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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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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會有事。」不粉身碎骨算他們走運,不過他可不打算告訴這個憂心忡忡的小女人。 「嗯!」她相信他,「他們為什麼要抓你?」 「天知道!」聳肩,他不作解釋。 這種回答她當然知道應該識相地閉嘴,但她還是忍不住開口:「你是誰?」她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她確定他不是普通人。難道真像離所說的,他是「堯』,的成員? 思起皙把車子停下,回頭看她,拿下她的安全帽,「嚇傻了?」 抿唇看他,她改側坐扳著手指,「這三個月發生的事讓我覺得你這個人不簡單,老是有人想狙擊你卻又不想傷害你,你在很快知道後立即面不改色地把他們甩掉;你可以完全避開各國幹員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出他們的大使館;你打鬥或閃躲的技巧明顯是經過長期嚴格的訓練的;你戴著面具明目張膽地破壞黑道的交易,他們不僅不敢開殺反而唯唯諾諾;最奇怪的是,你明明是個大老闆,家裡竟沒有電腦。」 瞳孔擴大,表示他的驚訝,「你注意到電腦了?」觀察得挺仔細嘛。 「嗯。」難為情地皺眉,她哼出一個單音。 「我只是不喜歡把工作帶到家裡而已。」思起皙回答得漫不經心。 她咬唇,知道他有所隱瞞。 跳下車,思起皙站到她面前,彎腰勾起她低垂的臉蛋,「小心多長出一個唇瓣。」他用拇指撬開她咬著下唇的牙齒。 「無所謂。」瞿戀昕的話聽起來像是無理取鬧,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說出這麼賭氣的話。 他有趣地審視她憂怨的臉,「你在生氣?」 「沒有。」她低低地否認,並不認為自己說「是」就讓他愛她一點。 「真的?」他逗她。 「嗯。」她垂下眼簾不敢看他。 張開雙臂抱住她,他不再說話,猛然記起一個月前和爻離在電話裡的對話。 「你打算娶她?」 「沒有。」他幾乎是毫不考慮地脫口而出,只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而已。 「你愛上她了?」 「沒想過。」他當時好像是這樣回答的。 但此刻,他的立場好像沒那麼堅定了,這盤賭局,誰會是真正的贏家? 算了,一切順其自然。 瞪著他的前襟,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須把想問的問題說出來,於是她下定決心地抬頭與思起皙對視,發現自己的勇氣在他眼波的流動中正一點一點地逝去,「皙……你……」她支支吾吾的。 「嗯?什麼?」思起皙把五指插人她的發。 「你……」沖到唇邊的話被硬生生地壓回去。 「怎麼不說了?」看到她眼中澄清的問題,他更加溫柔了。 「沒、沒有。」她怕他的答案。 「有的……」柔柔地封住她的唇,他歎息地把她的問題含入口中。 他愛她嗎? 在相同的歎息聲中,她仍是無奈地眩惑于他的美麗中無法自拔。 打開抽屜,瞿戀昕拿出一條銀項鍊,項鍊吊著一隻造型簡單的墜子,這是母親的。在來巴黎的前一個晚上,她在母親的遺物裡意外地發現了它,它是被母親放在床頭櫃的暗格裡的,這說明了它的重要性,所以她把它帶在身上,帶到巴黎。 墜子呈菱形,有一定的厚度,裡面明顯地藏有東西,但她始終找不到打開它的方法。躺上床,她眯著眼把墜子舉起來,透過燈光觀察,隱隱約約的,她似乎看到墜子裡有微弱的彩色呼應著燈光。驚奇地跳了起來,手指無意間勾動了項鍊,墜子的中間立刻裂開一條縫。 原來……如此。 她拉動項鍊一端,直到墜子表面完全打開,映人眼簾的相片讓她愣住了。 那是母親和一個男人的照片,不,說是男孩應該更為妥當,當時的母親還非常非常年輕,大概只有十七八歲,她靜靜地站著,美麗嬌豔的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她身旁的男孩摟著她的肩,另一隻手旋著籃球,英俊的臉顯得開朗且充滿朝氣,照片的背景,好像是學校。 小心地取下相片,她發現裡面有一張薄薄的磁片,走下床,她把磁片放人電腦,那是母親的日記,裡面詳細地記著她十七歲的初戀。 相片裡的男孩叫紀威,是唐千妲高中時交往的男朋友。 紀威是一個出生在工薪家庭的男孩,在功課或體育方面都表現出色,但唐千妲是個企業千金,她那注重門當戶對的父母不接受他們的相愛。 為此,紀威親自登門拜訪,請求他們允許他和唐千妲在一起,唐千妲的父親不僅把他轟出家門,而且把他右手的筋骨全部踩斷。 失去了右手,心灰意冷的紀威一個人開車上山,恍惚間出了車禍,就這樣斷送了年輕的生命。 「我不能原諒他,他把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這個世界上就走了,我要他嘗嘗孤單的滋味才去陪他。」 這是日記的最後一句。 她一直以為母親這一生沒有愛過,現在她知道她錯了。她愛過,而且愛得狂烈,比起母親,她真的幸運得太多了。在紀威死了以後,母親竟然堅強地活了十五年,僅僅憑藉對他不到半年的回憶。 取出磁盤,重新把她放回墜子裡,蓋上相片,最後拉上項鍊的另一端,封上這個淒美的故事。 媽咪現在和紀威團聚了,她很幸福。 站在玄關,思起皙彎起唇,一種感覺向他侵襲而來,那種吊兒郎當……爻離回來了。 懊惱地打開門,準確地捕捉到沙發上坐著的爻離以及他臂彎中的美人兒。 這兩個傢伙幹什麼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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