知故犯。 過了許久之後,當她再度恢復神智時,不由得嬌喘不已的承認。 他說得對。 實在是太剌激了! 那是個平靜的早晨,孝國開車載她去上班,他們難分難舍的吻別過後,他就離開了。 婉麗走進這段時間裡,幾乎天天都要報到的霧室,跟安敏一起培育蘭花。 外頭陽光普照,但霧室裡氣溫很低,她雖然體質強健,但仍舊必須再穿上一件白色長袍,才能抵擋低溫。 在熟悉的環境裡,她很快就定下心來,面對汪洋的委託。 因為這株「素冠荷鼎」沒有果莢,無法取出果莢裡的種子,進行無菌播種,只能用分生繁殖法來做花梗培養。 開始進行時,她就已經小心翼翼的取了一些花梗,到裝著培養基的小瓶子裡。 「素冠荷鼎」的生長環境是在高冷地區,所以氣溫的控制相當重要,她每天都要記錄溫度,確定它們的生長狀況。 為了以防萬一,她同時培養了數個小瓶,在瓶子上寫著花種和培養的日期。經過這些日子,在她小心的呵護下,花梗上慢慢長出了小芽。 討人厭的汪總裁,在保鏢們一再請辭後,神神秘秘的隱藏蹤跡,聽說躲在某間高級飯店裡不敢出門,再也沒來打擾她。 工作進行得很順利,而她跟孝國甜甜蜜蜜,正處於熱戀期,每天都覺得世界多麼的美好、空氣多麼的清新。 以往,她的生活就是上班下班,跟同事之間沒有太多交流。如今,或許是她有了改變,總是有人約她出門,卻又在看見孝國的笑容跟眼神後,摸摸鼻子打了退堂鼓。 即便如此,藉故跟她攀談的人還是很多,不論同性異性都有。 因為有發妝的點綴,他們看見她的笑容,知道她並不孤僻,開始樂於跟她親近。合適的穿著,讓她有了自信,不再腎腰駝背,能夠正視旁人的眼睛,不再忽略人們的問候。 一直以來,新加坡在她心裡,並沒有什麼快樂回憶。但是這一次,她發現這裡再也不一樣了,因為她改變了,新加坡在她心中也變得閃閃發亮。 戴著手套,她替蘭花檢査溫度,做了記錄,再協肋安敏將其他不同株的蘭花果莢取出種子。然後,她走出霧室,趁著工作空檔要溜去溫室。 那裡培育著一盆萬代蘭,正在逐漸茁壯,是她偷偷藏著,預備給孝國的驚喜。她沒有忘記,他對父親的一片孝心。 只是,要守著秘密不對他說,實在是一件難事。 除了工作時間之外,他們總是膩在一起,貪婪的做愛,或做其他的事情……咳咳,雖然,其他的事情的最後,很容易還是以做愛結束就是了。 他們有說不完的話題,有的時候,就算是安安靜靜的窩在彼此懷裡,也幸福得彷佛置身天堂。 走向溫室的時候,她想著等一會兒的午餐,孝國會再來接她。這次,他們不能重蹈覆轍,像之前那樣貪歡,免得回來時衣衫不整,連貼身的小內褲都忘在他車上。 砰! 一聲巨響,驀地在耳邊爆開。 幾乎在同時,她就被撲倒在地。 孝國不知從哪裡出現,壓在她身上,以他的身軀作為防護,臉色鐵青的朝右邊大喊。 「兩點鐘方向,別讓他跑了!」 「孝國?」 她訝異不已,還想開口,忽然又聽到連續數聲巨響,霧室的玻璃接二連三應聲而破,尖銳碎片四散灑落。 婉麗驚叫出聲,感覺孝國抱著她翻滾,然後將她護在身後。她眼睜睜看著他掏出了一把槍,回身開了數槍。 一時之間,槍聲大作,子彈亂飛。 混亂之中,有個嬌小身影穿著高跟鞋沖出來,抓住了開槍的男人,使出過肩摔把對方摔倒在地:兩個黑衣男子現身,徒手打倒了另外兩個開槍的男人。騷動突然開始,又在瞬間結束。 兩個黑衣男子有著似曾相識的容貌,就連穿著高跟鞋的小女人也眼熟得很……她在鎮上見過他們,還曾經去過他們家,在客廳裡看著他們跟孝國一來一往的鬥嘴…… 這些人是孝國的家人。 另外一個黑衣男人,從另一旁跑來,手裡也拿著槍。 「二哥,還好嗎?」仁國問道,溫和的俊容難得緊繃。 楊家四兄弟加上小妹,全都到齊了! 婉麗驚魂未定,任由孝國拉著站好。她望著他冷峻的神色,困惑的看著楊忠國和楊仁國收起槍枝,把那幾個被打昏的人用手銬銬好,確定即使醒來也無法動彈。 嬌小美麗的楊娃娃,氣急敗壞的說道:「這些人是殺手,不是綁架犯,對方顯然鐵了心要……」話才說到一半,她就瞧見二哥的冷眼。 只是,話雖然沒有說完,卻還是被婉麗聽出端倪。 她迷惑的看著楊家兄妹,最後視線落在她深深愛戀的男人臉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孝國,你不是在忙嗎?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終於轉頭看向她。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她已經瞭解他的表情,那雙黑眸裡蓮著讓她難以呼吸的罪惡感。 「孝國?」不安爬上心頭,她的臉色發白,聲音微弱的再問:「你是因為我才在這裡的嗎?」 曾經吻遍她全身的薄唇,緊緊的抿著,他沒有說話,沒有否認。 「所以,這些人的目標是我?」雖然難以置信,但是剛剛有好幾顆子彈擦過身邊,第一顆子彈更是擊中她身旁的樹幹,要不是他及時把她撲倒在地,被擊中的就會是她的腦袋。 他的沉默,還有黑眸裡的罪惡感,讓她臉上逐漸不剩一絲血色。 她想起了他們的職業,想起他們開設的是保全公荀,還在業界赫赫有名。她逐一看著每個人,卻沒有一個人敢跟她對視。 「可是,」她顬抖著,視線再度回到孝國臉上,從未感到如此無肋。「我不記得曾經得罪誰,為什麼有人會想綁架我,甚至殺我?難道,是因為汪洋的那盆蘭花?」 終於有人開口,但不是孝國,而是楊忠國。 「你必須告訴她。」忠國提醒,無法繼續保持沉默。「你很清楚,對方已經被逼急了,情況已經改變。」 「告訴我什麼?」她驚慌的追問,愈抖愈厲害。 他黑眸深幽,用做愛時,靠在她耳畔低語的沙啞嗓音,緩慢的說道:「幾個月前,我們接到李晉祥先生的委託,要求保護他的孫女。」 她睜大雙眼,連呼吸都停止了。 不是因為汪洋,不是因為蘭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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