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典心 > 虎姑娘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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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歎息,如似要鑽入她的心窩,挖刨出連她也不願承認的事實。她倉皇抵抗,更是口不擇言。「受不受傷是我的事,誰希罕你多管閒事!」 「我會心疼。」 誠摯至極的語氣、表情、眼神,震懾了她,一擊就摧毀她的裝腔作勢,讓她只能陷溺在他的黑眸中。 該是勢不兩立的雙方,卻凝眸相望,怨言無聲勝卻千百萬語。 起初,她真的是恨他入骨。 除了為羅夢大小姐報仇、挽回大風堂聲譽外,更因為他這些年來,不遺餘力的占她便宜、吃她豆腐,甚至看遍、摸遍她的身子,所以她執意要逮捕池,有如千刀萬里追。 但是五年多來,不知哪一年哪一日,仇恨漸漸變質,化為某種她極為陌生、困惑,無法分辨的情緒。 或許,是他跳進雪溪,為她暖身的那時。 或許,是他罔顧危險,回身救她的那幾次。 也或許,是他靠在她耳畔,說著不知是真,又或是假的燙入耳語時…… 時光仿佛停滯,他惑人的眼神,以及呼吸,勾引著難以抗拒的她,在不知不覺中靠上前去,敏感的唇上也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誘哄得紅唇熱麻。 她熟悉他的吻,甚至是期待著…… 驀地,杜峰陡然退開,留下滿臉錯愕的嬌嬌。 邪惡的俊容上,盡顯小人得意,還張狂的揚聲大笑。「哈哈哈哈,怎麼樣,上當了吧?」他樂不可支,只差沒笑得在地上打滾。 嬌嬌臉色乍變,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不敢相信這男人竟如此戲弄她一她更不敢相信,自己竟會險些上當! 就算他救過她無數次;就算他對她呵護備至;就算他流露的溫柔與憐惜,令她迷惑不已。不論真假,都改變不了,他是個頑劣惡徒的事實。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氣恨杜峰,卻更氣恨自己。「要殺快殺、要剮快剮!」 他扯了扯綁住她的紅綢,故意曲解她的語意,興匆匆的問道:「那就是要奸快奸,要淫就快淫嘍?唉,可惜我好慢一些,你知道,慢著,可有慢著的情趣呐。」 「呸,無恥×賊!」 「不要×賊×賊的喊個不停。」他聽得膩了。 「像羅夢這麼好的姑娘,你也下得了手。不是×賊還能是什麼?」她忿忿不平的質問著。 他卻一臉委屈。「我不是自願的。」 「難道還是被迫的?」她諷刺挖苦。 「其實,我當×賊也是有苦衷的。」他大大歎了一口氣,一副心事無人知的委屈模樣。「當年,不是我對羅夢怎麼樣,是她對我怎麼樣。」羅夢對他怎麼樣? 那個心地善良,美得讓人心軟,心憐,心疼的羅夢。 只要她軟軟的一笑,就能讓每個男人心頭一疼,立刻丟下手裡的刀或劍,用空下來的、微微顫抖的那雙手,去捧住她的笑。 她的眼波,像是一把最柔最軟卻又最鋒利的剪刀,任何男人看著她的眼,就像是遇著了剪刀的布,全都要乖乖就範,無論是怒氣、霸氣還是殺氣,全部心甘情願,被剪得粉粉碎碎。 而這個不要臉的×賊,居然有臉扭曲事實,在欺淩羅夢之後,還抱怨是他被羅夢占了便宜! 「你說這種話,難道以為,真的會有人信?」她真的要開始懷疑,這傢伙是不是腦袋有問題了。 這些話要是傳出去,江湖上的人們,不是會笑掉大牙,就是會氣得中風!不論是誰,都不可能相信他的說詞。 杜峰聳著雙肩,眸中閃過一抹難言流光。那抹流光消逝得太快,快得就連嬌嬌也沒有瞧見。 「是啊,誰信呢?你瞧我多命苦。」他神色自若,露出討人厭的痞痞笑容,仿佛也覺得這番話可笑到極點。 說罷,他俯身下貼,隔著薄薄毛毯,用健壯的身軀摩擦她的赤裸,貪婪的感受她曼妙的起伏。剛硬的男性身軀,與她的女性柔軟,嵌合得像是生來就屬於彼此。 「既然我這麼命苦,不如咱們繼續轎子裡的好事,你就當作施捨一回、做做好事,安慰命苦的我吧!」他貼得更緊、更近。 昏睡前的情欲浪潮,像是從未中斷,再度侵襲而來。 她咬緊唇瓣,恨極了他的惡意嬉鬧。 「你休想!」 「是嗎?」他故意挺腰,好玩的問著。 像是能看穿她心思似的,杜峰把玩著她烏溜溜的長髮,黑眸中欲望鮮濃,卻語帶深意的說道: 「看我可憐,你打算改變主意了嗎?」他懶洋洋的問,把她長發放進嘴裡,慢慢啃著玩,貪戀她的幽香。 「並沒有。」嬌嬌冷倔的回答。 他笑眯著雙眸,審視了一會兒。「也罷,我老早就說過,等到有一天,你開口求我了,我才會動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可不能因為你想安慰我,就因此毀諾。」 「誰會求你?」她寧可死! 再說,這傢伙根本不是君子,她更不想「安慰」他。 杜峰倒是不以為杵,輕挑的摸了她臉兒一把,湊身在她唇上印下結實一吻。「沒關係,我有的是耐心。」 嬌嬌剛想回嘴,卻赫然發現,偉岸的男性身軀,將她擠壓得更緊。瞬間,她心慌意亂,以為他嘴上說一套,要做的卻又是另外一套,眼睜睜看著他、他、他他他他他他…… 他解開了綁住她四肢的紅綢,還翻到床鋪內側,用手撐著腦袋,笑笑看著錯愕的她。 她嘴兒半張,楞了一會兒,直到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她毯下飽滿的豐盈,她才豁然回神,迅速拉起毛毯,一掌拍在床鋪上,借力使力的飛離床鋪,在幾尺外站定。 「你這是做什麼?」他又想要什麼邪惡花樣? 杜峰滿臉無辜。 「我是要放你走啊!」 放她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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