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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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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起,石月倫很自然地拿起了話筒。 「典典戲劇工作坊。」她說:「請問找哪位?」 「石月倫在不在?」是一個男性的、沙啞的、陌生的聲音。 石月倫困惑地皺了皺眉頭。「我就是。」 「不得好死的婊子!」那聲音立時變了,變得更沙啞,也更低沉,「看了我今天寄去的信沒有?我會讓你遭到那樣的報應,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我會讓你屍骨無存,我……」 沒等對方說完話,石月倫啪一聲掛上了話筒。強烈的思心感在她胃部翻攪著,她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天啊!那傢伙連這裡的電話都打聽出來了,他們的電話還不曾登上電話簿呢!看來他真的是非常努力的想置她於死地…… 石月倫緊咬著下唇,發現自己的雙手正不聽使喚地顫抖著。 到了晚上排完戲後,一群人跟往常一樣地做了一場討論會。 由於事情越來越嚴重,大家一致認為劇團中的每一人都不應該被蒙在鼓裡,也不希望有人因此而受到任何的傷害,所以這回連莫飛跟秀梅都參加了。 余慶家在電話裡說的沒錯,他又寄了一封信來了。 這封信的內容比前幾封信都要驚悚、露骨許多。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句話,卻充滿了血腥以及暴力的描繪。 「怎麼這種下流的事還沒停止嗎?我還以為你們早就報警處理了!」莫飛激動地說。 「我聽苑明說,那個歹徒今天還打了電話來!導演,你有沒有臭駡他一頓啊?」秀梅也很憤慨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啊……我忘了。」 她現在想起來還後悔不已,應該在電話裡頭怒吼幾聲的,偏偏她在震驚之余居然成了個呆子,想想自己還真是窩囊透頂! 「我就說嘛!你應該把照片拿來排練場的嘛!思亞。」她壓低音量,對著坐在她旁邊的唐思亞說:「放在家裡的避邪功用太過薄弱了啦!」石月倫無奈地苦笑。 都到了這種時候了,她居然還有心情說冷笑話!?真的是夠了喔!唐思亞哭笑不得地敲了敲她的頭。 「我想也差不多該是報警的時候了。」範學堯說:「至少警方的資訊網應該會比我們的更廣泛,也更周詳。到目前為止,我們對余慶家的追蹤一直毫無進展。」 「怎麼說?」問話的人是莫飛。 「我調查過,他退役後曾在幾家不同性質的公司待過,但是時間都不長。最長的為期半年,短的不過三個月。」範學堯翻著手上的卷宗,「工作地點幾乎各地都有,臺北、台中、台南、高雄……最後的工作地點是在屏東,可是這也是半年多以前的事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 跟他共事過的同事說,余慶家很不喜歡說話,情緒很不穩定、個性非常孤僻,幾乎是沒有朋友。」 「他們的老家在屏東。至於說他情緒不穩定……」她臉上浮起了一個幾乎淒涼的自嘲,「他們家有遺傳性的精神疾病。」 唐思亞驚愕得倒抽一口冷氣。 「你是說……余慶國也有這方面的問題?」 石月倫的眼睛靜靜地合上,嘴角突然間刻出一道痛楚的痕跡。 那一刹那,她所有的稚氣和天真都化為烏有,她唇角那絲悲哀的微笑,仿佛承載了一生一世的憂傷。 「那……那是我跟他分手的主要原因。」她慢慢地說,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聲歎息,「我們交往到後來,他的情緒開始變得不穩定、變得暴躁易怒……」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只看到她眼眶泛起薄霧,敘述變成囁嚅。 唐思亞只覺得一陣劇痛自心口劃過,恨不得將她摟進懷裡好好地安慰她, 只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不能表現得如此明目張膽,因此只好重重地握著石月倫的肩膀。 他猜出來了!石月倫話雖然說得簡短,但他卻已將拼圖完成了大半。一定是那個王八蛋情緒失控的時候曾經傷害了她,才會讓這如此勇敢的女孩在聽到「揍人」兩字的時候,產生猶如驚弓之鳥般的反應! 「你們兩位也看一看吧!這是余慶家的資料。我們明天就去報警,但是自己也不能沒有一點提防。」範學堯說。 唐思亞看了石月倫一眼,禮貌性地打斷範學堯的話。「范兄,這些細節就麻煩你了,晚點我再跟你聯絡好嗎?我想先送月倫回去,今晚夠她受的了!」 石月倫安心地歎了一口氣,滿懷感激地由著唐思亞扶著她離開。 這是一種逃避,她自己很清楚,無論怎麼說,那個余慶家針對的是她,她應該留下來和範學堯他們一起討論細節的,但是,她對這種血腥、原始的戰爭實在太過嫌惡,而她實在也是太累……心實在太疲憊不堪了! 方才,整個排戲過程中,她都無法忘記那通噁心的電話,那如蛇嘶一樣的聲音……石月倫不禁打了個冷顫,拚命地甩了甩頭,希望這樣能將那不堪的記憶甩離腦袋。 她真的是受夠了!唐思亞不悅地想,感覺到一股憤怒清清楚楚地自內心深處湧了上來。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是想揍那一個曾經傷害過石月倫的余慶國呢?還是這一個一心一意想置她于死地的余慶家呢?當然最好是兩個一起揍……如果那個余慶國不是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經死了的話! 唐思亞一雙手握得死緊,巴不得在那兩個傢伙身上狠狠地捶幾拳,以消除他的憤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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