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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椅子上的青年一聽也惱了,站起身伸手指向秦琯兒。

  「你,你……」這不知好歹的傢伙,要不是念在他比自己弱小,他早就一拳揮過去了。

  「我?我怎樣?」秦琯兒走向他,抬高頭瞪著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體格和對方差上一大截。

  「阿飛,你們兩人在吵什麼?」範離從內室走出來,就瞧見他們兩人這麼一高一矮對峙著,誰也不讓誰。

  那日范離與任飛辭別了傅堂主欲回飛鷹堡,途中正巧看見秦老爹他們受困,便出手相救。其實會注意到他們,主要是範離當時聽到黑衣人喊了一聲「秦葉」,那正是他師兄的名字!

  當年師兄無故失蹤,他尋找多年皆無消息,沒想到兩人竟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遇!

  「我爺爺怎樣?」秦琯兒忙迎上前問道。

  「你爺爺?」範離凝視著眼前這個小夥子,心想:師兄尚未成親,哪來這麼大的孫子呢?

  「對呀,他怎樣了?」心急的秦琯兒沒注意到範離眼中的疑惑。

  「唉!若只是箭傷倒無妨,麻煩的是『天一水』。

  「天一水?」任飛聞言臉色大變。

  「我讓他服了『還魂丹』暫時壓制毒性,但想解『天一水』的毒,恐怕得趕回飛鷹堡求助於班大夫。」

  「那還等什麼,咱們即刻就走。」天啊,這「天一水」究竟是什麼水,怎麼大夥一聽全變了臉?不過現在可不是好奇的時候,得先讓爺爺解了毒才是。

  「嗯。阿飛,你去準備,要傅堂主連絡每個分堂,咱們要沿途換馬。

  對了,還要一輛馬車,師兄傷勢太重,只能搭乘馬車。」

  「師兄?」兩人同時發出疑惑。

  「沒錯,他是我師兄,有什麼問題咱們路上再說吧。」他也有好些疑惑想問。

  他和師兄由師父一手帶大,兩人從小相依為命,一起練武、一起習字,甚至一同闖江湖,感情親如兄弟,向來是焦孟不離。

  十八年前師父為奸人所害,他和師兄投效闖王營下,原是為了報殺師之仇,誰知那年闖王攻陷京城後,師兄便失去消息。這一晃眼快十八年了,師兄這十八年來都在哪裡,為何音訊全無呢?十八年後又多出個孫子,看來關鍵全在這小子身上。

  待任飛一切準備就緒,他們隨即動身離去,一路上易車換馬、披星戴月,直奔飛鷹堡。

  終於,當石碑上「飛鷹堡」三個字落入秦琯兒眼底時,身心俱疲的她笑了笑,接著便不省人事。

  秦琯兒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朦朧之中一張笑臉映入她眼底,那是張陌生卻和善的臉。

  「我……這裡是哪裡呢?」她茫然的望著那人。那人年約三十五上下,感覺斯文有禮。

  「這裡是飛鷹堡,你們一路上辛苦了。也難怪你會累倒,這麼樣趕路一般人都受不住,何況你還是個姑娘家,真難為你了。」他的聲音如煦陽般溫暖,可是秦琯兒一聽卻差點沒驚跌下床。

  「你怎麼知道我是女子?」

  「我幫你把了脈當然知道你是個姑娘家。你放心,這個秘密只有我知道。」

  沒來由的,秦琯兒就是信任他,他身上有種令人安定的氣息,讓人覺得可以相信他。

  「你幫我把脈?那麼你就是他們所說的班大夫嘍?」

  「真聰明!沒錯,我就是那個班大夫。」班大夫眼中滿是讚賞。他打從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勇敢的女孩了。

  「那麼,我爺爺呢?你一定也看過他,幫他把過脈了吧?」秦琯兒憂心之情溢於言表,班大夫安撫的拍拍她,有些欲言又止,似是難以啟口。

  「你爺爺他……他就在隔壁,咱們過去吧。」班大夫扶起秦琯兒,走向隔壁房。

  一進房,秦琯兒急走近床邊,床上的秦老爹閉著眼,瘦削憔悴的病容令她心底發酸,她強忍著淚水輕輕握住爺爺的手。

  秦老爹緩緩的睜開眼,對著淚水盈眶的秦琯兒扯出個笑容。

  「爺爺!」秦琯兒將頭埋進秦老爹的胸口,忍著的淚隨著那聲爺爺滑落面頰。

  秦老爹只是輕輕拍撫她的手。

  「班大夫,我師兄如何呢?」範離不知何時進來,走近班大夫身旁悄聲問道。

  「這……」班大夫歎了口氣,不知如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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