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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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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她最討厭的,就是他用那一張,跟蓮花妹妹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露出這種表情。在她的內心深處,這可是大大的褻瀆了,純真無邪、善良單純的蓮花妹妹啊! 「刑部大牢的設計看似簡單,其實繁複得很,你在第三次能接近大門,已經相當不容易了。」蓮華好整以暇的說著,還朝她伸出手來。 星星迅速躲開,滿臉戒慎。 「你要做什麼?」 「摸摸你的頭,獎勵你啊。」他理所當然的說著。 小臉驀地氣得通紅。 「不許摸我的頭!」她像是被逼急的小動物,威脅的磨著牙。「再靠過來的話,小心我咬掉你的手!」 回應她的,是一聲近似寵溺的笑。 星星惱得咬牙切齒。 毫無疑問的,這個傢伙根本沒把她的威脅當一回事。她徹頭徹尾的,完全被小看了。 瞧他從容不迫,像是有無盡的時間,可以跟她耗下去,幾近欣賞的笑望著她許久時,她終於再也沈不住氣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惡聲惡氣的問,還在提防他的手會伸過來。 蓮花妹妹會摸摸她的頭,當作是獎勵。 所以,她更不允許,蓮華也做一樣的事。 表面上,她倔強的說是討厭,其實是害怕得很。不知為什麼,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唯獨就是怕極了他。 打從她第一次瞧見蓮華,她就不由自主的抗拒,他的樣貌、他的靠近、他的碰觸,甚至是他的語氣與他笑的方式,所以只要能躲,她就會躲得遠遠的。 但是,蓮華像是老早就看穿了她。 「我想怎麼樣?這句話,應該是由我來問的吧?」他興味盎然,故意上下打量著她。 「我是來救人的。」 「那叫劫獄。」他很有耐心的指正,還露出一副,不用道謝的寬厚模樣。「要是你不說,光瞧你剛剛的行徑,我還以為,你是來殺人滅口的。」 因為那似有若無的嘲弄,她的小臉更紅。 「少囉嗦!」 「身為大風堂的鏢師,你三更半夜來劫獄,要是我真的追究起來,整座大風堂可能都得搬進刑部大牢了。」蓮華摸著下巴,靠近她的臉兒,笑得高深莫測。 她抽了口氣,對著他橫眉豎目的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跟其他人沒有關係,劫獄的是我,你休想牽連別人!」 他居然露出同情的神色。 「那豈不是更糟糕?」他一字一句的說著,還替她歎了一口氣。「你劫獄失敗,被我逮個正著,一旦傳了出去,大風堂的臉面要往哪裡擺?」 簡單幾句話,就堵得星星的小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心裡懊惱焦急,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風堂是天下第一的鏢局,江湖名聲響噹噹。 她仗義劫獄,大不了問罪下獄,跟著陳悍一起掉腦袋,不過若是損及大風堂聲譽,讓江湖人士笑話,那她就算是被砍一千次、一萬次腦袋,還是罪該萬死啊! 腦袋可以掉,但是,她絕對不能對不起堂裡。 原本紅潤的臉色,在極短時間內,已經變得比雪更蒼白。 「瞧瞧你,竟嚇成這樣。」蓮華伸出手,輕刮著嫩軟的小臉,指下的肌膚冷得就像是冰塊。 這個小妮子,嚇得連他摸了她,都沒半點反應了。 深邃的雙眸裡,浮現濃濃不舍,但他的語音卻仍是悠然帶笑,沒有半點的改變,更聽不出他的思潮起伏。 「大風堂直到今日,也只有一個女子榮膺大鏢師之譽,你那麼羡慕、那麼努力,終於有了晉升為大鏢師的機會,肯定不願意功虧一簣吧?」蓮華說得慢條斯理,修長的指畫著她的輪廓,極為熟悉的遊走著。 星星還是處於僵化狀態。 他靠在她耳邊,又說道:「乖,只要你聽話,大風堂的聲譽就不會有損,你也能安然無事。」 直到這會兒,她彷佛凝凍的血液,才又恢復流動。她大口喘息著,用力轉開臉,甩開那憐惜似的碰觸。 「你有什麼條件?」她質問,不相信他會平白放過她。 蓮華輕揉著指尖,回味著殘留的軟嫩觸感。 「不要再來妨礙我辦案。」他淡淡的回答。 她眯起眼睛。 「你要我見死不救?」 他聳肩。 「總有人要犧牲。」 大風堂的聲譽重要,但是,陳悍的命也很重要。星星無法取捨。 「陳悍不可能犯下那些案子,你一定沒有證據。」她喊道。 「不,我有證據。」 「證據肯定有假!」她堅持。 他從容回答。「沒錯,是假的。」 「他不可能會——」還想辯駁的小嘴,瞬間停住了。 星星呆望著滿面笑容的蓮華。 啊,她剛剛聽到什麼?她耳朵又進水了嗎? 正當她想把耳朵挖乾淨,把答案聽清楚時,蓮華難得好心的為她再次重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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