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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一生就賭一次,他是她的最愛,她不能等待,她要主動去追求,就在她整裝準備來法國時,爻離突然出現了,他告訴她要帶她來法國,來見皙,她知道這是自己惟一的機會,這次只准成功不准失敗。

  在她的唇瓣沾到思起皙的唇角之際,思起皙輕輕推開她,「好久不見。」唇畔旋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但那笑未到眼底。

  「我們已經三年多沒見面了。」燕真仔細觀察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是嗎?我忘了。」聳肩,他摟過身後呆愣的瞿戀昕,抬起她的臉來,皺眉審視那抹不該出現的蒼白,「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他用額頭探探她額上的溫度。

  「沒有。」她笑著搖頭。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溫柔的皙,「她是誰?」燕真?泰勒充滿敵意地看著他懷中的女人。

  「瞿戀昕。」他摟著她擠在一張單人沙發上,然後抬起頭用意大利語對她說:「我的女人。」

  不懂意大利語的瞿戀昕疑惑地看看思起皙,他搖頭不語地笑看她,她再側頭看坐在沙發上看好戲的爻離和別淚,他們也笑得十分詭異。

  「皙,不跟她介紹一下我嗎?」受不了他們的含情脈脈,燕真的聲音提高了不少,暗暗咬牙,她在沙發旁坐下,她不敢在思起皙面前撒野,那只會讓他討厭她而已,聰明如她,當然會按計劃行事。

  「好吧,如果你希望。」思起皙笑笑,轉用中文,「戀昕,她是燕真?泰勒。」

  點點頭,瞿戀昕不覺得自己有和她交談的必要。

  「瞿小姐,你好。」燕真主動打招呼,並且出口的是百分之百的普通話,滿意地看到瞿戀昕驚訝的表情後,她接著說:「我的中文是為皙學的。」她在對她下戰帖。

  瞿戀昕並不想接受她的挑戰。對她來說,弄清楚思起皙的心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不愛她,打敗再多對手也是枉然,所以她微笑著說:「祝福你。」極輕柔的語氣,卻在其中暴露出輕視和嘲弄,這不是瞿戀昕想要表達的原意,但她的聲音卻選擇相信她的心,「皙,我要回家了。」

  「戀聽,不再多坐一會?」爻離終於說話了。

  「不了。」對爻離和別淚點點頭,瞿戀昕站起身。

  「走吧。」牽起她冰冷的小手,思起皙回頭向其他人瞥了一眼,「你們慢慢聊。」他的意思是,他今天不回來了。

  「哎哎,那怎麼行,人家燕真千里迢迢……」爻離首先抗議,但唇邊卻掛著笑。

  「不要,皙——」回過神來的燕真?泰勒大叫地沖出門外,但黑暗的夜色中,哪裡還有他們的影子?

  由於在成長的轉折點上出了問題,瞿戀昕已在以往的磨煉中把自己的心變得漠然,無論是親情、友情或者是愛情,都是不可靠的東西,並且可笑得令人髮指。但她卻有意識地相信了爻離,擁有母親死後的第一份友情。一個人,如果不是絕對的絕情就是絕對的癡情,似乎從接受了友誼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她要為情所牽一生。

  此刻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愛很專制,在出現了第二個可以接近他的女孩時,她第一個念頭就是拉他趕快逃,她不要別人喜歡他,縱使表面多平靜,心裡仍是毫無理智地擔心。

  那女孩和他是什麼關係,皙喜歡她嗎?

  她很不安,思起皙觀察她許久,歎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這小女人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讓爻離抓到她的弱點了,「戀昕?」把一杯酒放在她的手上,看著她始終沒有焦距的眼。

  瞿戀昕還是一臉的問號。

  她想瞭解他,卻發現他根本是團謎,她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一點常人的表現都沒有,他淡笑,那笑不真實;或挑眉,動作機械;甚至面無表情,更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他不冷卻很淡。

  但她愛他,像是患上致命的癌症,不能治癒,只能由它越來越嚴重,那分炙熱的感情緊緊地纏繞著她,至死方休。

  那女孩的清新讓她難堪了,那種感覺,她早已失去了。

  「戀昕?」思起皙拍拍她的臉頰,沒反應,他壞心一笑,用手捏她的腰部,他知道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哇!」嚇飛的酒杯,卻給他接了個正著,「我怕癢啦!」她下意識地揉揉腰。

  把酒杯放回她手上,「剛才在想什麼?」天知道這小妮子的腦袋瓜子裡裝著什麼奇奇怪怪的想法,一會兒搖頭,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欲哭無淚的。

  「沒有,沒有想哇!」咧出一個大得誇張的笑容,她放下酒杯,「皙,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抱著他的脖子,她把頭側靠在他肩上。

  「她是離的一個老客戶的女兒。」如果這件事讓她困擾,他會給她一個完美的解釋。

  「你們認識很久了嗎?」她吻他。

  「三年前因為離認識的,但在意大利相處了二十天后我就回國了,而且在這二十天裡我幾乎沒和她說上十句話。」天知道那小鬼是怎麼迷上他的,「今天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你想問的是這個吧?」忍住笑,他正兒八經地問。

  「才不是,誰要你說這麼多。」她嬌嗔地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裡,「她很喜歡你?」儘管知道他在戲謔她,她仍要繼續問。

  「也許。」不在意地聳聳肩,思起皙扳過她的臉,「你在吃醋?」

  沒有做聲,瞿戀昕抿唇低下了頭。

  她是在吃醋,吃很大的醋。

  在她柔白的脖間細細啄,他低低喃語:「別想那麼多,現在,專心只想我,好嗎?」他的眼好溫柔地和她的對上。

  柔順地點點頭,她仰起脖子任他用牙齒咬開她的衣服紐扣。她喜歡他現在的表情,柔柔的熱熱的,像要把她熔化了般。

  吻她圓潤的肩頭,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抬頭看到瞿戀昕一臉的複雜多變,「有事必須現在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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