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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我身子不好,從姥姥家回來也累了,娘要我在房裡休息。」瞧她弱不禁風的模樣,細緻的皮膚似乎蒼白了點。

  「那今早你就可以來送你的阿飛哥呀!」秦琯兒故意逗她,紀琬青連忙搖頭。

  「不是的,你別瞎說呀!」她紅了臉,忙不迭的否認道。

  「逗你玩的。不過——你和任飛也不搭,那小子嘴巴太壞,你肯定只有挨駡的份。」想到任飛說她是「男扮女裝」她就氣。

  紀琬青顯然也想到今早的事了,秀雅的她竟難得的大笑起來。

  「什麼事兒這麼好笑呢?琬妹。」一個柔媚的聲音自兩人身後響起,兩人同時回頭一采,發現丁水柔正站在她們身後,兩旁跟著兩個小丫鬟,秦琯兒認得其中之一是方才在膳房的小蝶。只見她在丁水柔耳邊低語幾句,丁水柔倩笑連連的走向她們兩人。

  「難得見琬妹笑得這麼開心,這位是?」丁水柔甜媚的笑望著秦琯兒,一臉關懷之意。秦琯兒卻在心中冷笑,小蝶剛剛的低語,想必早已告訴她她是秦琯兒了吧。

  「她是范叔的遠親,這些日子在飛鷹堡作客。」面對丁水柔,紀琬青的神情轉為生疏膽怯,她一向不喜和心機深沉的人來往,甚至害怕和這種人交談,因為那不是她能應付得來的。

  「遠親啊,什麼名字呢?」丁水柔依然媚笑問道,態度顯得高高在上。

  秦琯兒瞧了嗤笑著,她當自己是誰呀?母儀天下的堡主夫人?

  「我叫秦琯兒。」

  丁水柔表面上溫柔的淺笑著,心中卻懷著敵意打量秦琯兒。原以為紀琬青是她最大的障礙,想不到又來了個女人,看來她若想嫁給冷天鷹可得再加把勁了。

  「琯兒,不錯的名字。在這兒住得還習慣嗎?有些丫頭老嬤子們不懂事,老愛欺壓咱們這些作客的人,小蝶今兒個一早還被她們欺淩一番呢。」

  丁水柔依舊露出她那媚笑,語氣輕描淡寫,但句句諷刺著秦琯兒。

  紀琬青聽了慌張不知所措,替一旁的秦琯兒擔心,然而秦琯兒卻面露粲笑、神態自若地環胸道:「不會吧?我在飛鷹堡近一個月了,倒沒見過這種情形。據我所知,這些丫鬟大娘們都十分明理和善,對待各種客人可是很有分寸的喲。」秦琯兒巧笑倩兮,要裝那騙死人不償命的笑,她秦琯兒可也不輸人哪。

  「秦姑娘這話可有問題了,做奴婢下人的還挑客人,豈不有失本份呢?

  相信冷爺絕不會縱容下人這般胡鬧的。」丁水柔冷著臉,想不到這丫頭這麼難對付。

  「聽丁姑娘的口吻似乎不把下人當人看。俠名遠播的冷堡主怎能容許如此輕蔑他下屬的客人居住于此,且還如此侮辱他的下屬。」

  秦琯兒一番話說得義正詞嚴,丁水柔一時難以反駁。

  「你……」丁水柔原本精緻描繪過的五官,此刻正因憤恨猙扭著。

  她可是被人高高捧在天的美人?何時受過這等氣呢?

  「還有事嗎?」秦琯兒不耐地道。

  「我會要冷爺給個公道的。」撂下話,丁水柔氣衝衝的甩袖轉身離去。

  一見丁水柔走遠,紀琬青這才松了口氣,「剛剛真是嚇死我了,這丁姑娘一向難纏,又是出了名的會說話,我還真怕你會讓她欺負呢。」

  「要比說話我可不比她差呢!」開玩笑,她可是揚州城赫赫有名的說書人呢,難道還會說輸她?

  「你真行!若換成我肯定只有挨駡的份。」她一向膽怯,別人若提高聲量,她便會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以後誰要欺負你,找我就成啦!」秦琯兒那份俠義感又犯了。

  「嗯。不過丁姑娘一定會在冷大哥面前說些什麼,你要小心些。」

  紀琬青擔憂道,畢竟丁水柔不是會輕易善罷甘休之人。

  「我才不怕呢!」雖說不怕。心裡卻有些擔憂:冷天鷹真會不分是非為了丁水柔而責怪她嗎?

  她不是怕他的責駡,而是怕他護著丁水柔的那份心。

  他和丁水柔真的如此親近嗎?

  秦琯兒感覺心刺了一下。她為何會有這種心痛的感覺呢?

  出乎意料的,冷天鷹並未怪罪任何人,幾天下來他像是完全不知此事般地無任何表示。

  只是隔日一早,丁水柔主僕三人匆忙的離開了飛鷹堡。

  這下小紅她們終於可鬆口氣了,倒是秦琯兒一顆心是七上八下的。冷天鷹怎麼什麼表示也沒呢?

  他不可能不知道此事,依丁水柔的性子不可能不告訴他這事,那麼,丁水柔的離去是否即代表了他對此事的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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