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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秦老爹悶壞啦,他說一定得出去走走,還要你別擔心。」

  爺爺的身體早己恢復,獨自出門她倒不擔心,只是他會去哪兒呢?

  難道剛才在街上救他們的人真是爺爺?那他為什麼不現身呢?

  「琯兒,我把藥熱了,你進去喝吧!」柳氏說完便走了進去。

  秦瑁兒入內室前,回頭對邵仲書說:「邵叔,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快別這麼說,你和秦老爹來咱們家,我和你邵嬸高興都來不及了。

  你看邵康看到你們還興奮地大叫呢,怎麼會是添麻煩呢?你再這麼說邵叔可要生氣嘍!」邵仲書故意板起臉。

  秦琯兒還未開口,邵仲書又接著說:「也別說什麼要離開的話,就安心住下來吧,這裡就是你的家。」

  當初爺孫兩人出現在邵府大門,秦葉只告訴邵仲書兩人需要一個藏身之處,對於其中原委並未加以說明。重情義的邵仲書二話不說便將兩人請進府,對於他們秘密也沒有進一步去探問。

  回到房裡,她本想躺著休息,卻發現自己怎麼也躺不住,便起身走到屋外一處濃蔭下,坐在那木椅上,思緒飄呀飄的……

  怎麼以前在揚州不覺得夏日悶,現不已近初秋了,卻覺得煩躁難耐,心中總無法真正開懷。爺爺說她是害相思,她雖極力否認,內心卻不得不承認她是多麼的思念他。

  離開飛鷹堡近兩個月了,他可曾找過她?或是早已忘了她呢?他可會想著她,就像她想他一般呢?

  一想起他,她不禁長歎一聲,低聲吟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既然『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又為何要擅自離開。一人躲在這裡?」熟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是他嗎?

  她急忙轉身想一采究竟,只見高大的身影立在眼前,那剛毅冷峻的臉龐,不正是心裡念茲在茲的人兒嗎?

  她心情激蕩,起身想投入他寬厚的懷抱,卻看見他一臉冷峻不語,冰冷的神情讓她止住腳步。

  他在生氣,她感受到了。

  分離多時,如今相見他竟是以一張冷淡的面容面對她,她內心實在難過。但自知理虧,她也不敢說什麼,只能無辜的盯著他瞧,一副我見猶憐的柔弱模樣。

  他是很想將眼前的她痛打一頓;他氣她這麼輕易就離開,更氣她對自己的不信任!但,明B雙明眸如今蒙上一層水氣,神情是那麼地委屈,仿佛錯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更該死的是,她是麼搞的,竟讓自己變得那麼瘦弱,像是不禁一握的花兒!他心中不舍,一把將她抱入懷裡。

  懷中的人兒偷偷得意一笑,閉上雙眼,享受他溫暖陽剛的氣息。

  「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冷天鷹可沒忘了這丫頭的不告而別。

  懷中的她是那麼嬌弱,他不禁心疼地加重了這個擁抱。

  「我不想連累飛鷹堡的每個人。」她抬起頭,抿著小嘴,可憐兮兮地說道。

  「我不是說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冷天鷹儘量不讓自己被她柔弱的外表所影響。明知道這丫頭鬼靈精怪得很,卻還是被她那副惹人憐愛的神情打動。

  「可是——」秦琯兒還未說完,冷天鷹就打斷她的話。

  「你是不信任我嗎?」這是他最介意的事。

  當初得知秦琯兒和秦葉離開飛鷹堡時,冷天鷹怒不可遏,馬上派人四處找尋,但並未尋獲任何消息。他生氣的想對當天早上的守衛們處以重罰,後來是紀仲林和範離來勸說,那些守衛們才免於重罰。

  當他靜下心來思索,他發現自己最不能釋懷的是秦琯兒對他的不信任,如果她相信他,又怎會離開飛鷹堡呢?

  「我當然信任你啊!」秦琯兒趕緊說道。

  「那為何還離開呢?」

  「我雖然相信你能解決問題,可是我怎能讓你因我而涉險呢?」秦琯兒真切的說著,她最在乎的人就是他啊!

  「你知道我願意的。」看到她真情流露,他的火氣也消了一半。

  「我知道你一定願意,因為你想保護我,可我也想保護你呀!我不想看到你受傷,那會讓我很難過的。」她雖是一介女子,卻不想變成男人的負擔,她也想保護他心愛的男人。

  再多的不滿與怒氣,在聽到這番話後,全都消失殆盡了。

  「傻瓜,要讓我受傷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的武功造詣不凡,再加上飛鷹堡在江湖上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是以任何人要傷到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除了她,因為她的舉手投足皆牽動著他的心,他全然將自己交予她了。

  「人家離開也是萬般不舍嘛!」她賴在他懷裡撒嬌。

  「我看你在這兒還有人陪著上茶館,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快樂得很。」冷天鷹不以為然地說道,語氣中帶有明顯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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