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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小女生?」拜託,她都廿八歲了。他正想糾正朱得揚,卻又覺得疑惑,「你怎麼會認為我對她凶?」他都快被她氣得頭頂冒煙,仍捨不得對她說些重話,朱得揚竟然指控他對她凶?

  「不是嗎?我這幾天常看她從女廁出來,總是雙眼紅腫,根本就是躲在裡面哭嘛。」他其實只看過那麼一次,但不說嚴重些,怎麼能引起他的注意呢。

  果然,齊非石一聽,神色一變,緊張地抓住朱得揚的手臂。

  「你說真的?」聲音裡難掩關切之情。

  朱得揚點點頭,得意得唇角都快笑裂了。早就覺得齊非石對這個代理秘書很特別,但老大不說,他們也只能從旁推測。如今看來,他們的猜測應該沒錯,真正的女主角不是報紙上那個,而是辦公室裡的那個。

  「牙齒白啊,再笑就發配到南非。」他瞪了朱得揚一眼。

  沒料到此舉竟惹得朱得揚更加忘形大笑。還好,此時電梯門開了,不然齊非石怕不當場將他過肩摔才怪,兩人互看一眼後,各自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走進去,他看了方杜若一眼,瞧她明顯瘦了一圈I有股衝動想過去將她擁入懷裡。但,如果只是朱得揚那傢伙隨口胡譫的,她又再度拒絕他怎麼辦呢?男性自尊又在作怪了,他絕不允許自己被拒絕兩次。

  方杜若威覺有道熾烈的視線朝她射來,一抬頭便望進了齊非石的深眸。

  他肯正視她了,那她是不是該鼓起勇氣向他告白呢?看他好像有話要對她說,方杜若本來還期待著,但一個念頭閃過,他不會是要告訴她,他已經確認了自己的情感,要跟那個什麼依人的在一起了?

  齊煥一走進辦公室,看到他們兩個人互望著,周遭氣氛十分詭異。

  「咳……咳!」他刻意清了清喉嚨,

  咳嗽聲響,這才把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兩人驚醒,方杜若羞赧地低頭假裝在看文件;而齊非石則是面無表情地問道:

  「爺爺怎麼來了?」

  「怎麼,我沒事不能來公司?」齊煥不悅的口氣,讓方杜若不禁抬眼瞧了下。

  「什麼事?」齊非石直接問道。他瞭解齊煥的個性,他會這麼說,意思就是有事。而以他過往的經驗推斷,應該和報上的報導有關。

  齊煥看了方杜若一眼,又瞪向齊非石。

  「到裡面談。」老人家神色嚴肅。

  「小秘書,如果沒必要就別讓人打擾我們。」他跟方杜若說話時,神色和藹可親。

  方杜若雖有些疑惑,卻沒有立場發問,只能點頭應著。

  一進辦公室,「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齊煥將一份報紙丟在齊非石的辦公桌上。

  「爺爺,你才怎麼回事,我又不是第一次上報。」他以往和一些模特兒傳出緋聞,不管真假,爺爺都不曾如此生氣,怎麼今天竟然跑來興師問罪。

  「你都三十幾歲了,還不定下來?」這就是齊煥心裡多年來的痛。

  齊非石將「齊拓」帶向更高峰,身為「齊拓」鼻祖的他當然備感欣慰,只是與其再創事業高峰,他寧可這小子快些娶妻,為齊家開枝散葉。

  誰知孫子看待事業更勝於婚姻,怎麼也不肯跟他妥協。本來他老人家都快放棄了,但半年前宋君力製造機會湊合他和宋湘琦,這小子雖不怎麼熱絡,但也沒有反對拒絕,這讓他不禁燃起一絲希望。

  只是前些天宋君力打電話來,說非石和湘琦之間有變卦,還說是非石辜負了湘琦。他其實不意外,尤其是上次看到非石和外頭那個小秘書的互動後,那小子心裡在意的是誰,他這個爺爺還會不清楚嗎?

  他瞭解孫子的脾性,不能強逼迫,所以他耐著性子沒加以點破。誰知今早吃早餐時,管家特地拿了這則新聞給他看,他這一看,氣得差點沒被稀飯噎死,這小子究竟在搞什麼花樣?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上百遍了吧?」

  死小子,他這是嫌他太囉嗦了嗎?可若不管他,孫子內心的結……

  「非石,不要因為你父母的關係而害怕婚姻。」老人家語重心長地道,畢竟自己就這麼一個孫子而已。

  「我沒有。」他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不習慣將心底脆弱的一面顯露出來。他的成長過程,父母不在身邊,而齊煥則忙於事業,祖孫二人少有談心的機會,更不可能談論如此內心私密的事。

  「他們長年在外,對你是有些忽略了。或許他們不是一對盡責的父母,但卻是對恩愛的夫妻。」他希望孫子也能尋得生命中的伴侶,當然,能生個曾孫來抱抱就更好了。

  齊非石突然有感而發地打量著齊煥。

  爺爺應該是感到寂寞了。退休的他,一人住在大宅裡,雖然有司機李叔夫婦相伴,仍是冷清了些。他一個月才回去一、雨次,回去時兩人也少有交談,眼前的他似乎更蒼老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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