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嘟嘟 > 和春天撞個滿懷 | 上頁 下頁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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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卉可真不是普通的陰晴不定!方才還火冒三丈得理不饒人,聽他這麼一說,這會兒卻馬上變成一隻溫馴的小綿羊。她將雙手環上他脖子,在他耳邊嗲聲嗲氣地撒嬌:「不要嘛,老上餐廳吃飯,多乏味,無聊死了。這樣好了,我先到你家準備準備,等你下班,回來共進晚餐,如何?」 「去我家耶?不行不行,家裡沒人。」研璽雙手抱臂地朝椅背靠去。 「這好解決!你把鑰匙給我就行啦!」佳卉甩了甩一頭大波浪卷髮,散出嗆人的濃香,他甚至懷疑她在頭髮上也灑了香水。 「不好吧,冰箱裡也沒東西可以煮……」他仍在猶豫,只能隨便找個藉口搪塞。 「沒關係,這更好辦!人家可以去買呀!反正沒事做,一個下午的時間綽綽有餘啦。」 最後,伶牙俐齒的佳卉成功地打了場勝仗,戰利品是——研璽家的鑰匙! 她抬頭挺胸,高揚著頭,志得意滿地離去。她帶著一個勝利的微笑,把玩著手中的鑰匙,發出了煩人的撞擊聲。 她自鼻中冷哼了一聲。哼!有了它們,她儼然成了那棟坐落于陽明山豪宅的女主人。 她得意地步出天璽,直直往鎖店走去。 打造了另一串鑰匙。 研璽在回程中耽擱了一些時間。 他踱進鎮金店,採納了小姐的建議,為佳卉挑了條星座系列的項鍊,一條造型簡單的純金練墜——一隻蠍子。 當然,生日蛋糕也是不可少的。 研璽停好車,屋裡透出的水晶燈和破曉的晨光一樣熹微。 按了按門鈴,音樂才進行到第一小節,門就嘎然敞開了。他的視野中闖進了一位身著火紅緊身低胸短洋裝的女子。 研璽不由得倒抽了口氣。不可能吧?他的眼睛,鐵定昏花了。 眼前這個衣著大膽的女孩,竟是那個小毛頭——佳卉! 不,或許不該再以「女孩」稱呼她。尤其對於她的裝扮舉止,研璽腦中倏地浮現一個頗貼切的形容詞——野! 他伸出手揉了揉眼睛,抵抗佳卉那一身刺眼的俗豔。佳卉則興沖沖地扯著他衣袖來到光可鑒人的核桃木桌前。 「哈哈!」他忍不住笑了出來。「這……都是你做的?」他調侃的眼光在滿桌佳餚和佳卉困窘的臉上交互遊移。 知道瞞不過研璽,佳卉難為情地垂下頭,低聲道:「不是啦,這都是人家剛剛去餐廳買的。」想也知道,她自小便是個金枝玉葉,怎麼也輪不到她進廚房,別說是炒菜了,就連煮飯該加多少水她都弄不清,哪有能耐張羅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晚餐。 研璽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輕拍她的頭哄道:「沒關係,心意到了就好。吃吧。」 「嗯。」她應了一聲,卻朝反方向跑去。從酒櫃中拿出一瓶I.W.HARPER,斟滿了兩個高腳水晶杯。 「喂,別倒那麼多。」他柔聲提醒她,雖然已經遲了一步。 「怎麼?」佳卉不以為然回了一句。「只不過是幾千塊的貨色罷了,有什麼捨不得的?」 研璽有些無奈地解釋道:「你覺得我有這麼吝嗇嗎?我只是怕你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放心啦!」她將酒瓶置回原處,向他走來。「你別瞧不起我,我酒量可是很好的。」 其實,她再清楚不過了——酒,是穿腸毒藥;然而,在重要的時刻,它卻是一項有利的工具。 「乾杯!」她仰頭將杯中物一飲而盡。 好一個不懂品酒的傢伙!她的舉動,在研璽看來,著實瘋狂,無奈卻拿她沒轍,更來不及制止她。 哪有人把烈酒當白開水喝的? 研璽雖不悅,但是,拗不過佳卉的堅持,他只好順從地舉杯,將琥珀色的液體灌進喉嚨。 赫然發現,一口氣喝下一杯H.W.HARPER的感覺糟透了。 但是,除了順著她,他又能怎麼樣?與其被一個任性刁蠻的女生找碴,倒不如忍忍就過了。餐後,研璽將「2」和「0」插上蛋糕,燃起搖曳的燭影。 他為她獻唱了兩句伍思凱的「生日快樂」。 「可以許願嘍。」他說。 佳卉滿足地閉上眼,雙手合十,口中默念了好一陣子,仿佛有著說不完的心願似的。 「許了什麼願?」他隨口一問,遞給佳卉一把塑膠刀。 她沉默不語,只是笑。 不知怎的,她的笑容,在昏黃的光影中,顯得異常詭譎神秘。 「喔,別說了,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其實,他也沒有興趣探知她的想法。 說實在的,研璽並沒有什麼胃口,再加上剛用完餐,肚子壓根兒騰不出一點空隙,只能敷衍地淺嘗即止。然後,開始後悔起自己竟傻得買了個鮮奶油蛋糕,弄得一嘴甜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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