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嘟嘟 > 和春天撞個滿懷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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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天芷閃了閃清亮的黑瞳,神采飛揚。「放心啦,今天看在你捨命陪君子的份上,本姑娘就饒你一命,給你個免死金牌,就算你不乖,我也會好好把你安全送到家的,反正順路嘛。」天芷順口為他安排好行程。「明天早上,你就叫輛計程車去公司,還樂得輕鬆呢。」 研璽點點頭,假裝有些失望苦笑道:「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會來接我上班呢。」 「人家也想啊,可是明天有些雜事要忙,不太方便耶。」天芷有些不好意思,音調也漸漸遲緩下來。想到未來幾天她都得為了第二次畫展而費心,她就有些頭大,尤其是首展的成功,更為她增添了重重的壓力。 「沒關係,我是說笑的。」研璽輕撫天芷流瀉一肩的長髮,憐惜地說:「更何況我也捨不得讓你一早就為了我奔波忙碌啊!平常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記得好好照顧自己,別只顧著忙,身體都搞壞了,知道嗎?」 天芷微微頷首。「Yes, Sir!」 「這陣子你有車代步,我也比較放心了。不過,臺北交通這麼亂,開車還習慣嗎?」 「當然嘍!」天芷的笑靨燦美如花。「人家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果然一點都沒錯,沒想到經歷一場浩劫後,居然先後遇到兩個貴人,」天芷側首投給他一個深情摯愛的眼神。「先是你……」 「後是誰?」研璽似笑非笑地試探。 「天知道!說起來還真不可思議,這個藏鏡人不但願意用一部車交換我一幅畫,而且還為善不欲人知,曉君……喔,就是我的好朋友啦,她只說這個神秘客是個心腸很好的傢伙,其他一概不肯透露,也不知搞什麼鬼。她還說,再等一陣子,有些該我知道的事,跑也跑不了。」天芷雖然一頭霧水,卻顯得百般雀躍。 「這麼說來,還真有些蹊蹺喔,」研璽見天芷壓根兒沒懷疑到他身上,心情一輕鬆,又跟她抬杠起來。「會不會是有人偷偷在仰慕你,所以才願意出這筆錢以車換畫?」 「不會啦!」天芷急著要他放心。「我的畫也不錯呀,更何況那幅『蘊』是我的心血結晶,也是我最珍愛的作品,想必這個人是個深具藝術眼光、懂得鑒賞、懂得惜才的人,才會想出這種別出心裁的方法。」天芷眨了眨慧黠的雙眸,若有所思低喃道:「我想,他應該會好好珍惜的。」 研璽腦中浮現高掛在臥房窗邊的畫,尤其耀眼的光束自外頭射進來,畫中的母子簡直如聖母與聖嬰般純潔貞美。 天芷沒注意研璽突然的凝神,她透過車窗玻璃,專注著前方的路況,幽幽地接下去:「其實,要抵抗好奇心可是件極為艱難的事呢,只是那個死曉君,老愛拿我尋開心,說什麼都不肯露點口風,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花了多少錢讓她這麼守口如瓶。後來想想,反正她保證再過一陣子一切就會真相大白,既然拿她沒轍,我也只能耐心等、靜心等嘍。」 研璽望著天芷被炙烈陽光映射成半透明的清麗輪廓,怔怔出了神,心中滿是對曉君無限的感激。 品嘗了名聞遐邇的老字號牛肉麵後,滿足的天芷提議就近到碧潭散散步,享受難得偷來的浮生半日閑。 午後的碧潭,有著清麗絕美的容顏。微斜的太陽照著湖上波光閃閃,一圈圈、一點點,泛著不止的漣漪。 「好久沒到碧潭來了。」研璽敞開心懷深吸一口氣,輕握著天芷的小手,沿著湖畔愜意地溜達。 「對呀!偶爾將現實生活、功名利祿拋諸腦後,放寬心來看看山、觀觀水,真是一件浪漫無比的事耶。」天芷發出由衷的喟歎。望著研璽神色平和的臉,等著他附議。 「嗯,有道理,尤其身邊還有心愛的人陪伴,更是美妙絕倫。」研璽帶著暗示的笑容說道。 「討厭啦!不正經。」天芷聞言,雙頰頓時被兩朵紅雲染上,更顯嬌美。研璽毫不矯飾的熱情漫天漫地將她籠在其中,她雖難為情,心底卻滿溢著甜蜜。她為了掩飾突來的羞赧,連忙轉開頭,張開雙臂,深吸一口氣,輕歎道:「哇!好新鮮的空氣,好美、好棒的風景,我見山水多嫵媚,料山水見我應如是……」 這一片清新的山光水色、大哉好景,令天芷感受到蘇東坡詩詞中的意境。平靜的湖面躍動著橋頭的倒影,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大自然的變化萬千展露無遺。 此情此景,讓天芷有感而發,喃喃自語:「唔……如果能有個屬於自己的畫室,讓我面對著一片好山好水作畫,那才真是人間第一美事。」 「話雖如此,但萬一刮起颱風,家裡不就成了水鄉澤國?」研璽佯裝不解風情地逗弄她,他最喜歡她這種接不上話的可愛表情了。 對於研璽當頭澆來的冷水,天芷並沒有一絲不悅,她挑了挑眉。「嗯……你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停了一會兒,她又自言自語起來:「哈!決定了!」 「決定什麼?」 「有沒有畫室其實沒那麼重要啦!有當然是很好啊,可是要實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山水不動人自動,我既沒負擔又沒家累,可以到處去臺灣各地寫生呀!」 「把臺灣畫遍?」研璽黑膽石般的眼瞳映著瑩瑩的波光。 「當然不止嘍!」天芷擺一擺手,飽含興味的嘴唇一張一闔,躍動著喜悅。「我要把世界美景盡收畫中。我要去日本畫櫻花,去法國畫鐵塔,去希臘畫神殿,去大陸畫長城,去美國畫大峽,去澳洲畫無尾熊……還有還有……」天芷意猶未盡,想再繼續編織夢想。 「不會吧?」研璽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好像怕她就這樣消失在他眼前。他在天芷細緻的額上輕啄一下,情意無限。「不會吧?你真的要到處流浪?!那我夏研璽不就註定一輩子孤家寡人了。」「為什麼?」天芷懶懶地窩在他胸口,明知故問,想聽他傾訴心中的綿綿情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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